泪流千行,不抵半抹忧伤。
虽是沈璟辰为白墨拭了泪水,但白墨却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沈璟辰。沈璟辰眉头微微一蹙,终是没有说什么。
皇后明白白墨此时的心境,她也为眼前的这个女子而感到心疼。皇后上前拉住白墨的手说道:“每个人活着都是为了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可是这些理由都不足以成为伤害他人的借口,若是皇上能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你是否可以就此罢手?”
“这是自然,不过,我想让文帝先拿出一样东西,以示诚意。”
“是何物?”皇后疑惑的看着白墨问道。
“玉涎丹。”
“玉涎丹?”文帝惊得站了起来,看着白墨的眼神更是变幻莫测。
“不错,就是玉涎丹,这世上仅此一粒,而正好就在文帝的手上。”白墨直直看着文帝,她在赌文帝到底有没有那份诚意。
“好,我可以给你,我甚至可以立刻下诏书让璟辰登基,退位给他,但你不能切断了我与璟辰的父子之情。”文帝面上一副完全放下的样子,但白墨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是你们父子之间的事,说到底也与我无关。”白墨垂眸,一说到沈璟辰,她就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文帝悄悄地从左手的袖口中拿出了一个铃铛,精致不已却颜色深沉,透着几分诡异。
文帝从龙椅旁边的矮桌上拿起一个盒子,放在桌上之后将其打开,突然摇起了铃铛,可是盒中的东西没有半点动静。
白墨嗤笑一声道:“呵,文帝是想拿母蛊来威胁我吗?当真是可笑!”
文帝见白墨没有任何反应,急忙将盒中的母蛊倒出来一看才发现母蛊早已死去,只剩下干了的虫体。子母蛊生死相依,看来是子蛊已经死了。
“怎么会这样,要把子蛊引出来可是要以鲜血做引,还要有雪莲护命,这期间二人只能存活一人,你怎么可能成功引蛊?”文帝还是不愿相信这一事实,震惊不已。
“为何不能?我自然能掌控我的命脉,你当真以为如此就可以控制住我?真实痴心妄想!”白墨的眼中早已没有了进门时的几分柔软,在文帝一次次的反抗之下,她已经怒了。语气冰冷不已。
沈璟辰听此,心中一紧,难不成是方隐替墨儿引蛊的?
反观皇后,在文帝摇起铃铛之时就知道自己已经救不了他了,摇了摇头离开了御书房。
“终究是朕输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文帝颓废的瘫坐在龙椅上,面色灰沉,他此时已经是没有任何的筹码与白墨抗衡了。
“那就请文帝交出玉涎丹之后退位让贤吧,再将我柳家与白家原本该得的东西都还回来,你应该时时刻刻忏悔。”白墨看了文帝一眼,走出了御书房,方隐跟着白墨一起出去了,沈璟辰站在原地,心中早已乱成一团。
“少主,夏洛铭在牢中自尽了!画思听后留下了一封书信就离开了,属下正在找画思的下落。”白墨刚出御书房,青幻就拿了一封书信前来禀告。
白墨接过书信,打开一看,信上写道:少主,画思有负少主的栽培,更辜负了华裳姑姑的信任。画思自知身份低微,承蒙三皇子厚爱册封为妃,原本一切都像我所计划那样进行着,却不曾料到画思在半途中却失了心。那夜画思卧病,夏洛铭一夜不眠的照料或许就是开始,画思至今难忘短短数日,花前月下,红烛灯旁,虽然他看重权势,但画思终是难以放下,愿随君共赴黄泉,少主之恩,来世偿还。
白墨合上书信,对青幻说道:“不必寻了,画思随夏洛铭一同去了。”
“什么,那……”
“在百鸟峰为他们二人立个衣冠冢吧,夏洛铭是皇子,应当葬入皇陵,可画思是我们百鸟峰的人,既然不愿分开那就让他们在一起吧。”
“是。”
月侧金盆堕水,雁回酔墨书空。
白墨看着天空中来来往往随风飘摇的云,心中涌起了几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