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桑扶着方隐,急忙赶下山,山下等候着的护卫远远的看到二人的身影,急忙跑了过去。
“殿下受伤了,赶快去拿止血散和布条。”无桑对众人吩咐道。
几人急急忙忙去包袱中翻找止血散和布条,无桑扶着方隐在一平坦处坐下,直接撕开方隐的袖子,只见两个牙印已经深深的印入肉骨,纵是点穴止了血,却依旧有血液在往外渗出,染红了雪白的里衣。
“殿下,先为您止血,忍着点。”
方隐微微点头,在无桑为他上药之时,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就算是疼到极致,他都在忍着,不让无桑因此而乱了心神。包好之后,方隐缓了缓,便吩咐道:“立刻赶往望都聚贤楼,不能再耽搁了。”
“殿下,从出发至今,你一刻也为歇息过,如今你又受了伤,如何还能赶路?”无桑担忧不已,就算方隐不听劝阻,他依旧要劝。
“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无桑和我先行,其余人定要在明日天黑之前赶到望都。”
“是,属下领命。”
方隐背着雪莲,单手跨上马,伤及右手,此时只能以左手驾马,不由得又难了几分。
“殿下可要与属下共骑一马?”
“不必,快走吧。”
方隐驱马前行,无桑随后,其余人极力追赶,历时整整一天一夜,方隐跑瘫了两匹宝马,终于在第二日一早赶到了聚贤楼,却已是一身的狼狈,衣袖破损不堪,头发也有些凌乱,好几日没有梳洗,整个人都是憔悴不堪。
方隐带着无桑急忙赶到了白墨的房间,洛枫与徐若昭看见二人之时都惊讶不已,这还是当初风度翩翩俊逸不凡的太子?
“见过殿下。”
“虚礼都放在一边吧,洛枫,所需药材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早已备齐,随时可以开始,不过,殿下还是要考虑清楚的好。”
“开始吧,清晨之时便是蛊虫最弱之时,倘若再过些时候只怕要更费事了。”
“殿下要不先去梳洗一番?”
“来不及了,先引蛊吧,这是雪莲,洛枫你看看可还行,还未超过七天。”
洛枫打开紫金盒,看到里面尚存一丝极寒气息的雪莲,心中震惊不已,这个男子为了墨儿,当真是舍得抛弃一切。
“我会以银针控制住子蛊,将其引至墨儿的指尖,到时也不会太过损耗殿下的血气,也好恢复。”
“我信你,开始吧。”
“等等,为何非要以殿下的血来引蛊,可否用我的?殿下受伤,只怕会失血过多啊。”无桑突然打断问道。
“这位兄弟有所不知,倘若要引蛊,则只可用含有龙气的鲜血才可以。”洛枫解释道,说完也不浪费时间,先救白墨要紧,徐若昭去将所需之物拿进屋中,华裳则一直在厨房等着雪莲煎药。
无桑见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只好作罢,守在方隐身后,以防万一。
方隐坐在床边,看着洛枫为白墨施针,过了半刻钟,只见白墨的手臂之上开始有长条形的东西在涌动,渐渐向指尖游去。
洛枫拿出了一个紫檀木的小盆,将白墨的指尖搭在盆边上,示意了方隐一眼,方隐拿起匕首,在掌间划了一道,顿时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