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与洛枫相谈之后,白墨也空闲了几日。这一天一大早的就与徐若昭相邀游湖,这时节里虽说不见芙蕖朵朵,却也是另一番烟雾缭绕的景色。
白墨身子也恢复了,倒是比之前强健了不少,游船之上,她站在船头迎风而立,开始布署第二个计划。
“若昭,我要你安排的人可安排妥当了?”
“一切妥当,那女子的身形与柳小姐不差,又以易容之术相辅,如今看起来已经是一模一样,只需再教习几天习性便可。”
“你做事,我信得过。那女子可是华裳的人?”
“并非华裳的人,而是我们的死士,就是当初追查柳小姐的下落被暗伤,废去了一身武艺之后研习易容之术,如今易容术已然炉火纯青。”
“她就是梦影?”
“正是,她就是梦影,说来也是缘分。”
白墨点了点头,这一切不都是缘分吗?从文帝开始利用柳黛珂的那一天起就应该想到自己也会有进入圈套的一天。而这正是白墨的下一个计划,让梦影代替柳黛珂回到镇国将军府,这样才不会被怀疑。顺便要让梦影带一封书信给柳寅,让柳家人都辞官,没有了镇国将军的大夏是否还能如往昔一般辉煌?那可就要看文帝的造化了。
“若昭,记住定要在沈璟辰大婚以前将梦影送到将军府。”白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微微湿润了些许,却没有躲过徐若昭的眼睛。
“少主是否很思念沈璟辰?若是思念,为何定要离开呢?”
“思念也好,不思念也罢,离开都是为了我步步的忍让被文帝一次又一次的践踏,触及逆鳞之时便不得不反击。”
“少主切不可过于忧思,昨日,画思传来消息,一切顺利,夏洛铭已经有了想要将她收入府中之意,而且是以侧妃的身份,近来一有时间就会去流欢坊与画思谈论诗词,鉴赏书画。”
“无人起疑吧?”
“放心,没有人知道流欢坊会是我们的地方。”
“对了,将梦影送回之时要让百鸟峰的人去送,万万不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是。”
白墨在望都的这几日,虽说是做回了自己原本的少主之位,可是却离心中那人越来越远。
而在锦都的沈璟辰则从安王世子的暗卫那里得到了消息,夏洛铭兵马已经备齐,只待时机,这几日正在抓紧一切时间训练。
离沈璟辰的婚期已经不远了,皇子府门前当真是门庭若市,前来贺喜之人络绎不绝,沈璟辰见此心烦不已,转身去了书房。打开了书柜上的暗格,取出一个盒子,里面就是那一块在当初大婚之时白墨送他的水冰玉。
也许,这是他们之间唯一所共有的东西了,一人各执一块。
正在这时,寒月前来禀报道:“主子,西番太子送来贺礼,还有一封书信要您亲启。”
“呈上来吧!”沈璟辰的声音愈发的寒冷,眼神就如一汪死谭一般,深不见底。
“是。”
沈璟辰打开书信,只见上面只有一句话:白墨在西番望都,一切安好。
沈璟辰不知心中到底是何滋味,自己所爱之人的行踪自己倾尽人力都找不到在哪儿,反而要别人来告知,那人还是自己的情敌。
原来这世上的人,只要错过了彼此就很难再一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