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舟急忙将白墨抱回屋里,整个皇子府顿时处于一片惊慌之中,下人们烧水的烧水,熬药的熬药,一切都处于血色之中,带着点点腥味。
“墨儿,你怎么?快醒醒啊,墨儿。”沈璟辰风风火火赶到府中,当听闻棋则所说之事时,整个人都崩溃了,他该如何面对自己心爱的人?
“太医,墨儿如何了?”
“回二皇子的话,娘娘她刚刚小产。”
“好端端的怎么会小产,今日在府中的人呢?都去哪儿啦?若不给本将军一个合理的交代,统统去军营领罚。”沈璟辰气极,此时的他早已不知什么是不该,什么是不能,眼中心中,就只有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子。
沈璟辰坐于床边,紧握住白墨的手不愿放开,生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
“启禀主子,娘娘是被柳小姐推倒在地,进而小产的。”一名洒扫的婢女不紧不慢的陈述着。
沈璟辰眼睛微挑,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说道:“果真吗?”
“千真万确,奴婢当时就在附近洒扫,可是娘娘金枝玉体,奴婢不敢上前。”
“你既然见到娘娘出了事,那你为何不赶快去通知其他人?反而此时才说出真相?”
“奴婢当时慌了神,直到方才才回过神来,还请主子恕罪。”
“寒月,将她带下去,等墨儿醒后再做处置。”
“是。”
“二皇子,老臣给娘娘检查了一番,的确是因为重落摔下而腹部受损所致。”
“方子可开好了?”
“已开好,方才交由可心姑娘去熬制了。”
“好,洛枫去哪儿了?”
“洛枫公子去替娘娘办事了。”可心难掩悲伤的神情说道。
“既然如此,这几日就劳烦太医住在府上就近照顾墨儿了。”
“是,老臣定当尽心竭力调理娘娘的身体。”
吩咐好一切之后,沈璟辰让众人都先行退下,月色摇曳,只剩他独自一人陪伴在所爱之人的身旁。
“墨儿,每一次我都说会在你的身旁,可是每一次你倒下之时我都无能为力,这锦都明面上一片祥和,实则早已混乱不堪,我早已有了退隐之意,可无奈眼下我又是满腔的不得已。”
等棋则将药端进来之后,沈璟辰将白墨抱起靠在自己怀中,那白皙的脸庞早已没有了当初的血色,只剩下生活给予的点点痕迹。棋则见此,缓缓喂起了药,沈璟辰见到药汁顺着嘴角流下,伸出手将其轻轻地擦拭干净。棋则见此,不忍地说道:“殿下,御医说过,等小姐将药服下之后半个时辰自然就会清醒,殿下不必太过担忧。”
“都这么久了,为何你一直唤墨儿‘小姐’而不是与燕舟她们一样唤她一声‘娘娘’?”沈璟辰轻抚着白墨的脸颊,柔声问道。
“回殿下,只因小姐曾说这俗世繁杂,只有这一声小姐才是从小唤到大的,不论这尘世再如何变化那些回忆总归是不会变的,所以奴婢与可心便一直唤小姐,只有在一些不同的场合才会唤‘夫人’和‘娘娘’。”
沈璟辰沉思许久,等到棋则将药喂完才开口道:“你先下去吧,吩咐下去将然云居看守好,在洛枫未回来之前不得任何人进出。”
“是,奴婢告退了。”
沈璟辰抱紧了白墨,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墨儿,你是看透了怎样的俗世才至这般?”沈璟辰就这么一直抱着白墨,一直等到白墨醒来为止。
“璟辰,我们的孩子还在吗?”白墨逐渐清醒,看见自己在沈璟辰的怀里,反手握住沈璟辰,弱弱的问道。
“墨儿,你醒了!可有不适吗?”
“璟辰,你告诉我,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已经离开我们了,他去了一个很安静的地方了是不是?”
“墨儿。”
“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吧。”
“墨儿,别这样,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都是因为我不能护你周全。”
“璟辰,你说是不是我太过于沉寂了,一次次让步却一次次让他人得寸进尺,最后把我的孩子也让了出去。”白墨面无表情的说着,沈璟辰却听得心惊不已。
“墨儿,你这话,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都是我的猜想罢了,师兄可回来了?”
“不曾回来,有何事?”
“无事,本想让师兄回药坞取些东西,谁知竟这么久。”
“墨儿,一切都等你身子好些再说可好?”
“好,有你在身侧,什么都好。”
沈璟辰看着白墨一脸淡漠的样子,心中却知道她早已痛到不能自已。扶白墨躺下后一直在床边守着,半步也不愿离开,一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