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炼器入门
“爷爷，上次那些人怎么没有再来。”秦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不必理会，安心修炼。”刘牧淡淡道。
秦曦“嗯”了一声，悄悄扮了个鬼脸。
“上次买的魔核还在吗？”
“都在呢。”秦曦从兜里取出两块拳头大小的魔核。
刘牧仔细瞧了瞧，确认无误后道：“叫上薇儿，你们随我一块来。”
带着二人穿过茂密的丛林，来到往日修炼的一处幽僻之所。
“这里应该没有人会打搅到我们了。”刘牧轻语，他一挥袖袍，地面上多了个半人高的熔炉。”
“爷爷，你这是做什么？”凌薇不解道。
“本来是打算把我这炼器的本领都交给你们俩，可惜你们的主属性都不是火。”刘牧轻叹了口气。
“炼器？爷爷那是什么？”秦曦摸了摸漆黑的炉盖。
“这就得武者讲起。武者之间分出高下，依靠的是自身境界，功法，武技，战斗经验，当然武器装备也变得必不可少。炼器师的职业就由此产生了，他们利用材料炼制出强大的装备来提升武者的战斗力。”
“因而高级炼器师在元辰大陆上受到各个势力的欢迎。不过炼器师在大陆上十分罕见，寻常的铁匠和炼器师可不能相提并论。炼器师在炼制装备过程中融入自身灵力，以此来提升装备性能，对灵力控制力的要求非常高。”
“炼器按照等级可以划分为十阶，如最低级的一阶炼器师。他们炼制的装备也可以划分成十阶，如一阶布甲。”
“不过高级装备炼制过程复杂，往往需要多位炼器师合作完成。因此一位高级炼器师往往拥有许多炼器师好友，得罪一位炼器师引发的后果远远超出常人的想象。”
“这也是我为什么希望你们成为炼器师的原因，这重身份能让你们多一分保障，再不济作为一位低级炼器师也是受到一些小势力的欢迎的。”
“炼器过程繁琐，需要的不仅仅是火属性，例如在淬火时就需要水灵力，在镶嵌时融入雷灵力的效果最佳。”
刘牧顿了顿，看到两人充满期待的眼神又继续开口道：“我的主属性是火，在炼器过程中占主动，你们俩的属性比较适合做一些辅助的工作。现在我就教教你们炼器的手法。”
刘牧拿起一块人头大小的漆黑石块，“这是黑铁石，元辰大陆上炼制寻常武器用的都是这种材料。虽然很常见，但黑铁石比寻常金属坚硬不少，而且可以抵御一定的灵力冲击，对低阶武者而言，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材料。”
“炼器的第一步，提炼。虽然黑铁石很受欢迎，但其中还含有其他的杂质，利用高温将杂质去除，可以让材料变得更加坚固。”
刘牧将炉盖掀开，右手往炉内输送灵力，随着赤色的火灵力在熔炉里聚集，终于升起炽热的火焰。刘牧把黑铁石往熔炉里一送，在火焰的烤制下，一层层漆黑的杂质逐渐脱落，露出深蓝色的纯净矿石。
“这看似容易，却不知多少想要成为炼器师的武者，就被卡在这一步。提炼对炼器师的控制力要求很高，要把火温控制在一定范围，既要剔除杂质，也不能烧毁了纯净的材料。寻常炼器师在这一步起码得练习五六年，才能算小成。”
“不过真正顶级的材料，对炼器师本身实力的要求也非常高，比如炼制十阶神器要用到的天灵石，寻常炼器师，就算把材料给他，也连提炼这第一步也做不到。”
“第二步凝型，这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把各种材料融合在一起，炼制成你需要的装备。低级炼器师在这步往往需要模具，不过高级炼器师会直接用灵力勾勒出装备的原型。这一步很关键，你们仔细观察。”
“起，”刘牧一声暗喝，灵力缓缓将纯净的黑铁石托起，一层层将它包裹起来，在高温下融化的黑铁石被铺成长条状。几十分钟后，一把长剑的雏形渐渐显现。
“呼，”炉火悄然熄灭，黑铁剑渐渐冷却下来露出深蓝色的剑身。语气说是一拔剑，还不如说是带柄的铁棍。
“接下来就只剩下淬火、打磨、美化了。这剑身很粗糙，还有许多要完善的地方，还要加工多次才能使用。炼制一把常见的铁剑都要好些功夫，至于高阶装备，甚至要花费好几年时间。”
“怎么样，想试试吗？”刘牧笑着摇了摇手里的铁剑。
“爷爷，我们俩的属性都不是火，恐怕连第一步提炼都完成不了吧。”凌薇轻皱眉头。
“的确是这样。不过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刘牧袖袍一挥，一团红光飞出，融入炉底，“好了，现在就只需要往炉壁注入灵力，就能产生火焰了，火焰的大小就看输入灵力的多少了。你们俩，谁先来？”
“爷爷，刚才飞进去的是什么？”秦曦晃了晃脑袋。
向来沉着的刘牧此刻脸色却突然变了变，停顿片刻后才开口道：“这事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爷爷，我的主属性是水，与火相克，还是让秦曦哥哥来吧。”凌薇拉过秦曦的手。
“也好，薇儿可以帮忙参与淬火的工作，有了水灵力的融入，武器的品质能提升不少。曦儿，试试吧。”刘牧捡起一块黑铁石递给秦曦。
“嗯”，秦曦把右手探向炉壁，传来的冰冷感觉让他略感不适。“呼”，随着灵力的缓缓注入，一团火焰从炉中升起。
“用灵力裹住黑铁石，让它浮在半空中。”刘牧开口指点道。
黑铁石从秦曦手中缓缓升起，飞到炉中心的位置才停下。
“好，现在注入更多的灵力，让炉火更盛一些，去除其他杂质。”刘牧有些诧异地看向炉底的红光，轻声道：“奇怪了，这东西今天好像特别听话。”
一滴豆大的汗珠从秦曦额角滑落，提炼的过程非常消耗灵力、心神，大部分想要成为炼器师的人都止步于此。秦曦试着注入更多的灵力，好像的察觉到了他的想法，炉中的火变得更加旺盛，但刚好达到可以去除杂质的地步，不至于毁坏材料。
一层层黝黑的液滴从黑铁石里冒出，很快在高温中消失，露出深蓝色的纯净矿石。这时，不管秦曦怎么注入灵力，炉火始终保持适宜的温度。
刘牧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要知道寻常炼器师在这一步起码练习了五六年，才有所小成。
当年，自己在尝试了数百次后，才提炼成功，眼前的少年居然一次就成功了，而且提炼的纯度不比自己的低多少。
更出人意料的是，秦曦用的火焰是那个东西产生的，应该会难控制些才对，现在看来似乎恰恰相反。
秦曦停止注入灵力，炉中的火焰好像恋恋不舍般，徘徊了许久才缓缓消去，不过依然没有损坏材料。
一团深蓝色的矿石悬浮在自己眼前，刘牧张了张嘴巴，对着矿石反复看了看，才颤声道：“曦儿提炼的…还…不错。不过…还得多加…练习。”
“爷爷那我得练多久才能像您那样呢？”秦曦满怀期待。
“额，”刘牧极力避开秦曦的目光，“起码得二三年，不，三四年……应该是五六年，要知道每一位炼器师都是经过长久努力才成功的。”
“哦”，秦曦眨眨眼。
刘牧绕着熔炉转了好几圈，最后盯着炉底看了好久，“你们俩先退远一些，我再试试看。”
秦曦和凌薇诧异地对望一眼，然后推开了几十米远。
“看样子问题是出在这了。”刘牧喃喃自语，又拿出一块黑铁石浮在炉中心，右手向炉壁注入灵力，可出乎他的意料，这次连一丝火星都没有出现。
“奇怪了，不该这样的。”刘牧又看了炉底几眼，最后心一横，一团灵力漩涡在身前形成，灵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注入炉壁。
过了几分钟，还是没反应，就当刘牧准备放弃时，一根火柱冲天而起，黑铁石瞬间化成飞灰，但炉中火焰似乎还并不满足，朝着刘牧涌来。
火光过后，刘牧半边身子都被烧得焦黑，奇怪的是却没留下一道伤口。
“爷爷！你们没事吧？”不远处，秦曦二人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
刘牧冲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不要过来。他一摸手上漆黑的戒指，熔炉便消失在原地。
赤色的灵力在周身汇聚，将刘牧裹得严严实实。待灵力散去，刘牧身上的焦黑早已消失不见，却多了件雪白的皮袍。
刘牧脚下一动，下一刻便来到秦曦二人身边。
“爷爷，你的伤口？”凌薇抓住刘牧的手臂，看了好久，疑惑道。
“那种程度的火焰，可还伤不到我。”刘牧笑着摸了摸凌薇的脑袋，又自语道：“说起来，这事还真是奇怪。那鬼东西好像就是特意跟我过不去似的。”
“什么过不去呀？”秦曦诧异地看了刘牧一眼。
“不，没什么。”刘牧话锋一转，“对了，曦儿，刚才炼器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特殊的感觉？”秦曦抓了抓后脑勺，“除了灵力消耗很大，还有就是那火焰好像特别听话。”
刘牧的眼睛抽了抽，他忍住没有再往下问，想了想又开口道“明天的晨练取消，该成炼器，还有每天晚上多增加两个时辰炼器。”
本来刘牧也没指望他们俩对炼器有多大的天赋，毕竟每一位炼器师都是万中无一的，不过今天秦曦的表现着实惊人，让他改变了主意。
……
“叮，叮，叮”。
一柄漆黑的锻造锤砸在微微泛红的剑胚上，传出一阵清脆的撞击声。经过无数次的捶打，剑身变得更加细薄。
“薇儿，靠你了，”秦曦擦了擦额角密布的汗水，对身旁的少女开口道。
“嗯”，凌薇轻轻点头，右手伸出，灵力在掌心汇聚，最终形成一团晶莹的水球。
“呲，呲，呲”，高温下的剑胚遇到水球发出刺耳的响声，冒出白色的水气。
带到水汽散尽，秦曦屏住呼吸，提起剑胚仔细观察。原本粗糙的剑身现在似乎变得光滑了些，勉强还能看出是把剑。
刘牧从一旁探出头来，“还不错，你们俩配合得很默契。现在还剩下最后一步，打磨和美化。看似这简单的一步，却凝聚了炼器师的心血。”
“一把高阶装备，炼器师往往要把它带在身边，日夜锤炼，接受各种洗炼，甚至要用自己的鲜血来喂养，这样经过数年，装备才能有灵性。高阶装备对于炼器师而言，就像它自己的孩子一样，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售，因此高阶装备总是贵的吓人。”
“低阶装备就不需要这么费神，只需打磨几个星期，如果有需要的话再镶嵌魔核。大部分低级炼器师把镶嵌这一步留到最后，这样难度会下降不少，但是装备的性能也会因此降低。”
“而高阶炼器师会选择在凝型时加入魔核，这样一来，魔核与剑身就能比较好地融合在一起。装备的性能会大大提升。”
“爷爷，”秦曦狡黠地笑了笑，“那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为低级炼器师了？”
看到秦曦的样子，刘牧神秘地一笑：“是的，只要能利用灵力独立炼制装备，就算成为炼器师了。不过想要得到其他人的承认，还要到大陆上的炼器师协会通过测试，炼制出一阶装备，就会被授予一阶炼器师勋章。当然也算是加入了炼器师协会。”
“炼器师协会？那是什么？”秦曦被这个从未听过的新名词吸引了。
“那是由大陆上的炼器师们组成的联盟，用来维护炼器师的利益。炼器师的身份本就特殊，他们组成的联盟势力更加强大。正是因为如此，寻常人才不敢得罪炼器师。”刘牧悠悠道。
“爷爷也是炼器师协会里的人吗？”秦曦感觉刘牧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
“算……是吧，”刘牧话锋一转，“不过以你的水平，勉强可以通过测试。但……”
刘牧看着秦曦充满期待的眼神，然后嘿嘿一笑，“但一位经验丰富的老铁匠炼制出的装备也不会比你差多少。”
“啊？”秦曦张大嘴巴，“爷爷，不是只有炼器师才能炼制装备吗？”
“当然不是，”刘牧很戏谑地看着秦曦，“你想想，大陆上一天产生多少低阶装备，以炼器师高傲的性子，怎么肯委身炼制这些低阶装备呢？大部分低阶装备都是由铁匠来完成的。”
“那为什么我们叫炼器师，他们就得叫铁匠呢？”
“因为炼制手法不同。铁匠们只能用炉火进行炼制，光是提炼这一步，就会留下很多杂质。而炼器师是用自身灵力火焰来提炼，提炼的纯度高了不少，提炼出来的装备性能也更好。所以对于大多数武者而言，还是更愿意选择炼器师出产的装备。”
“还是需要多加练习，在炼制手法上，现在的你还比不上一位铁匠学徒呢。每一位炼器师都是经过无数次的练习，才一点点提升水平。炼器之路得循序渐进，没有捷径可走。”刘牧语重心长地道。
秦曦看着手中的剑胚，重重点了点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