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单子洵送幽若峰的几位师姐和紫烟下了山,玉怜香一干人冲着单子洵热情告别,对着单子洵是又亲又抱,搞得单子徐也是极为尴尬,很不自在,紫烟在一旁也是掩嘴暗笑。
望着玉怜香一干远去的身影,单子洵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他才匆匆上山。
刚走到自己小院前,只见彩蝶站在自己的院门前,单子洵走上前,问道:
“师姐这么晚了,是有事?”
彩蝶寒声应道:“师弟今日可是忙啊!一群莺燕相陪,好不快活!”
旁边大黄狗也是嬉皮笑脸道:“就是,就是,我老黄几年了一个没钓到手,小老爷一出马,直接就把幽若峰的几个最漂亮的小娘皮弄到手了,将来,左拥右抱的,堪比神仙日子啊!”
大黄狗自己先神往起来,两眼迷离,很是惬意。
这话一落在彩蝶的耳里,就好像一颗炸弹,彩蝶当即赏了大黄狗一个大耳刮子。
大黄狗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惊喜”,猝不及防下,便进了自己的精神世界,自我陶醉去了。
单子洵一见,吓得一个冷战,不知该说些什么。
彩蝶见单子洵如一个木头桩子般愣在那里,气呼呼道:“单师弟,以后,你要再带人上山,特别是女子,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双!”
说完便气冲冲的回自己院子里去了,单子洵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哪里知道,彩蝶是对他心有好感,彩蝶虽是妖,但如果按照人类年龄计算也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与单子洵朝夕相对,自然有一丝感情,看见他与别的女子一起,难免会吃醋,倒不是刻意针对谁。
单子洵的小脑瓜子半天想不明白,也只得悻悻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山中树叶沙沙,单子洵躺在床上,很是享受,只是这样的宁静日子,不再多了,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清晨,单子洵洗漱完毕,想要向彩蝶说些什么,却也不知从何说起,而彩蝶也不搭理他,一人去了药田。单子洵无奈,只得牵起还在睡梦中的大黄狗,自顾地去了学堂。
今天是学期问答,是逡敖自己组织的一次集体测试,不同于期末校验,这只是个颇具趣味的小游戏。
首先是修行知识问答,依次回答,若不知答案则由下一位弟子接着,依次类推。
“修行几大境界?”
第一位弟子自信的回答道:“分别是入道,玄门,化灵,太虚,妄虚,玄阳,天圣,道仙。”
逡敖又问:“那我再问你修行可分三步,你认为是哪三步啊?”
这位弟子挠挠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众弟子均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这是一向沉默的褚山说话了,他神色淡然道:“第一步,心中无敌,第二步,天下无敌,第三步,万古无敌。”
逡敖笑笑道:“褚山说的有些道理,还有吗?”
紫烟这时答道:“问心,问天,问道。”
逡敖也是点点头,没有说话,看向单子洵,单子洵见逡敖望着他,也不拘束,道:“学生有见解,不知当说不当说。”
下边一众弟子起哄,“你连入道境门槛都没摸着,能说出个什么啊!”大家一阵哄笑。
单子洵也不理会,张口便说:“学生认为,修行分修为,修心,修长生,而这三步乃是同时进行,不过学生也赞同褚山与紫烟的说法,与修行,自然要武力第一,而精神也是其中之重,修行嘛,自然要顺心。”
逡敖拂拂自己的胡须,夸赞道:“好!好!说的很好!”
“我且再问你,仙古之前是何纪元?”
“仙古之前那是荒古纪元,荒古修行之术繁盛远胜本纪,据传是以一个巨型势力的覆灭而结束,至于那个势力的名字乃是禁忌,也早已湮灭在了历史之中,无从知晓。”
逡敖听完单子洵的回答也很是惊奇,问道:“这段往事我并没有提起过,你从何知晓。”
单子洵也不知是从何知晓,或许是在药王山的藏书阁中偶然看到,或许不是,可他就是知道。
单子洵在逡敖面前不敢托大,恭敬回答道:“学生,还无法修行,平日无事,观遍药王山藏书,不敢言通晓古今,但对就近五千年说个所以然,还是勉强。”
接下来,在各式样的问答中单子洵都从容应答,惹来讲武堂众弟子的一阵惊呼。
逡敖也没料想道这般,见单子洵这番表现,不由得对他又高看几分,调笑道:“紫云出个单子洵,大幸矣。以后在学问上,你我可平辈相交。”
单子洵连声道不敢,一场别开生面的知识考究就这样圆满的结束了,或者说是在单子洵出尽风头的情况下圆满结束了。
其他弟子或有不甘,或是嫉妒,羡慕,表现各不相同,下来,一众女弟子也都围在一起讨论单子洵。
“诶,那个单子洵好厉害啊,一座峰的藏书,那得有多少,他全都看完了,真是厉害啊!”
“就是,就是,而且你看他人长得有清秀,英俊着哩!”
女弟子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你说要是他可以修行,那该有多厉害,我肯定第一个追她,有个这样的又英俊,又知识渊博,又天资极高的道侣该多好!”
“你发春梦呢?瞧你那浪骚的样子,咦~~”
众女互相嬉笑打闹。
很快,单子洵在讲武堂的事迹就传遍了各峰,一时之间单子洵风头无两,在老辈弟子之中也有了些名气。
幽若峰上,玉怜香一众姐妹也是高谈阔论,好不热闹。
玉怜香大大咧咧道:“诶呀!没想到这个单师弟这么厉害,你说咱几个当初见他,觉得吧,他除了比那些男弟子长得清秀些,有礼貌些,没觉着有啥,结果,嘿!厉害着呢!”
其他的女弟子也都你一句我一语的夸赞道。
“你们是不知道,今天我去汐月峰,厚土峰办事,那些个糙汉子,听了我们女子谈论单师弟,脸都青了......”
大家齐声笑了起来,讨论的更厉害了。
玉怜香见紫烟没有吭声,咯咯笑道:“紫烟师妹,你可是不老实啊!单师弟这事还是我们姐妹几个从其他师妹那里听来的,紫烟师妹回来可是只字未提啊!莫非对单师弟动了羞羞的小心思?”
众女一听也都纷纷调侃起紫烟来,搞得她面红耳赤的。
幽若峰,一处山叉上,柳画眉一改平日里风情万种的姿态,神色凝重,暗自嘀咕道:“这单子洵不愧是灵资罕见之辈,可惜不能修行了,白白糟蹋了他的资质悟性,紫烟是个好苗子,切不可因为****之事而误了修行,还是早作打算,断了他二人的来往,免得日后生变。”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离幽若峰不远处的灵剑峰,面容冷峻的齐昊阳,立在一处山涧之上,下面传来一个少年的嘶吼声,山涧下乔以杉****着上身,一个十一岁的少年身上的线条分明,充满着力量的美感,顶着飞扑而来的水压,一遍遍的打着拳法。
齐昊阳俯身望着山涧下,冷冷开口:“告诉你个好消息,单子洵此次讲武堂集验拔得头筹,如今各峰都有耳闻,不少女弟子都对他生有爱慕之心,连为师都在想着他是个可塑之才,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助他重塑经脉,你作何感想?”
涧下,齐昊阳双眼赤红,面目狰狞,从小他就是个含着金钥匙的人,终日被人捧在手心,即便是入了修行界,也因为自己的天资而备受关注,可自从遇上了单子洵,自己就变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被单子洵欺辱,他压不下这口恶气,想着想着,突然一声爆吼:“我一定要将他踩在脚下!”
说着一拳挥出发出虎豹啸音,声音极小,却很是清脆。
山涧上,齐昊阳嘴角微扬,一抬手将山涧下的乔以杉拖上来,此时的乔以杉半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身上全是青紫色,可想他这半年多经受了多少折磨。
“伏虎拳已经大成了,很好!说起来,其实你应该感谢单子洵,像你这样的天资聪颖的人我见多了,大多自视甚高,最终一无所成,你比他们运气好多了,遇上了单子洵,他现在就是你的动力,可惜啊!此子不会修行!不然我想他会是你一生的对手!”
乔以杉缓缓爬起来,目视前方,眼神冷冽,想到单子洵却没有丝毫的怨毒,道:“师尊,其实我并不恨他,我只恨自己过去太倨傲,回神一想,一切都是自食其果,所以我要变强!但我还是要打败他!我要更加严苛的训练!”
齐昊阳看着眼前一脸坚毅的乔以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缓缓道:“你不知道,我与单子洵的师尊斗了一辈子,必须得承认我的确不如他,我一次次被他挫败,但又一次次爬起,因为我从来不知道输字怎么写,所以我一直在变强,你很像我,你很不错!总有一天你会超越所有人的!不论是神州还是古今!”
“魔煞洞里,为师给你留了样东西,你去吧,三个月后,要还达不到入道六重圆满就不要回来见我!”齐昊阳话里很坚决,但语气却又是那么温和,“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齐昊阳的弟子不弱于人。”
乔以杉半晌没有说话,一对师徒就这样站在山涧上,久久无语,直到乔以杉离开。
乔以杉离开后,齐昊阳长舒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心中很是畅快,他对乔以杉说的一番话,其实也是说给他自己的,他与药矶同年入宗,却事事被他压一头,而他却从未气馁,方有今日的成就,乔以杉也是这样,经过一番波折,如今方知我是我。
看到自己的弟子能够认清自己,修行不辍,他也是心中欢喜,只是从不喜形于色罢了。
夜里明月当空,寒光如水,灵剑峰上灵气积聚,剑气纵横!紫云宗内至此有多一位太虚境界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