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大师离开之后,柳思月又道:“方才大兄说有两个坏消息,第二个呢?”
严泯月道:“刚才收到消息,地牢被劫,林四叔和所有守卫全部身受重伤。”
柳思月道:“可有人不幸身亡?”
严泯月摇了摇头,道:“倒是无人身亡。”
柳思月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道:“人没大事便好,大兄,这些人在我们家中尽职负伤,我们应当担负起救治之责。”
严泯月点头道:“这是自然。我已经安排好了,只是我们这边虽然没有人身亡,但是,唉。”
柳思月道:“岳方明被人救走了吗?但他已经被我废了法力,就算被救,对于幕后主使来说,也难再成助力了。关于岳方明背后的人,对了不知林四叔可有问出些什么来?”
严泯月苦笑道:“思妹妹,岳方明并没有被救走,而是直接被杀掉了,一剑封喉而死,那种剑气,我问过华阳大师了,与娘亲的伤口一模一样。”
柳思月讶道:“这么说来,岳方明是被灭口了?”
严泯月道:“而且这人嘴巴牢得很,林四叔用了好多手段,愣是没问出一星半点有用的信息。”
这时,一个丫鬟走了进来,福身道:“启禀大少爷,申家的龙昊少爷前来拜会,现在正在正厅等候。”
严望月不满地嘀咕道:“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来凑热闹?”
严泯月看了柳思月一眼,见她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只得道:“我去把他打发走吧。二妹小弟,娘亲便先劳烦你们照看了。”
正当严泯月要起身离开之时,柳思月忽道:“大兄,丙将军是不是还在正厅?”
严泯月摇了摇头,道:“丙将军年纪大了,怎好劳他一直在此?先前我已请他回去了,只是他带来的人还留在这里。”
柳思月道:“既然如此,那我去看望一下林四叔他们,顺便问问昨天可有闯入地牢之人的线索。”
严泯月道:“我已问过了,那人隐藏在雾气之中,全然看不出形貌,不过思妹妹既然有这份心,那去一趟也是无妨。”
柳思月告辞之后,严泯月自往正厅去招呼申龙昊了。柳思月找了个小厮引路,到林四等人的住处探望一番,正打算回屋时,却听莫云踪道:“且慢,小柳,我记得在城中应当有风波楼驻扎吧?我们过去看一下。”
柳思月疑问道:“你要买什么吗?先说好,风波楼的玩意儿价钱太高了,我可没有那闲钱给你挥霍啊!”
莫云踪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柳思月道:“你真要买东西?是什么啊?”
莫云踪道:“现在绝雁城中山雨欲来,等到蚩皇地宫真正打开之时,必然是一番腥风血雨,卷入这庞大的漩涡之中,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要想乱中取利,必要做好万全准备。”
柳思月轻叹一声,道:“争名夺利,古今皆然,又有几人能够看破呢?”
莫云踪笑道:“好了,不要感慨了,你赶紧去准备一个斗篷,一副面具,我们去风波楼看看,能不能骗点银子来花花。”
柳思月道:“直接去城里的裁缝铺子买吧,我可不想再去偷自家的东西被人发现马脚了。”
柳思月才走到大门口,便被巡逻的卫兵们拦了下来,其中一人道:“这位姑娘,严公子有令,这几日府中严戒,若没有他的手令,一律不得进出。”
柳思月蹙眉道:“嗯?还要大兄的手令才能出去吗?”
“哎?你们几个,知道她是谁吗?什么人都敢拦?”这时,不远处一人大叫着跑了过来,正是侯五。
这些卫兵却不买侯五的账,道:“既然将军让我们听严公子的命令,严公子说过的话,我等必然执行到底,不论她是谁,只要没有手令,就不能通过。”
侯五气急道:“这位可是严城主的掌上明珠,城主府的大小姐,你们敢拦她,是不要命了吗?”
卫兵丝毫不肯让步,道:“我等只是奉命而行,还请侯先生不要为难。”
“这?你们,真是气死我了。”
侯五还在再说时,柳思月微笑道:“侯五叔不用在说了,严格执行命令,是好事,若是现在他们真便让我出去了,那才是玩忽职守呢,不过是手令罢了,我便去问大兄要一道,想来也不费什么功夫。”
侯五道:“这,真是,今儿真是让大小姐见笑了。”
柳思月道:“怎会?侯五叔你先去忙吧,我去找大兄。”
侯五忙道:“大小姐请。”
柳思月当下便去找到严泯月,说起了手令之事,严泯月爽快地帮她写了一道,柳思月拿了手令,这回门口的卫兵没有再阻拦,二话不说便放她出门了。
柳思月先去找了家裁缝铺,买了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又在街道两旁的摊子上挑选了一只木质面具,到了风波楼外,便就近寻了个隐蔽的地方,披上了斗篷,戴上了面具,大剌剌地走了进去。
便在柳思月踏进大门的一刻,门口的守卫忽地横过长刀,拦住了她,道:“要进风波楼,还请阁下以真面目示人。”
柳思月闻言一怔,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听莫云踪道:“你就说‘见到了合适的人,本座自会亮出庐山真面目,但你还不配。’然后自顾自地走过去便是,我会暗中助你。”
柳思月依言而行,说话间,迈步上前。这时,莫云踪暗施奇法,柳思月身上一股无形威压发散开来,迫得那守卫不自主地后退,最后竟是一跤坐倒在地。
莫云踪又出声叮嘱了几句,柳思月当即冷笑一声,道:“还不叫去你们管事的人出来?”
守卫听了这话,忙不迭地爬了起来,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柳思月便站在原地负手等待,过了不久,忽觉背后一凉,仿佛被什么嗜杀的野兽盯上了一般,正疑惑间,便听莫云踪道:“让我来吧,你还镇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