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亭修风转头看向风歌寞,冷然道:“你是何人?”
风歌寞却不理睬亭修风,只是笑道:“怎么样?这位青衣服的姑娘,你想好了没有?需要风某出手帮忙吗?”
“嗯?”亭修风面露阴戾之色,剑锋一转,直指风歌寞,喝道:“你找死吗?”
青衣少女觑得时机,当即以掌拍地,借力起身,亭修风随即动作,倒转长剑,剑柄点向她肩头。青衣少女袖口一抖,挥出一片白雾,亭修风心知不妙,急忙闭气后退,却已慢了一步。白雾入鼻,亭修风只觉身子一麻,浑身再无半点气力,只得软倒在地。
青衣少女一脚踏在亭修风胸口上,满脸得意之色,笑道:“怎么样?本姑娘秘制的夺魂烟,滋味不错吧?”
亭修风一着不慎,反被青衣少女制住。十二连环庄其余众人眼见情势反转,尽皆色变,当即便有几人提剑上前。
青衣少女喝道:“你们再要上前,本姑娘便在这人身上下穿肠烂肚的毒药了,到时候看他还活不活!”
十二连环庄的人顾忌亭修风安危,一时之间俱是踌躇不决。
便在双方僵持时候,风歌寞忽地轻笑一声,道:“诸位十二连环庄的朋友,你们这般犹豫不前,需要小心不知不觉便着了别人的道,须知眼前这位姑娘,可是用药的大行家啊!”
“喂!”青衣少女忍不住回头瞪了风歌寞一眼,气道:“你到底帮谁啊?”
风歌寞笑着提醒道:“小心!”
青衣少女急忙转身,却见对面的人并无丝毫动作,不由大怒,然而心思一转,明白此时仍需专心应对十二连环庄,便又按下了火气。
正在此时,十二连环庄这边又有一人越众而出,道:“辰姑娘,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只须放了亭贤侄,再随我们回去将人医好,我们十二连环庄也不会再与你为难,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本姑娘认得你,你是那宝杵庄的南商隐南庄主吧?”青衣少女冷哼一声,道:“你们围在山下,足足困了本姑娘三个多月,这笔帐可没那么容易揭过去。”
南商隐脸色一沉,道:“辰姑娘这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了?”
“呵!什么叫‘罚酒’?”青衣少女冷笑几声,道:“方才这位亭大少可是一上来就喊打喊杀的,本姑娘差点就命丧他剑下了呢!南庄主若是也有‘罚酒’相请,大可一试,只不过南庄主还是要想清楚,到底是你出手快,还是本姑娘下毒快啊!”
南商隐道:“姑娘要如何才肯放了亭贤侄?”
青衣少女道:“你们立刻退下山去,本姑娘自会放人。”
南商隐稍作沉吟,便道:“希望姑娘言而有信。”
便在南商隐要与众人人一同离开时候,亭修风突然叫道:“修风学艺不精,才会被妖女所制,已经丢尽了十二连环庄的脸面,世伯不用管我,先将妖女除去为要。”
“这?”南商隐为难地道:“亭贤侄,老夫与你父亲情同手足,怎可眼看你陷于敌手?这样吧,辰姑娘,你放了亭贤侄,老夫保证,十二连环庄与你的恩怨自此两清。”
青衣少女撇了撇嘴,道:“少啰嗦,本姑娘最讨厌你这种装腔作势的人了,明明很想他死,却装出一副重情重义的样子来,恶心也恶心死了。”
南商隐面露凌厉之色,喝道:“辰心澄,你若再要胡言乱语!休怪老夫手下无情了。”
“看!被本姑娘说破了心思,恼羞成怒了吧?你倒是来打我呀?”青衣少女辰心澄嘴上虽不饶人,心中却着实急切。
此时,风歌寞又道:“喂喂,十二连环庄的人,我说你们也太怂了一点吧?这姑娘,叫辰心澄是吧?她明显已经没有后手了,否则先前如何会被人轻易击倒?又岂会容你们在这边啰嗦这么久?”
“刚才就该把你药哑了。”辰心澄被说破心思,气得咬牙切齿,她久居此地,本有无数布置,只是先前与风歌寞一战之后,尽数被破,只剩了身上些许药物尚可一用,虽然侥幸制住亭修风,却已是无法对付其余众人,一旦对方一拥而上,她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便在辰心澄分神一瞬,南商隐下定决心,身形疾窜而出,发掌如电闪雷轰,罩向辰心澄。
辰心澄足尖一勾,将亭修风踢向南商隐,同时飞身后退。却不料南商隐这一掌乃是虚招,看似重于千钧,实则全无劲力,只是在亭修风背上轻轻一按,便将他接了过来。
南商隐将亭修风交给他人照顾,随即虎吼一声,猛地扑出。而此时辰心澄失了人质,形势急转直下,面对南商隐的雷霆攻势,只得闪身躲避,无奈双方身手差距过大,没过几招,肩头便被劲气擦过,登时衣衫破碎,留下了几道血痕。
风歌寞笑道:“哎?辰姑娘,现在求风某出手帮忙,还来得及啊!”
风歌寞的话中透着戏谑之意,十二连环庄这边便有人忍不住喝道:“你少啰嗦!”
风歌寞蹙眉不悦,道:“若非风某提醒,你们只怕已经被辰姑娘唬下山去了吧?要知道,风某现在可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啊!”
“什么站在我们这一边?小爷记得你,鹤老便是栽在了你的手里,正好让我替鹤老报仇!”忽地一人手提重刀冲出,奋力一刀,劈向风歌寞。
“鹤老?就是那个脚踩红云的老头吗?风某还以为,我们既然有共同的敌人,或许可以做朋友呢!”风歌寞面露惆怅之色,道:“原来却是早已注定了相对的立场吗?这真是,江湖无奈啊!”
便在刀锋即将临身时候,随着风歌寞一声轻叹,劲气爆发,缠在他手脚上的粗链尽皆碎裂。
“自由的感觉,真好啊!”风歌寞感慨一声,两指随意点出,钳住刀锋,任凭来人如何运劲,手中重刀始终难以再递进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