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冥问道:“玄元兵种?那是什么?”
风歌寞道:“玄元兵种,需滴血饲之,令其认主之后,再将其埋入风水相宜之地,以地气滋养,最终在合适的时机破土而出,成为滴血之人最称手的兵器。”
陆青冥满脸惊诧之色,叫道:“有这么玄乎吗?”
“昔年两大炼器宗师倾力之作,其神妙之处,又岂是你这小丫头能够想象的?”风歌寞顿了一顿,续道:“玄元兵种在铸成之后,天剑城与元荒殿各自保存一颗,据我所知,天剑城的那一颗,最终便落在了洛空霄的手里。那颗兵种偏于风雷之属,正与此处山形地势相合,只怕当年洛空霄真的便是将之埋于此地了。”
“等一下?”陆青冥不解地道:“风公子,照你的说法,这个什么玄元兵种应该是珍贵无比的宝贝了,怎么绯夜剑圣就随随便便地埋在了这里,还只找了一些普通人看守呢?他就不怕丢了吗?”
风歌寞道:“玄元兵种拥有强大的禁制,没有到最关键的时机是不会出世的,没有相当的实力,根本无法强行将其取出,而且此宝通灵,既已滴血,便再无二主之说,一旦有异,洛空霄即便是远在万里之外,也能够轻易感应。”
陆青冥又问道:“那什么时候,才是最关键的时机啊?”
风歌寞微微一笑,道:“你记得么?黑三有提到过,他们这两年收成不好。”
“我当然记得啊,那又怎么样?”陆青冥心思一转,问道:“该不会?和那玄元兵种有关吧?”
风歌寞道:“你可知道,两年之前,剑圣前往西疆巫教,与巫圣一战,负伤而归?”
“曾有听闻。”陆青冥恍然道:“风公子的意思是?两年前剑圣与巫圣的那一战,引得玄元兵种发生异动?以致于影响了山里的收成吗?也不对啊?那为何此宝仍旧没有出世呢?”
风歌寞道:“或许,仍是时候未到吧,但黑三所言,这两年收成不好的原因,当是在此。如此一来,所有线索都能串联起来,而且很是合理,不是么?”
陆青冥撇了撇嘴,道:“总感觉你在牵强附会。”
风歌寞轻叹一声,道:“罢了,究竟如何,届时往山中一探便知,眼下还是先解决了玄素姑娘的问题再说。”
陆青冥道:“你不是说你没办法么?”
风歌寞沉吟片刻,便道:“这样吧,先在这里休息一晚,若是明日玄素姑娘仍是不见起色,我便带她往淮左离山一行。”
陆青冥道:“淮左离山?那是什么地方?”
风歌寞道:“当年闻名天下的医圣,神手补天鬼无华所居之地,只不过如今时过境迁,也不知他是否还在,只能去碰一碰运气了。”
“神手补天鬼无华?”陆青冥疑惑地道:“既然是医圣,那应该很有名的吧?怎么我从来不曾听说过呢?”
风歌寞不屑一笑,道:“鬼无华成名于数百年前,那时候只怕还没有玉楼琼台了吧?”
“说得好像你有多老似的。”陆青冥顿了一顿,道:“可是淮左之地,踞此至少有万里之遥,要赶过去,只怕是要花费不少时间。”
风歌寞道:“无妨,我御剑前往,不日便可到达。至于你,便先留在此地吧。”
“啊?为什么啊?”陆青冥不情不愿地道:“我也要一起去嘛!”
“不行。”风歌寞决然拒绝,道:“我带两个人消耗太大,一来一回至少要拖慢四五日,你还是在此等我回来吧。”
陆青冥不满地道:“你想跟师傅过二人世界就直说呗。”
风歌寞道:“分明就是你太累赘了。”
“不想理你了!”陆青冥娇哼一声,又道:“喂,今晚你守夜吗?”
风歌寞蹙眉道:“守什么夜?”
陆青冥道:“我们现在可是住在强盗窝里啊?你这么心大的吗?万一对方晚上来个偷袭怎么办?”
风歌寞道:“我方才跟你讲的话都白说了么?黑三应该没有骗我们。”
陆青冥道:“可是万一你猜错了呢?”
风歌寞没好气地道:“那你守夜好了。”
陆青冥急忙往床上一扑,叫道:“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
一夜无话,天光放亮时候,陆青冥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地转过身,却见风歌寞坐在桌边,眼中隐有血丝,桌上烛火早已熄灭。
陆青冥讶道:“风公子?你这是?一夜没睡吗?”
风歌寞微笑道:“无事,以我的法力修为,莫说一晚,就是十晚不睡,也没妨碍。”
“唉。”陆青冥叹了口气,又道:“师傅她?”
风歌寞道:“我一会便出发,带玄素姑娘去淮左求医,你在这里等我回来,记得照顾一下寨子里的人。”
陆青冥道:“咦?风公子,我怎么感觉你很关心这里的人啊?”
“是吗?呵!”风歌寞轻笑一声,道:“你的感觉很准。嗯?说人人到。”
风歌寞话音才落,便听黑三在外边叫道:“三位大侠,小人给你们准备了些吃的。”
“倒真是殷勤。”风歌寞随手一抬,房门便自行打开。黑三一个壮硕的汉子端着餐盘站在门口,看起来着实滑稽,陆青冥忍不住噗哧一笑。
风歌寞淡淡地道:“先放下吧。”
“寨子太穷,也只剩下这点吃的东西了,大侠千万不要嫌弃。”黑三嘿笑几声,走进房中,将餐盘放在桌上,又道:“对了,大侠可还需要别的什么吗?”
陆青冥瞥了那三碗没几粒米的汤水一眼,满脸弃嫌之色。
风歌寞盯着黑三看了半响,忽地笑道:“放心吧,既然风某答应替你解决了伏虎山这个麻烦,便不会失信。昨日你与另一人谈话时候,有提起今天伏虎山会有人来?”
黑三苦笑道:“不满大侠,这人,这会已经在寨子里了。”
风歌寞笑道:“哦?这么赶早的吗?看来你这边还是有些油水可以捞的嘛!”
黑三被看破了心思,不由面露尴尬之色,只得嘿嘿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