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莫云踪低笑一声,道:“从大火烧起来算,到小寒带我们赶回,以冻气熄灭火焰,也不过短短片刻时间,但整个小镇已经被彻底烧毁。你道是为何?这根本不是凡火,而是巫教独门秘技化生火,今夜即便你师伯率人下山救火,也是无用,只会被巫教的埋伏打个全军覆没而已,若非有小寒在此,这场火足以将方圆数百里烧成白地。”
“那云哥哥,我们现在该有何打算?”柳思月忧虑道:“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师伯丧命啊。”
“放心,必要时候,我会出手保全众人。”莫云踪话锋一转,又道:“现在需要确认的是陆小姐以及寒家兄妹的下落,以及荒灵寒泉究竟有什么用处?”
柳思月疑惑道:“云哥哥,你不觉得,这一切有些太过巧合了吗?”
莫云踪道:“确实如此,恰在寒渐飞要来西州找荒灵寒泉时候,巫教便要来占领此地,话说思思,你能够确定,荒灵寒泉就在良善土之中吗?”
柳思月道:“云哥哥,禁地之所以被称为禁地,便是因为寻常人等禁止擅入。我也只是听说过,在禁地之中有一口泉水,叫作荒灵寒泉,并没有亲眼见到。”
“既然如此。”莫云踪稍作沉吟,便道:“索性左右无事,我们便去一探你口中的禁地如何?”
“这?”柳思月犹豫不决。
莫云踪叫道:“哎呀,你在犹豫什么?赶紧地指路!”
“唉,好吧。”柳思月终究是拗不过莫云踪,只得答应。
……
风歌寞悄悄打开一丝房门,却见附近守卫森严,每一条走廊的拐角处均站有岗哨,甚至每栋楼的楼顶上都有布置暗哨,又有数队人手来回巡逻。
“这种草木皆兵的气氛,果真像是大难临头啊。”风歌寞心中一叹,身形一矮,倏然掠过了两条走廊,离开了这座院落,以他本事,自然是无人能够察觉。
按照柳思月的指点,风歌寞一路避开明哨暗哨,不过多时,便来到一座荒废的八角九重高塔之外,破旧的铁门上缠着几圈粗实铁链,链上满是锈迹。
“就是这里吗?”识海之中,莫云踪问道:“感觉已有多年不曾有人进入过了。”
柳思月道:“这里就是良善土的禁地界天神塔了,至于荒灵寒泉是不是在里面,我也不能够确定。”
莫云踪道:“好,那便进去一探究竟。”
……
风歌寞打量了界天神塔一番,并未发现有何特别,当即纵身而起,想要直接沿外壁登塔。然而便在他要踏中塔外石壁时候,忽地心中一警,当即倒翻而出,飘然退开数丈,落在一株松树顶端。
风歌寞的识海之中,柳思月不禁奇怪,问道:“云哥哥,你怎么了?突然退了回来?”
莫云踪道:“此塔墙壁上布有禁制,好家伙,险些连我也瞒过了,这座界天神塔果然不简单,布置这些禁制的人必然是顶尖的阵法高手。”
柳思月好奇地道:“那要是触碰了禁制会怎么样?”
莫云踪道:“也没什么,但肯定会被发现就是了,我觉得我们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柳思月问道:“想必云哥哥已有无声无息潜入塔中的方法了?”
莫云踪道:“稍等片刻。”
……
当即风歌寞站在松树梢上,盯着塔上的一扇窗户看了好些时候,忽地咬破手指,凌空疾划,血气匀染,构成一副玄奥阵图,印在那扇窗户上。顿时窗上金光乍亮而黯,风歌寞把握一瞬时机,身形瞬动,已然穿过了窗户,进入塔中。
然而风歌寞双足尚未落地,耳边便传来一声凄厉哀嚎。风歌寞立即反应,运起天罗神护,护住周身要害。只听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成千上万的骨刺自四面八方疾射而来,却是难以突破天罗神护,俱被震飞。
过了片刻,骨刺终于穷尽,风歌寞撤下护罩,四下里一打量,却见周围墙壁上皆是刻着恶鬼浮雕,而正中央则是一根丈余粗的石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特异之处。
风歌寞自能看出方才千万骨刺,尽是从这些浮雕中射出,只是不知是否因为骨刺用尽,浮雕此时已然全无灵性。风歌寞观察了好一会儿,仍是一无所获,便要走到石柱旁,扣起手指在上面敲了几记,只听声音浑浊,似有几重回音传回。
“嗯?这个石柱?”风歌寞心思一动,沿着楼梯往上走去,到了上一层,随着又是一声厉嚎传来,无数枪矛乱射而来。
风歌寞运功挡下枪矛,再看墙壁上果然又是一幅幅浮雕,只不过雕得尽是些金戈铁马的战事,中央则仍旧是一根石柱,与先前一般无二。
风歌寞继续向上,只见每层俱是如此,虽然浮雕内容皆不相同,但总是大同小异。一直来到了第九层上,风歌寞正要运起神功防护时候,意料中的袭击却并没有出现。
风歌寞目光一扫,便看见正中央的那一眼水井,井口还在不断地冒出寒气。
风歌寞心中恍然,暗道:“原来先前在楼下看到的那一根石柱,竟是这口井的井体,难怪敲起来的声音有些古怪,莫非这口井,便是荒灵寒泉吗?上前一探。”
风歌寞不敢大意,全神戒备,缓步靠近。然而越靠近水井,便越发觉得寒冷刺骨,以风歌寞如今的修为,早已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此刻受这寒气所逼,竟也不得不运功相抗。
风歌寞站在井边,探头向下一看,却见井水倒影之中,竟是一个极为俊秀的男子,正是他原本相貌,不由心中一惊。
“这是怎么一回事?”识海之中,柳思月亦是大感古怪,道:“为什么这口井,照出来的竟是云哥哥你的模样啊?”
莫云踪喃喃地道:“能够映照本心,荒灵寒泉莫非就是上古传说中具有炼心之效的淬心玄天水?只是为何竟是如此阴寒?真是让人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