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歌寞双目微眯,眼中冷光隐现,道:“若是风某拒绝呢?”
林珞言微笑道:“陆青冥背叛本门,罪大恶极,按照门规,当处极刑,至于巫教弟子,更是必杀不留。”
“说出这种话?”风歌寞轻笑一声,道:“看来今天林姑娘是抱着必死的信念来的啊?”
林珞言道:“我只是相信风公子与圣女大人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朋友落难而已。”
“第一,你是将她们与风某的关系看得太深了。”风歌寞以扇击掌,道:“第二,若是她们不幸牺牲,风某自会替她们报仇。”
林珞言道:“风公子当真如此铁石心肠吗?”
风歌寞踱步上前,道:“非是铁石心肠,而是明白取舍之道。”
林珞言急忙退开几步,道:“你干什么?”
风歌寞笑道:“何必如此惊慌?风某若是要做什么,你躲得了吗?”
林珞言神色一冷,道:“风公子,本姑娘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耗,同意与否,一言而决便是。”
“既然这样,风某的答案是。”风歌寞缓缓举掌,气劲凝聚,蓄势待发。便在此时,越方翎踏上几步,拦住了他,道:“林姑娘,我们答应便是,你将寒姑娘与陆姑娘放了,此事就此作罢,北凛王也由你们处置,我可保证不再追究。当然,前提是你们与巫教再无勾结,否则,也休要怪我不讲情面,越方翎虽是力微,但朝露仙宫却不是可以轻易欺辱。”
“嗯?”风歌寞秀眉微蹙,道:“翎儿,何必与他们妥协?便是你我联手,也足可与玉楼琼台一斗。”
越方翎低声一叹,道:“寒姑娘是你朋友,陆姑娘也曾相助我们,不能弃之不顾。若是林玺能够悔过,那便最好,若是不能,到时再清前账也不迟。”
“既然翎儿已有决定,那为兄也不再多言。”风歌寞散去掌劲,看向林珞言,道:“我们和你一起去见林玺吗?”
林珞言道:“不必,你们在此等候便可,稍后我会将她们带来此地,再送你们离开。”
风歌寞连声冷笑,道:“等你们来围炉吗?”
林珞言道:“风公子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可以保证不会食言。”
“你的保证一文不值。”风歌寞倏然出步,已至林珞言身前,按住了她肩膀。
林珞言急要运劲挣脱,却觉肩上如受万钧重压,顿时支撑不住,双膝一软,便已跪倒在地。
风歌寞道:“我相信你有办法联系林玺,叫他把人送过来再说。”
“你!”林珞言瞪着风歌寞,恨得咬牙切齿。
“你以为我找不到林玺吗?”风歌寞施展法术,凝聚成一根光蔓,将林珞言紧紧缠住,又看向越方翎,问道:“翎儿,能够自己走吗?我们一起去会一会林玺。”
越方翎也不多问,便一口答应。
“那走吧。”风歌寞当先而行,林珞言却是站在原地不肯动身,风歌寞也不与她客气,运劲一拽光蔓,便将林珞言拽倒在地,拖着她往前走去。
没走几步,林珞言便已被地上沙石磨得衣衫破碎,鲜血淋漓,只是她倒也硬气,咬紧牙关,不肯呼喊一声。越方翎跟在后边,颇觉不忍,便道:“风兄,你且暂待,让她自己走吧?”
“嗯?你倒是好心。”风歌寞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林珞言,道:“看着翎儿的面上,最后一次机会,站起来自己走。”
林珞言怒哼一声,冷着脸不说话,却还是迅速地爬了起来。
风歌寞牵着林珞言,与越方翎一路前行,约莫走出了三四里地,此时林珞言看着风歌寞的眼神里已然充满了不可置信,忍不住问道:“你?你怎会知道我们停驻在此?”
“与你何干?”风歌寞瞥了林珞言一眼,忽地提气喊道:“林玺老儿,有客远来,还不现身相迎吗?”声音远远传开,在山间不断回响。
过了片刻,忽来朗笑震天,带来一股沉重的压逼感,顿时四边树木齐齐伏倒,在树林的尽头,一人缓缓行来,正是玉楼琼台掌门林玺。
“哼!”风歌寞一挥袖,伏地的树木皆是倏然挺起,随即便是一阵咔嚓声响,林中树木竟是尽皆拦腰而断。
原来林玺暗运法力,压得树木倒伏,风歌寞便要让它们直起,双方力量交错,这些树木如何能够承受?自是当场折断。
风歌寞道:“林玺老儿,你女儿提的条件,我们答应了,将人放回,我便将你女儿还给你。”
“嗯?”林玺打量了几眼林珞言,神色微愠,道:“答应便答应了,为何又要打伤小女?风公子,你修为超人,但如此恃强凌弱,只怕不符侠义之道吧?圣女大人便是与这种人混在一起吗?只怕仙宫之主知道后会失望之极吧?”
越方翎道:“我与谁一道,用不着你来管,家师更不是你能够编排的。林掌门,还是需谨记祸从口出的道理。”
风歌寞道:“废话可以省下了,林玺老儿,你到底还交不交人了?你若是要反悔,风某也不介意,至多杀个血流成河便是了。”
林玺冷笑道:“风公子的杀性真重啊!”
“林玺老儿,试探底线容易弄巧成拙,你不明白吗?”风歌寞神色一厉,忽地一掌劈出,御气为刀,疾斩而出。
林玺看得真切,身形微挪,便已避开,不料那刀气倏然回转,已在他肩上划了一道极细的伤痕。
风歌寞道:“还要再试探吗?”
林玺神色难看,沉默了片刻,才道:“来人,把两个女子带过来!”
没过多久,便有人押着寒笑嫣与陆青冥走了过来,林玺便道:“现在可以放开小女了吧?”
风歌寞道:“你先放人再说。”
林玺怒道:“姓风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越方翎眼见双方一言不合,便是剑拔弩张之势,忙走上几步,道:“林掌门,我们一起放人如何?”
“那便一起放人。”林玺冷笑一声,道:“还是圣女明事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