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家中客厅,小摆上了一个酒席,菜品丰富,都是冯诗雅亲手做的,他们要招待的人便是王星。
参加宴席的只有两个人,冯衍,王星。
冯衍考虑到王星的年纪较小,不能喝酒,就给他倒了一杯茶,他说:“王小兄弟请!”
王星接了茶,说:“冯大哥,有有什么指教,快说吧。”
这是王星来到冯衍家中所说的第二句话。从他刚入冯居,静静地看着冯氏兄妹准备饭食,再到他被请入餐桌,这段时间内,双方都没有再产生一句沟通。
王星看着他们准备,脑袋中思考着几种可以帮助他的对策;冯衍也在准备,思考着几种可能发生的事情,以便对应王星的目的。
冯衍这时看向了王星,目不转睛的说:“我想知道的就是你的目的。”
被冯衍看着的感觉很不爽,王星没由的多了几分紧张,想着来之前的准备,王星也只能勉强保持不慌张,他回答说:“我就是想问一下……你对候风的意见?”
“看来你很谨慎了。”冯衍好像调笑着说。
王星不能够控制自己的汗水向外冒了,这次王星在沉默。因为他的问题冯衍还没有回答,他要保证先机,如果他接了话,那将会失去主动。
今天的会宴很重要,这是他与冯衍的第一次正面接触,第一印象很重要。
冯衍收起了目光,不紧不慢地喝起茶。
王星却将茶放到了桌子上,桌子上的丰盛的饭菜两人都没有动。
“你在紧张什么,害怕我针对你?”冯衍依旧没有回答王星的问题。
王星感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说:“我感觉我们现在地位是对等的,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王星感觉自己说话时的一些发音都跑掉了是他过度紧张的原因。
毕竟,他还仅是一个孩子。或者说,他的各方面能力,只有一个孩子般大。面对这位资深的武师,紧张在所难免。
夕阳在缓缓落下,王星感觉自己所隐藏的一切东西在黑暗中会发出引来恶兽的光。
冯衍思考了许久,突然笑着哼了一声,说:“我与侯风的关系确实不怎么样。我看他不顺,他也看我不顺。怎么?这些信息对你有帮助。”
王星勉强保持镇定,“有,因为我想让你帮我,想让你帮我承担一些罪名……这也是我紧张原因,我害怕你不会答应我。”
“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会有一些困难?”冯衍很自然的问道,王星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把握了话题的方向。
“是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侯风府的毒,真正毒其实被下到了仆人身上,而侯风也仅仅是中了一些迷药罢了……”王星一顿,观察冯衍的神色。
冯衍会意一笑,知道话还没有说完,示意王星继续。
王星深吸一口气,接着说:“也就是说,我害死了众多的普通人!城主早就怀疑到了我,但城主不太相信我会投毒杀害普通人,一时间并没有对我进行这方面的调查,如果再拖下去,我可能就要暴露了……所以,我就想找一个人帮我承担这些无法承担的责任。”王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得平缓一些。
听王星说完,冯衍想了一会儿,毫无顾忌地说:“让我背黑锅!是这个意思吗?”
“不完全是这样的,你可以虚构一个主谋,而你只知道一些内幕,因为与侯风有过界,并没有说出而已。”王星连忙解释的说。他想要说的已经基本说完了,剩下就是要看冯衍的决策。
按照王星对冯衍的初步了解,冯衍同意与不同意的可能各占一半。
“可以让我先了解一些你们之间的矛盾吗?”冯衍问。
王星点点头,他再次陷入了一个难关,因为这个矛盾并不存在,他对付侯风完全是因为师傅的任务。也就是说,他需要再瞎编一个这样不存在的故事,这将会有很多的漏洞。
王星选择让冯衍问他一句他答一句,这样可尽可能的减少漏洞。
冯衍问:“你为什么如此对待侯风。是仇恨吗?”
“是的。”
“为什么?”
“几个月前,我初到苍落城。因为一些偶然原因,他将我抓了起来,怀疑我身上有宝贝。”王星尽量将谎言编的有一些真实依据。
在王星讲完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动一筷子餐桌上的菜,这茶几乎被冯衍喝光,天也已经接近黑暗。
冯衍重新理了理思路,说:“所以你现在很后悔杀了那么多的普通人,你担不起这么大责任。由于你已经被怀疑,所以任何举动都将会引起城主的高度重视,天无绝人之路,你又遇到了同获有嫌疑的我,让我帮忙找一个替罪羔羊……大概意思就是这么多吧。”
王星点点头,他现在只需要等待冯衍的回复了。
很长时间,冯衍都不作出任何表示,天终于暗了下来,天边有一道红色的线,那是最后的红霞,太阳已经走了,王星感觉自己又失败了。
“我答应你。”冯衍突然说,“虽然你说的说辞当中,有很多有很多隐藏的东西,不过那是你的事,况且帮助你,我也不会损失什么。”
王星先是惊讶的抬起头,然后脸上挂满的惊喜,这一刻他才真的像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当晚,王星被挽留在了冯氏家中,那些丰盛的饭菜已经被热了一遍,两个人再加上冯诗雅与阿秀,谈笑着,结束了晚餐。
临行,冯衍出门送走王星,他说:“知道为什么我那个时候为什么拖延时间吗?”
王星理解冯衍指的是他刚来的那一会儿,于是王星说:“我不知道。”
冯衍笑了笑,“当一开始知道侯风府投毒事件的主谋人是一个小孩的时候,我震惊了,很难想象一个小孩子会做出这么残忍恶毒的事情,于是当时我对你有两种态度:怀疑,厌恶。
后来我看到你异常的紧张,我便感觉这件事情事中有事……放心,你所隐瞒的事情必定是你不想说的,我也不过问。
说到底,你还只是一个孩子,比之一般人要聪明,精明的孩子。你的紧张告诉我,你的本性没有那么坏。这时候我虽有同情,但更多的是避而远之,你如此小的年龄便害死了这么多人,谁能想象未来的你是什么样的?
还有一个我犹豫的原因:你参与到了宗族之间斗争中。我的冯氏曾经也是一个不小的家族,就是因为参与到了这种斗争中,最终无法自拔,覆灭了……到了我这一代,也仅剩下了我和妹妹两个人,因此我不想参与到这些斗争当中。”
“那为什么后来你又同意了?”
“……”冯衍沉默了一下,“在这其中多少有点结交有才之人的因素。”
王星知道冯衍隐藏了他的理由,“我应该不会再参加对侯风的事了。”
“这就好,回头是岸,免得你勿入企图。”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