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门廊的灯熄了,那些蛾子失望地飞走了。我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哭了起来。一生中的第一次,我在黑暗中找不到一丝安慰。
游戏结束
我哭了一整夜,第二天没去上学。中午我又去了趟大宅。我使劲地摇着铁门,直到我意识到它不会被我摇倒。最后我只得再一次地翻过去,抓起蛇形门环砰砰地敲门。阁楼上的窗帘抖动了几下,可是没人来开门。
回到家,我打了个电话过去。是詹姆森接的电话,他说亚历山大在睡觉。“我会告诉他你来过电话。”他说。
“请帮我跟他说对不起!”
恐怕詹姆森跟亚历山大一样讨厌我了。
每过一个小时我就打一个电话,每次詹姆森都跟我说同样的话。
“从现在起我就在家上学了!”第二天早上老妈叫我起床时,我大叫着说。亚历山大不接我的电话,而我不接贝琪的电话。“我再也不去学校了!”
“你会忘了这事的,亲爱的。”
“你会忘了老爸吗?亚历山大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懂我的人!而我搞砸了一切!”
“不,是特雷弗?米歇尔把事情搞砸的。你对那个年轻人很好,有你他很幸运。”
“你真这么想?”我哭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想我毁了他的生活!”
老妈在我床边坐下来。“他非常喜欢你,亲爱的。”她安慰道,像抱着哭泣的小比利那样抱着我。我可以闻到她顺滑的栗色头发上的杏仁洗发水的味道,还有她身上甜甜软软的香水味。我需要老妈的安慰,我需要她告诉我一切都会好的。“上次他来我们家的时候,我看得出来他有多么喜欢你,”她继续说,“人们那么说他真是太不像话了。”
“你曾是那些人中的一个,”我叹了一口气,“我想我也是。”
“不,你不是。你喜欢他,因为他本身而喜欢他。”
“是啊,我真的喜欢他。可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什么时候都不算迟。不过说到这个,我要迟到了!我得载你爸去机场。”
“打电话给学校,”我叫住走到门口的老妈,“告诉他们我患了相思病。”
我拉起被子盖住头,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着,直到晚上才起来。我得去见亚历山大,去告诉他一切,去乞求他的原谅。我不能去大宅,不能再偷溜进去——这次他可能会叫警察了。那就只有一个地方可去了——也许他会去那里。
我爬进杜斯维尔公墓,背包里有一束水仙花。我沿着上次我们一起走过的路线,飞快地在一座座墓碑间穿过。我既兴奋又紧张,想象着他在等我,看到我就朝我跑过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他的吻雨点般落在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