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我,哑口无言。“就今天,”最后他答应了,“不是因为你生日,而是因为我没心情叫你去办公室。”
贝琪和我边说边笑地朝露天看台走去,班上同学都在那儿等着。
特雷弗?米歇尔,我幼儿园时代的死敌,和他的死党麦特?韦尔斯跟在我们后面走。他们是一群发型整齐、衣着保守、有钱、还爱踢足球的势利小人。他们很清楚自己长得不错,而他们那种尾巴翘上天的样子让我恶心。
“十六岁花季呢!”特雷弗说,显然他偷听了我跟哈里斯先生聊天。“多好啊!可以谈恋爱了呢,是不是啊,麦特?”他们紧紧地跟着我们。
“没错。”麦特附和道。
“不过,她不穿白色的原因也许是——白色是处女的象征,你说是不是呢,瑞文?”
特雷弗挡住了我的去路。他的确很帅,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发型跟模特一样无懈可击。他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样快。他是个坏男孩,却是一个有钱的坏男孩,坏也坏得无趣了。
“嘿,我可不像有的人还穿白色内裤,不是吗?”我反问道,“你说对了——我穿黑色是有原因的。也许你应该多出去玩玩哦。”
贝琪和我走到露天看台的另一头坐下,留下特雷弗和麦特在跑道上站着。
“你打算怎么过生日?”特雷弗大喊道,他坐到了班上其他同学中间,声音大到每个人都能听到。“你跟乡巴佬贝琪待在家里看《黑色星期五》?也许你可以登一些征友广告,‘十六岁单身怪物女诚征永久伴侣’。”
全班哄堂大笑。
我不喜欢特雷弗取笑我,但我更不乐意他取笑贝琪。
“不,我们打算今晚去麦特的派对玩玩。少了我们,那儿就没有有趣的人了。”
所有的人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贝琪翻了个白眼,好像在说,你干嘛拉我下水?我们从来没有去过麦特的任何派对。从来没有人邀请我们。而且即使有人邀请我们也不会去,至少我不会。
全班都在等着特弗雷的反击。
“没问题,你们当然能来……可别忘了,我们喝的是啤酒,不是血!”全班又一次哄堂大笑,特弗雷和麦特击掌庆祝胜利。
这时候哈里斯先生吹响了哨子,叫我们从看台下去,绕着跑道跑圈儿。
贝琪和我在跑道上慢悠悠地步行,同学们汗流浃背地从旁边跑过。
“我们不能去麦特的派对,”贝琪说,“谁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我们?”
“我们等着瞧吧。说不定是我们给他们好看呢。这是我的十六岁生日嘛,应该过得难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