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我没有选择。”
“容玖……会怎么对你……”安琬记得，容玖以前是一个翩翩君子。
“我怎么知道，殿下从来都不会让人猜到心思的。”
安琬松一口气，总算容玖在心里还没有毁形象，所以说话就释然了：“你也说猜不到，也有可能他不会计较这些的。”
莫欣一笑：“承夫人吉言了！”
还真给猜对了！
安琬不太想笑，天色渐晚，赫晟应该会回来了，但看起来，莫欣想走，她劝一句：“再等等吧，将军就要回来了。”
“不等了，明天再说！”莫欣向安琬递一个眼神：“我去逛逛青楼，听说塞外的女子要比竺国妖娆呢！这倒是真的！”
“你……”安琬无言以对。
莫欣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就走了，走得很快，一瞬就没了人。
风吹在脸上生疼，莫欣自屋檐上跳下来，真的径直走向青楼，因为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子，被人拦下了。
“娘子莫不是来寻你家相公的？”
门口是几个妖娆的女子，将帕子向莫欣挥挥，有香气。
她言语中放荡，领来一阵笑声，甚至可以感觉到有人向这边看来，是****的、亵渎的眼神。
莫欣尽管已经习惯了这些，但是还是有些反感：“不是。”
“哟！那就是来喝酒的吧？”身穿粉色纱裙的女子掩嘴偷笑，还不忘给自家的好酒做广告：“我们醉烟楼的一品醉可是好酒！”
莫欣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心里乱糟糟的。
不过来都来了，哪能辜负这“大好春光”？她讨厌辜负……
所以，进去喝一杯？
“来喝酒！”莫欣拍了一把腰间的剑：“要是酒不好，我可不会那么好脾气啊？！”话间异常豪放，让周围的人耳目一新。
塞外多是武将，就连女子也习武的，来青楼喝酒算什么，来青楼泡妞都没人多话！
花花绿绿的妓子们嬉笑着假骂几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看着挺年轻的，将臀部扭得夸张，不过脸上的胭脂要扑得少些，风韵犹存，不过，人家可不卖身。
醉烟楼头牌，既不卖艺，也不卖身的烟娄。
相当于老鸨吧，但是这间妓院可不是她开的。
烟娄对着莫欣一笑，极其热情地挽住莫欣的胳膊：“娘子来来来，醉烟楼好酒招待！”
别误会，莫欣第一次来。
围观群众看美女走了，也无所事事地进了醉烟楼找温柔乡去了。
一个安静的独间里，莫欣一屁股坐在一个绣花小凳上，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
“怎么不是酒？”是茶的味道不错。
烟娄微笑着走进来，关上门，到莫欣面前坐下，也端起一杯，泯了一小口，笑道：“没错啊，我泡的是茶啊，怎么，不好喝吗？”
“没……”很好喝，但是她是来喝酒的。
“那不就得了？我请娘子喝茶。”
烟娄又替莫欣斟上一杯，茶香四溢。
“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莫欣严肃起来，却独有一番风味。
烟娄掩唇失笑，花枝摇颤了好一会，停下来，眼里星光点点：“你猜是谁？”
莫欣暗眸。
“哈哈哈……”烟娄笑了好一会：“真有趣！”
“没事我走了。”莫欣起身，语气里冰冷毫不掩饰。
烟娄再笑一声，没有拦，只是在莫欣出门的时候说了一声：“殿下没有怪罪你，不过，莫闻可跑不了。”
莫欣一顿：莫闻任务没有完成，有罪，可是他生死未卜，不如让殿下去找，也许还能捡回一条命。
接着莫欣没有犹豫，直接出了门，烟娄也不再笑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轻声道：“这不是酒，又是什么？容易醉呢……”
莫欣现在知道醉烟楼是殿下的财产，心里莫名其妙生出一种无力感，就感觉自己一生都逃不开容玖了。
……………
安琬被连碧扶着下了车，自上次一别，莫欣再没有回来，安琬倒是不在意她的生死，但是她也没有告诉赫晟，莫欣来过。
赫晟翻身下马，一抬头就看到那个金灿灿的牌匾：丞相府。
一种莫名的情绪萦绕在他的心头，母亲为这个荣耀而死，自己却如此讨厌母亲用生命换来的荣耀，还有‘赫晟’，也许他永远也不会喜欢这个地方。
围墙上鲜红的琉璃瓦，像流淌着的鲜血，赫晟默不作声，等着安琬近前来。
安琬三两步走到赫晟身边，很自然地小声问一句：“莫欣回来了吗？”
在别人眼里，这是新婚夫妇恩恩爱爱的表现啊。
“莫欣？你问这个干嘛？”赫晟在不经意间皱了一下眉。
“没什么。”安琬先一步走进丞相府，不过是想逃避，她知道如果赫晟没有得到答案，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