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说,怕郡主无趣,特送了玩物来。”他手上确实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很轻的样子。
“呵,他倒想得周到。”黑衣人上前欲将盒子递给安琬,安琬又道:“不过,他怎么知道我不想无趣呢!”
安琬觑视黑衣人:“旅途劳顿,本郡主疲惫不堪,这就休息了。”
就往床边走,一屁股坐下,看见那个木头桩子,怒了:“长没长眼睛!怎么还不走!”本郡主还饿着呢!怎么睡得着!
黑衣人也懵了,主子没告诉我怎么回答这句啊,主子不是说,郡主一定会收下的吗?
一阵手足无措。
安琬算是明白了,这人真就是一木头!没长脑子!
“你来的时候不是很轻松吗!现在连走都不会了!?”
安琬呼出一口浊气,压抑着怒火,强装镇定。
“喏,前门在那!不然窗子也行。”她又抬头:“啊,屋顶不行。”
“还愣在那干嘛,路我都给你选好了。”
黑衣人露出了安琬看到的第一个表情:皱眉。
他将盒子一甩,直接甩到安琬怀里,就要走:“不叫人名,这样说话很没礼貌,我有名字。”
“莫闻。”
刷的一下,就没影了。
安琬暗暗抽气,没想到这盒子这么重,莫闻拿着不是挺轻的吗!差点吐酸水,到底,装的什么?
盒子像是用一个完整的木头雕刻出来的,没有任何接缝,比一般的木头要黑,没有点缀宝石,只刻了些纹路。
盒子纹路清晰,像是很古老的图腾,像火焰,又像浪花,鲜活明艳,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手指摩擦着光滑的图纹,有点胆怯,又抑制不住的好奇。
咯噔,摸到一个凸起。
吱呀,门被打开,鱼儿快步上前,扑通一跪,磕头,伏在地上不起来了。
一切动作做得连贯,是不是练习了很多次?
安琬将盒子抱紧了,叹气:“容玖,威胁你了?”
鱼儿咬唇,眼里含着泪水:“奴婢的婆婆,在殿下那里。”
鱼儿只有一个亲人了,就是从小把她养到大的婆婆,安琬只知道这些。
对于背叛,早已见怪不怪,权谋利益之争,什么都可以理解。
“是吗?他对你下了什么命令。”安琬柔美的脸上流露出讥讽:“这次死的又会是谁?”
鱼儿反应极大,头摇的像泼浪鼓:“不,殿下是好人,婆婆生病了,是殿下救的,鱼儿要报答殿下,殿下不肯,鱼儿才私自决定帮助殿下,跟殿下没关系,殿下没有想要害人。”
“哼,愚忠。”安琬嗤之以鼻:“别以为我不知道,莫闻,刚才见过你了,是吧?”
如果不是莫闻的关系,鱼儿不会自己来请罪,一定是等着安琬去找她。安琬还不清楚吗!
“他,他只是让鱼儿不要轻举妄动,没有要加害郡主!”鱼儿为表忠心,又一个响亮的响头!
“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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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明好像知道公主在路上会出岔子,特意让车队早了半个月启程,谁知公主被安琬气个半死,后面赶路总是嫌这嫌那,一路上快了不少,早到了十几天。
害得安琬一个人无聊了好几天!
风已经有点寒气了,出门不裹件披风,回来都要冻着。
而安琬整日就窝在温暖的房间里待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总算是尝到了深闺女子的感觉,整个人懒了不少,就是不见长肉。
连碧在心里内牛满面,她可是又胖了好几斤!
鱼儿来报:“郡主,付管家来了。”
这付管家可是好久没来了,这次是有什么事?
“请进来。”
安琬慢慢的挪到了正厅见客。
“这是……”正厅里不仅跪了老付,还跪了一个年轻妇人,和一个青年。
老付起身,上前,又想到男女有别,不宜靠得太近,顿时不知所措了。
还好连碧最爱八卦,一见下面跪着的人,眼睛都亮了,在安琬耳边谈的兴起。
“嗯。”安琬眉眼之间多了几分凝重,连碧退了下去。
安琬看像那个青年:“你叫汪池?”
青年一脸戾气,没有应声。
老付笑呵呵地回答:“禀郡主,是叫汪池。”
笑中掺了假,混了尴尬。
汪池的父亲,为了救安琬未来公公中箭身亡。
这种人很多,赫晟的父亲赫术城官至丞相,原因就是有很多追随者,当然也有很多敌人。
暗杀自然也少不了,丞相是文官,只能是培养死士,汪池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为别人的大业捐躯,其实说不上多光荣。
但是丞相仁慈,答应了赡养这些死士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