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姗盈的出发点,无疑是好的。黯然神伤的压下自己内心真实想法后,现在更仿佛是把她的所有希望寄托,也全部放于梅若兮身上一般。
梅若兮呢,也确实有所觉悟,虽然这种改变幅度很小,但对陆畅来言,心仪之人能有此小小变化,也算是一种可喜的进步了。毕竟习惯成自然,有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些根深蒂固的东西,还是需要用时间去慢慢磨平它的。
后面的路程,比开始的磨磨蹭蹭、拖拖拉拉似乌龟速度,的确快了许多。因为有了二师姐的严厉管教与斥责阻止,梅若兮的极度泛滥同情心,得到了很大程度抑制,很多事情就算是再想做,也被说教的有贼心没贼胆了。没些那么多烦心琐碎事大力牵扯,行进起来,当然要快捷得多。
不过,夹在其中的袁潭兄弟俩,此时倒是颇为有苦说不出。即将到手的美人儿飞了也就飞了,虽然她改变后的装扮很是清新可人,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内心冲动,但有了刘烨这棵苍天大树蔽佑,他俩就算是有再大的怨言,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可是,整天跟一群赳赳武夫混在一起,完全没有共同语言与爱好探讨不说,路程又是如此漫长遥远,没有熟悉的风花雪月与声色犬马陪伴,没有一帮子狐朋狗友互相吹捧,激扬文字指点江山,没有下面官员奉承巴结的送上牛皮高帽子,还得时不时卑躬屈膝反过来讨好别人,而且就像是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这样的干巴巴生活,也未免太过枯燥与无趣些了吧?也根本不是一素高高在上的他们,所能习惯得了的。于是乎,意见迅速统一起来的袁家两兄弟,赶紧是找了个借口马上分道扬镳。
对于他们二人的主动离去,陆畅一行人当中,没有人不拍手叫欢,甚至连表面上的虚假挽留都没有表达过一下。这样两个连骨子里都弥漫了文人酸腐气息,完全找不到一丝一毫共同话题可讲,自我感觉又异常良好的坐井观天纨绔子弟,陆畅也早就心生厌恶了,全都是敷衍得不能再敷衍似的程序般应付,
他们俩能这般识趣,真得再好也不过的皆大欢喜。要不是看在他们袁家跟自已的第二房一脉紧紧绑在一条战车之上,一路上的热情周到也着实让人内心有愧,很难与他们兄弟俩亲热打成一片,仿佛多余之人碍眼存在,一直苦于拉不下这个脸面的陆畅,怕早就发彪赶人多时了。
没了这两个令人讨厌家伙的身影,再加上某人最近被其师姐管得紧,除非必要,要不然根本就别想下车,所以也就没空去管些杂七杂八闲事,心情大好的陆畅,也终于是得隙与某人静静相处一番。
这条道路很幽静,由于两旁多大山,所以一向人烟不多,再加上陆畅听从梅姗盈良劝,在上一个落脚点大肆采购了不少生活物资随行,于是乎,这形影不离的短暂时光中,真得是让他与梅若兮的朦朦胧胧感情,迅速升温到了一定程度。
除开特别亲密点的举止外,比如亲吻、拥抱啦,平常的时候牵牵小手或是看看星星,现在也成了很正常的小事。
一日,陆畅与梅若兮、梅姗盈俩,正在豪华马车里剥西域特产的水晶葡萄,边吃边说笑时,突然,血一前来大声传话:“主上,典韦在前面五里处与一个紫衣姑娘打了起来!”
“不是吧?”掀开车帘探出头来的陆畅,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讶神色。
不是说去前面溜马的吗?怎么好端端的跟一个姑娘家打了起来?如果不是说这个消息是素来稳重的血一亲口传来,陆畅真难以相信,以典韦那种凶恶长相与魁梧块头,别说普通人了,就算是武功不弱的二三流高手,见了都难起争锋之心,现在居然还有女人敢抢先对他动武?这莫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那你还不快去扯开他们?典韦那厮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身恐怖神力,连我也忌惮三分。快去快去,若迟了,我怕那姑娘性命不保!”
虽然说陷在温柔乡中不可自拔,可是陆畅还是清楚知道一点,以典韦的‘欺硬怕软’性格,除非是惹恼了他,否则是绝不会轻易出手的。
就算那个姑娘真有几分本事,毕竟她敢招惹典韦,没有几分胆子与本事是不行的,可是,这本事再大,也要看人吧?对上典韦这种猛男中的猛男,现在又进阶为先天境界,陆畅很难想像一个姑娘家能在他手上支撑多久。
“主上不用担心,快马回来报信的血四说,典韦从交手到现在,虽然一直稳居于上风,可那个紫衣姑娘的身手,也非常之厉害,并不显露多少败象的,战局还在一直僵持着。”
“哦?”一听这话,陆畅也立马来了兴趣,他不禁起了诺大的好奇。
“你俩留下,帮我照看一下若兮姑娘与她的师姐,我先过去看看究竟。我真难以相信了,以典韦如今的身手,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还能正面对抗他的凶猛进攻不成?”
还真别说,快马赶到现场的陆畅,真的惊讶万分发现,一个身着紫衣,身材很玲珑浮透的面如秋月美貌姑娘,正跟目如铜铃,仅凭身材,吃掉她二个还有多的典韦打得难分难解中。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俩打了多久?”
“打了半柱香还有余,至于为什么打起来,我当时正在追捕一只肥大野免,没有注意这边的状况。只是隐隐约约看见这个紫衣姑娘先跑过来,好像是问路还是什么,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俩突然就大打出手起来。”
“半柱香?看来这姑娘的身手,比我想象中还要高。不过,她的极限也快到了!”身手比血三高得多的陆畅,眼力也更为敏锐。
别看这紫衣姑娘目前还不落太多下风,有来有往打的很是激烈,可说来说去,她就是仗着其身法快、灵、巧在一味躲闪罢了,又基本不与一身神力的典韦正面硬拼,这才能支撑如此之久,就算是如此,内力消耗远低于典韦的她,现在也颇为支撑不下去了。
当然,如果不是典韦一直没真正生起杀心,她也早死于玄铁大戟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