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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小人物的信仰

巴德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巫衣族人,继承了巫衣族所有的优点,身强体壮意志坚强,在成人礼之后巴德便加入了巫衣族的军队。对于巫衣族人来说,成为一个士兵是一件很光彩的事。巴德很开心,但是他的开心却没人分享,巴德是个孤儿,从小靠村子里的人接济而活,即使条件这么艰苦,巴德依然体格健壮,有种东西叫天赋,巴德的天赋显然就是巫衣族人最看重的体魄。作为一个孤儿却又拥有如此夺目的先天条件,有时候并不是件好事,村里的孩子都不喜欢和巴德玩,因为家里的大人总说巴德多么坚强,巴德多么优秀。没有人愿意一直活在别人的阴影里,即使这不是巴德的本意,巴德也没有炫耀的意思,但村里大人的做法无异于将巴德孤立了出来,没有小朋友愿意和巴德玩,所以巴德更加努力,他想成为士兵,成为一名保护巫衣族安全的卫士,这样别人就会正眼看他了,而不是把他当成一个奇怪的孤儿来看待。巴德在成为士兵的当天,穿着巫衣族的军服在村子里逛了一圈又一圈,他只是想告诉别人,他是一名光荣的士兵了,虽然没有同龄人愿意跟他玩,但是他从心底感谢村子里的人,因为是他们养活了巴德,所以他愿意保护大家,更希望被大家接纳。不过显然巴德的做法适得其反,村里的同龄人认为巴德在炫耀,他们依旧拒绝和巴德一起玩。

人对于自己身边的人的成功会嘲讽和嫉妒,却愿意对一个远在天边毫不相识的人的成功报以真挚的祝福。村里的同龄人依然对士兵很尊敬,但同样是士兵的巴德却得不到村里人的认可。那些以前很欣赏巴德的大人,现在却为一个孤儿都成了士兵而感到荒唐,似乎他们都忘了以前对巴德的赞美。巴德很伤心,虽然他心里依然感激村里人,但他已经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在族长招募第一批南下的士兵时,巴德义无反顾的报名了,他觉得去南方是最好的选择,或许有一天他战死了,也不会有人心疼的吧。由于巴德的勇敢,很快便从士兵中脱颖而出,古德觉得这样的人放在前线去拼命实在是太浪费了,于是便交给了巴德一个看似轻松却很重要的任务:看守中原人。或许换个人,会觉得不能上前线杀敌就不能立功,但巴德不会想那么复杂,民族需要他,他便全力去做,无怨无悔。

随着巫衣族的不断南侵,抓到的中原俘虏也是越来越多,王猛他们倒是享受不到一人一间的待遇了,五个人被关在了两个房间,王猛和诸葛靖一间,徐三王潇皇甫仙一间。巫衣族人并没有觉得皇甫仙是女的就给她单独的牢房,主要是因为占领的土地越多,俘虏多了之后巫衣族人分不出太多的人去守牢房。这个消息张一凡一行人在抓住巫衣族士兵后问了出来,不过具体是关在哪,这就不是巫衣士兵能知道的事了。在数天的侦查后,张一凡一行人确定了两个疑似的地点,决定分成两批人去查看,张一凡和诸葛浩然一人跟一队。张一凡这队的领队叫皇甫渊,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年轻时为了磨炼剑术,连挑七名成名的剑术高手,最后败在有着剑圣之称的易水手上。虽然两人十几年来没有再交手,但江湖上普遍认为如今的皇甫渊和易水已经是五五开了,换句话说,江湖上很多人都觉得皇甫渊可以争夺剑圣的称号,只可惜易水十六年前便销声匿迹了,这场众人期待的对决也是迟迟没有展开。

很快张一凡一行人便来到了之前打探到的可能囚禁地点,阴阳关外的一座小镇上,只是现在的小镇戒备森严,四周全是巫衣族的士兵在巡逻,想一队人悄无声息的摸进去是不可能的,皇甫渊想了一会说,你们在这等我,我先进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我在里面救了他们就放火,你们就在外面弄点动静出来吸引外面巡逻兵的注意力。要是没有看到火光,你们就不要动。皇甫渊说完就朝着镇子摸了进去,虽然巫衣族的士兵巡逻的很严密了,但以皇甫渊的轻功还是一一避开了,很快皇甫渊便发现了一个守卫比其他地方多的房子,不出意外就是关押地点,皇甫渊在外面逛了一圈,正在想哪里好摸进去的时候却在一个角落撞见了一个巫衣族人。

巴德奉命守着中原人,这么轻松的工作一般人晚上都不会专门在牢房外守着的,只是巴德知道这些中原人肯定很重要,于是每天白天倒是会休息一会儿,晚上却是在牢房外守着,巡逻的过程中刚好尿急,寻了个角落想解决一下,却是看到一个黑衣人。大晚上的穿着黑衣的都不是什么好人,这种事小孩子都知道,巴德正准备大声叫人,却不想黑衣人动作奇快,很快一把剑便滑破了他的喉管,他叫不出来了,但还有一点力气,出来巡逻都会带一根火把,巴德用力把火把扔向了旁边的房子,木制的房柱很快烧了起来,皇甫渊没想到这个巫衣族人临死前还想着叫人,此时灭火已经来不及,听到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往这边赶,皇甫渊脑子一转,冲出角落一转弯便不见了。倒在地上的巴德此时心里想的不是自己要死了,而是担心那个武功高强的中原人劫狱,那他就辜负了大祭司的信任了,巴德或许只是古德无意中发现的一个对巫衣族忠心耿耿又武力出色的人,但是小人物也是有信仰的,可能巴德能做的事很少,尤其是面对可以争夺剑圣名号的武林高手,但为了民族,哪怕是牺牲生命心里挂记的也是自己使命。这样想着,巴德断气了眼睛居然还瞪着皇甫渊离去的方向。

皇甫渊倒是没有让巴德失望,他是真的往牢房里冲了进去,此时大多数守卫都被火光吸引过去了,牢房的看守力度却是下来了,皇甫渊很顺利的溜进了牢房,打晕了里面的守卫之后很快便找到了关押徐三他们的牢房,徐三看到皇甫渊的时候整个人松了口气,天天被关着不知道哪天就被杀了。三人跟着皇甫渊冲出牢房,却是看到不远处守卫已经赶回来了,正在这时,镇子外响起了巫衣族士兵的叫声,巴德本想提醒巫衣士兵放的火倒是帮了皇甫渊一把,镇子外守着的张一凡等人见放了火,立马冲出来故意招惹了巫衣士兵,此时巴德死了,镇子里没有一个指挥的人,巫衣士兵乱做一团,不知道是该追牢房里逃跑的中原人还是去追外面杀过来的中原人。皇甫渊等人却已经趁乱逃出了镇子,在和张一凡一行人汇合后,众人不再留力,按着之前定好的逃跑路线一路朝南跑去。张一凡边跑边问,我们还等诸葛浩然他们么?皇甫渊说,不等了,之前约定的就是哪一队人救了人就先走,我们现在只要安全跑回南方就好了。徐三问道,诸葛浩然他们是去救诸葛靖了么?皇甫渊点点头,徐三说,诸葛靖是叛徒。什么?皇甫渊和张一凡同时停了下来,皇甫渊是对于这个消息很诧异,张一凡却是因为自己之前的猜测有了答案,早在巫衣大祭司和他谈话的时候,张一凡就感觉有人叛变了,要不然巫衣大祭司不可能对他们的情况了解的那么清楚,只是张一凡没想到是诸葛靖,不过仔细想想这一路上来诸葛靖胆小怕事的性格倒是很有可能叛变。徐三面色沉重,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先回去,回去后见到族长了再细说。众人也不再多问,一路朝南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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