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破晓,巨大的窗帘阻挡了任何一缕想要窥探的光线,室内笼罩着一层昏昏暗暗的灯光。
柔软凌乱的白色大床里,她的睫毛细微颤动,慢慢往上掀起,露出茫然而深远的眼眸,用手揉揉酸胀的眼眶。
这里不是她熟悉的房间,她的房间很小,纵横相加也没有距离如此宽敞的墙面。
她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思绪似乎有些凌乱。
“你醒了?”
一道慵懒的问话传过来,这声音和昨晚的略有不同,低沉而又性感,还带着一点儿的震音,钻进人的耳朵里宛若一根棉花挠的人耳朵发痒。
安言的脸庞徒然褪去了血色,一扭头变看见了那张让她记忆尤深的脸,短暂遗忘的记忆就被触发重新鲜活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塞满了她迟钝的大脑,奋力疏通了她的脑筋。
她用了将近五分钟才让自己回过神来。
“你,你怎么还没走......”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得冒火了,又压抑又嘶哑。
混蛋禽兽!
昨晚居然那样对她!
“这是我订的房间我为什么要走。”男人掀起被子就往浴室走去。
安言的脸色忽青忽白,看到他白皙的脊背上印满了自己昨晚抓出来的抓痕才觉得心里稍微好过那么一点儿。
从浴室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安言才从床上坐了起来,立刻全身酸痛的唉唉叫,她扶住那快断掉的腰,听见那里传来使用过度的’喀喀’声响。
艰难的穿上衣服,安言没等男人出来就迅速的出了酒店,打车回到一处自己的公寓。
将自己从头到脚、彻彻底底的清洗了一遍,站在镜子面前停留了一阵。
看着自己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有鞭子抽的,有蜡烛滴的,还有被掐出来,简直就像遭了刑罚一样。
暗叹自己悲催的命运。
对于昨晚的事情,她没有过多的怨恨和感言,内心甚至很平淡,现在二十一世纪多开放,她这又不是作践自己,何况这还是她主动的。
但是对于SM!她就算把那人剁了也没用......
所有,她只能安然接受。
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长吁一口气,嘴角僵硬的勾了勾,扶额......
她现在根本笑不出来。
出了浴室,她泡了一碗面。
泡面的时候,她一直盯着那碗面发愣。
以后的一段日子,至少在找到工作前基本都得和这东西为伍了吧?
就在二十四小时前,她被工作了三年的小报社抄了鱿鱼,原因是金融危机,报社裁员,很不幸的,安言同志就被‘和谐’了。
一气之下,决定去酒吧疯狂一把,然后就遇上了那个变态!
吃完面后,安言收拾了碗筷,昨晚折腾了一夜,准备去睡一觉。
这一觉一直到睡到晚上,又从晚上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等安言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闹钟嗡嗡嗡地的响着,她披头散发地从被子里钻出来,顺手按掉了放在床头的闹钟。
翻了一个身打算继续睡,反正工作也没了,起那么早也没事干。
就在她又要睡着的时候,连续不断的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原本她是不打算理会的,没想到那门铃不停地响,安言烦躁的扯了一把头发,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
“谁呀......”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