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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迅速解下徐麻子的腰带勒住口然后绕到身后捆住两手,系成死扣,然后抓住双脚拖进屋里,从杂物架上找到了几根不知做什么用的绳子,把徐麻子从肩膀到脚踝细细捆紧。以前的叶欢认识过一个非洲部族的长老,说去抢亲一定要这么捆才牢靠。
李秋拿起徐麻子床上一块不知干什么的黑布,一股腥臭扑鼻而来。李秋屏住气用黑布把徐麻子的眼睛从前向后系住,然后把徐麻子蹬进了矮床的最底下。
李秋在徐麻子床上仔细翻找了一下。那个油纸包里是一只早就冷掉的油鸡,被徐麻子已经啃掉了大半个,一个已经基本喝空的酒葫芦。
在枕头下翻出了一个压的扁扁的包裹,是几身衣服,只是看徐麻子的卫生习惯,不知是不是穿脏了然后就放进包裹里,拉出一件再穿,然后周而复始。当年叶欢的一个大学室友就有如此简洁的换衣习惯,叶欢一直不知道这位仁兄以后是怎样成长为国内著名的中青年心外科专家的,每次在虽不再做医生却一直订着的医学报刊上看到这位设有的消息,就不禁恶意的想他在做手术时会不会从衣领上掉下不明物然后遗留在病人的心脏支架上从而引起可怕的医患纠纷。
李秋用手在里面摸索了几下,果然摸到了一个里面硬硬的小包,国人的习惯果然千年不变啊。李秋拿出小包,打开是一些碎银子和约半贯铜钱,看来这个徐麻子的钱都喝了酒也许还要偶尔在女鬼久久不来的情况下去那些背街小巷援助一下那些可怜的失足妇女。寂寞单身男人的日子从来都是寂寞如雪啊,尤其只有死人相伴的徐麻子更是如此吧。
李秋突然在徐麻子的枕头边看到了一本旧旧的薄薄的书,一愣,难道是什么神秘账簿或者秘籍?拿起一看,原来是一本画工及其劣质的春.宫图册。很旧,边缘都已经发毛破损不堪了,看来是经常翻阅,不愧是千年不变的宅男减压利器。
雪夜孤灯下在群棺环绕中静读春.宫,果然是好意境啊。
李秋突然明白那块腥臭不堪的黑布是干什么用的了。李秋很想洗洗手,看来条件实在是不允许,只好作罢。
李秋把那些银钱装进了自己的小包内。说起来这还是自己来到隋帝国第一次拥有货币财富。李秋在货架上又找到了几根绳子,不知道徐麻子屋里放这么多绳子干什么,东边的那个岛国此时应该还没有创造出这项宅男艺术吧,难道徐麻子在这个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
李秋带着疑惑拿起绳子和一件徐麻子看起来相对干净的衣服,走过去拿起徐麻子丢床底的一双看起来还有几分新的靴子,不知道平时徐麻子是不是全靠这双靴子出去装脸面了,只希望他没有脚气。转过身,用一根徐麻子放在门后的油木裹上破布蘸上灯油在油灯上慢慢点成火把,然后吹灭油灯走出了房间,独留下徐麻子在床底下静等他那美丽的女鬼。
李秋顺利的找到放置尸体的房间,在没有月亮的黑夜里矮矮的排成一排。李秋一个个房间看过去,有些房间的棺材一看就有些年头了,棺材都裂开了大口子,隐隐能看到里面的散乱的骨骸,好像还有老鼠出没其中,李秋进来,老鼠仓皇窜去,里面的骸骨一阵散响。此情此景,不由感叹长期过这种生活实在是对宅男徐麻子健康心理的摧残啊。
李秋看到这些棺木也一下明白了徐麻子屋里那么多绳子实干什么用了,自己实在是误会徐麻子了。每个棺材应该有没有钉棺钉,只是用绳子把两端捆了起来。也是,躺在这里的无名尸骨也许正是那位哀怨女子的深闺梦里人,只是因为各种原因背井离乡却冻饿倒毙在汴州城的某一个街边桥下,然后被善心的士绅或道长雇人放到这里安身不至于暴尸荒野,哪日万一千里寻亲来找,总要开馆验看,用绳子捆着解开总是要方便些。当然也可能是这些麻绳比那些粗大的棺钉要便宜些,徐麻子同志本着勤俭节约的精神用麻绳代替,省下的银钱好去支援那些失足妇女。李秋有些恶意的猜测。
这些老旧的棺木不是李秋的目标,李秋继续向前找去。
一个房间里摆着几口看起来新一些的棺材,其中一口就是下午李秋盖过棺板的那一口。李秋解开那口棺材的绳子,推开棺板,一个年轻道人的面孔露了出来。这是以前的叶欢在医学里熟悉的场景,就是环境不符合卫生条件,连基本的消毒都没有做过。
李秋检查了一下道人的尸体,伤口在心脏和眉间,很准,几乎一击致命,看伤口,应该是极细的锐器,李秋不由想到了秋萍的那些粗大的绣花针。刚才看来这位道人就是青林所说的那位印宏师兄了。
李秋接下来挨个解开每一个棺材,一个里面是个矮胖的胖子道士,看致命伤应该是头部被钝器重击以至颅脑受损严重而死亡,看来是今天丧在了何老实的手中,说不定就是李秋见过的那根大铁杵。另外一口是个年老些的道人,好像是中毒的样子,但判断不出是什么毒素了,看来今天自己第一次见到青林和长明来搬棺材就是来收敛这个老道人的。剩下的两口棺材里有两口是普通人,年纪颇大,似乎是被重物压到以至胸腔出血脏器破损死亡,看尸体状况应该是死亡有一段时日了。
看看身高体型相貌,李秋还是决定选择印宏。难道这就是范厨师所说的缘分吗?
说声抱歉,李秋把印宏道人的尸体抱了出来,然后在棺壁上用锥子画上今天下午在躺过的那口棺材里画过的一摸一样的数字和图画,随后把印宏道人的道袍脱下,换上自己的衣服鞋子,然后李秋再次祈祷徐麻子没有脚气之后皱着眉头穿上了顺来的徐麻子的衣服和靴子。
把道人抱进棺木,李秋解下身上的那把红琵琶,不管这把琵琶还有多少辛秘,还有什么恩怨,李秋都不想再和它有任何联系,明天起以前的那个李秋就真真正正的死了,世上再无此人。明天世上就再次多了一个和孙大师兄一样从石头蹦出来的叶欢,和大师兄一样要去寻找自由自在的生活。
你我本来不相识无恩怨,可今世恩仇纠结。我射了秋萍一箭,秋萍又杀了你,今天你再替我存在世间,说不定还有些香火供奉,这些情仇恩怨向谁诉说?
就像秋意晚要杀李信,爱着李信,李信爱着秋意晚,要断秋意晚武道,自己是李信血脉,却被他夺取魂魄,然而又因为他一句话才能在侯府宫斗中保住性命,秋萍养自己多年,却要夺自己魂魄,自己身为侯爷之子,只想做个普通的锁匠而不可得。这一切恰像宝钗那首判词·····终身误: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金玉良缘也好,金玉前程也罢,又或是金玉满堂、钟鼓馔玉,看不穿,甩不掉,不过终身一误罢了。
明日起,自己脱于困臼,游于人间只去做前世未做到的那个自由自在的叶欢。
也许,在放下琵琶的那一刻自己就已重新是叶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