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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望着破旧的屋顶,外面的天越来越黑了。
秋意晚的话终于解开了所有谜团。
秋萍作为天女护教使,天女考核失败,她即使杀死天女,回到问天的日子也不好过,还不如赌一把,有了更高的修为一切都不一样,甚至争一下天女也不是没有一点可能。而秋意晚让秋萍以血盟誓,保证李秋十三岁之前不伤李秋性命,让这个苦命的孩子有一段快乐的人生。从此秋意晚和李秋几乎足不出小院,秋萍照看李秋读书习字,看起来像个正常孩子的人生,而秋意晚每日制作机关,研究卦象,验证自己告诉秋萍的一切。那年春祭,李信第一次看到了长大的李秋,眉眼神似自己和秋意晚,不由失神。继室独孤文秀大怒,春祭未结束就出现李秋打破御器的事,要当场杖毙李秋。秋意晚一身红衣发梢皆白的跪伏于阶前求以身代之,,李信面对这个凄婉无言的白发红颜,允。秋意晚当场喷血身前,发皆白。独孤文秀大怒,杖秋意晚百杖方止。
李信嘱以后侯府中如有人敢伤李秋性命者,杖毙。然后闭关不出,非大事不能传。李信的心境终于破了一次。
秋意晚用自己和李秋的命在武道之争上终于胜了一回。
杖后秋意晚双股尽毁,卧床不能行。告知秋萍,等她死后,侯府必赶出李秋,二人可去铜锣巷小院居住。那处以前从未有外人知道的小院是问天另一名护教使置下,秋意晚在那处院子里摆了养魂阵,用以修炼神魂,求卦道。只有在那里长大点的李秋才能顶住缺魂少魄的反噬,才有可能长到十三岁。那处院子附近的锁匠就是一名护教武士,其妻是护教使,以后可以联系,护教使置下那处院子本是为了监视这几年蠢蠢欲动的道门,那里的玄天观是汴州城道门的一处阵点,里面可能近年来一直在谋算大事,可几经交锋,未有大收获。
然后秋萍就时常出府去联系那名护教使,对方处境也是艰难,玄天观看起来漏洞百出,可是核心处把守森严,双方都不敢明火执仗,投鼠忌器,几年下来几乎没有收获。第二年,一次护教使夜探玄天观时,被道门高层撞到,重伤而逃。回来后,伤不能治,秋意晚说他们可以试试《离魂》,秋萍正有心验证,护教使也是心有大恨,遂散魂传于刚生的女儿何小花。《离魂》之术需要养魂,死魂在生魂中逐渐觉醒,这个时间大约需要五到六年,然后魂渐醒。等她醒魂后,李秋也差不多可以散魂了。
秋意晚武道毁后沉浸算道和机关学,历时数年用天火磷加心头血和以密铜在师父鲁大师所赠的本命琵琶锁内制成二十四位绝命锁,承诺临死散魂前当着秋萍的面把自己的修炼心得和一块天命石藏于锁内,然后用血脉之力闭锁。鲁大师所赠的这把本命锁只有三次打开机会,每次不能打开太久,如果超过半个时辰,锁会自动锁死,如果用强力阻止闭锁,锁会炸掉,因为整把琵琶都是用天火磷浸过,然后用符震住,所以琵琶才会是鲜红色。如果开锁方式不对,即使打开本命锁,绝命锁也会在心头血激发下,用符养过的天火磷会把整个锁炸成碎末,开锁人亦难逃一命。锁的开解方式到时随着传魂进入,等李秋的天魂也醒来时,就会记得开锁方式。到时秋萍就可以收天魂,获秘笈,获得天命石,修炼神念功夫。
这个世上的武道分作两类,一修玄力,经入气、通脉、通明、明玄四层次,然后明窥自然,即为宗师境,其前四境只为武道境。宗师境重点修自我天道,感受天地变化,阴阳四季,通于自身后即为大宗师,挥手间能带动天地之意。大宗师之上为破虚,为传说之境,未闻其义。第二类武道修炼自身神念,神念之力极为神奇,可以明卦,可以化意念于为实以念摄物,练至高层境界可以化凡物为活物,改变天地元气。宗师欲晋大宗师必修神念,传说破虚更是以神念为主,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修炼玄气天地间皆有,只要自身脉络通畅就可修炼。可修炼神念一需要自身神魂强大坚毅,不会在修炼中被罡风吹散,而关键需要天命石才能在刚开始时使神念坚实能够抵御罡风,天命石越大,对神念修炼的帮助越大。可天命石用过一次就废弃掉,天地不可再生天命石。也就说用一块少一块,故天命石是神念修炼十足珍贵之物。。
秋意晚当初获天女之号时,问天首领曾经赐下一块天命石,秋意晚以此神念入门,后来游历时和那本《搜神记》一起又获得一块天命石,可惜这块天命石不够大,晋大宗师时恐不够用,因此只是备用。
天命石以当初的秋意晚或者李信的地位虽然也算珍贵,但其实总会有办法得到。
但秋萍没有,她也不可能得到,人总是不平等的,她很想要。
现在只有秋意晚能给她,她自然愿意赌一把。
秋意晚逆天求卦为李秋改命,终求一丝生机,就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这里,期待着这个用寿元换来的卦象能让李秋在秋萍夺魂时能死中求活。
关于过去的经历秋意晚只写到这里,剩下的就是对武学的阐述和她自己修炼武学的心得,主要是修炼神念和一门奇诡的暗器武学。看来她也顾虑李秋神魂不全,修炼武道又极晚,所以都是剑走偏锋的武学,基础武学只是讲述了基础武学《大力诀》,一门玄气入门的简单功夫,但是确是打基础极好的功诀,一样讲的极详尽。
李秋握刀的手很凉,他知道自己今天已经在死亡的刀锋上走了好几个来回。秋意晚传魂给了李秋,可李秋知道以前那个李秋已经算是死了,秋意晚所说的天魂根本就没有真正醒来,自己活得只是一些记忆碎片,有那个李秋的,也有秋意晚传魂的一些执念,自己并没有获得真正的开锁方式。
秋意晚所卜改命卦只是把飘荡在异时空的叶欢游魂吸进了李秋的灵魂躯壳,那个卦等的其实是叶欢。
这是自己的天命吗?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前面的道观的喧哗早已渐渐远去,四周变得无比的安静。
几句话语声传来,感觉有人进来这个院子,李秋放慢呼吸,把刀轻轻扬起。然后转过头来,从挖好的板壁上的小孔里向外看去,又是今天下午来抬棺材的两个小道童。
两人打着一个火把走进屋来,看来是要再抬走一口棺材。
一个道童说;“长明,抬这口吧。”说着来到了李秋盖上棺盖得那口棺材前面。
“咦,我怎记得下午咱俩来抬时这口好像没有盖子啊?”
“呸呸呸,妄言无忌,乱说什么话,这个没有盖子难道是鬼魂自己盖上的不成······一定是你眼花了,没看清,快走了,等会徐麻子喝多了啥也干不了了。”
两个道童虽这样说着,却明显有些害怕起来,慌慌张张抬着这口盖好的棺材出去了。
李秋坐起身来,扎紧琵琶和包裹,轻轻从棺材里跨出身来,感受着模糊的方向,向院子里摸去。沿着那两个小道士去的方向缓缓而行。
转过一个小门,前方左侧的一个院子里有隐隐的声音和灯光传来。李秋沿着墙壁慢慢的向前方靠近,然后爬到传出灯光的房后,用尖锥在墙缝上慢慢的钻出一个小孔,然后声音就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