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长袖一拂,已将祭坛上的雕纹墨瓶卷入袖中。
他的真正目标是那个雕纹墨瓶。
大头和尚看的真切,但自己正在飞沙的攻击范围,已是阻止不及。
就在众人以为只能眼睁睁看着飞沙公子取宝而遁之时,惊变突起,只听飞沙公子“啊!”的一声大吼,刚刚到手的雕纹墨瓶被甩出几丈外。
原来,在飞沙公子手刚刚触即雕纹墨瓶的同时,就觉手上一紧,自雕纹墨瓶中突然流出一团黑渍,如同液体般粘在了手上。
飞沙公子一惊,当即左掌如刀,朝右臂直切而下。
飞沙公子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惧意,额上已渗出豆大的汗珠。
但他不愧为修真高手,没有丝毫犹豫,当机立断,掌劈右臂来保全生命。
一条血淋淋的手臂被生生劈断,滚落地上。但见这条手臂已被黑渍团团裹住,不断的蠕动,然后又如同液体一般缓缓渗入地下。
飞沙公子双目恶毒的望了一眼远处的雕纹墨瓶,强忍着疼痛,手指掐决,整个身体瞬间被血沙包裹,口中高呼:“主人,我已尽力了。”身形一展,已遁出石室门外。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
断红颜等人并没有追出去,丢失一条手臂已对他作出了应有的惩罚。
大头和尚缓缓收起法器弱水,故作高僧状,道:“阿弥陀佛,真是善恶终有报----”
断红颜道:“你酒肉色戒俱犯的假和尚,也没见佛主来惩罚于你。”
大头和尚道:“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
而柳玉琼却面露伤感,道:“先祖所供奉之物,怎么会被这种鬼异的东西侵占?”
断红颜道:“你是说这里原本供奉的,并不是此物?”
柳玉琼道:“当然不是。”
断红颜道:“那原来供奉的是什么?”
柳玉琼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先祖总不会供奉个怪物来害我们柳家自己人吧。”
秃道人点点头,道:“此话有理。”
断红颜在一旁略有所思。
柳玉琼道:“不管怎么样,这必竟是我柳家之物,还是要物归原位的。”说着缓缓走向雕纹墨瓶。
“小心---”断红颜刚要出言阻止。
就见柳玉琼转身冲断红颜微微一笑,颔首表示谢意,然后双手捧起雕纹墨瓶,小心的放到祭坛上。
经此变故,雕纹墨瓶似也起了些许变化。
墨瓶被放回祭坛上,骤然黑光大盛,一束墨芒射在祭坛上星状图案正中心。星状图案就像鱼儿得水,散发出阵阵银辉。周围的上古文字如同有了生命的小蝌蚪,在银辉中欢快游动。
断红颜等人正为之惊奇,银辉再一闪,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正好罩住了整个祭坛,柳玉琼也正在光罩之中。
光罩是透明的,透过光罩可以看到,里面赫然再次出现了一个祭魂纸人。
“柳姑娘小心。啊---”大头和尚扑出去的整个身躯,被银辉光罩反弹了回来。
秃道人惊呼道:“上古结界!”
懂得布置结界的修者如同凤毛麟角,所以普通结界的出现也是少之又少,这种威力奇大的上古结界出现在这里,怎能不令人惊奇。
星状图案疾速旋转,数缕银光照在柳玉琼身上,银辉闪动,柳玉琼整个人随着银辉的闪烁而消失。
随之上古结界形成的光罩也消失无踪,地上只留下那邪异的祭魂纸人。
大头和尚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道:“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秃道人道:“原来如此,我看这个祭坛有些怪异,原来是个传送阵。”
云岚馨道:“传送阵?会传送到什么地方?”
秃道人道:“这是上古传送阵,我了解得不多,会传送到什么地方,就更不得而知了。”
断红颜道:“我更关心的是,飞沙公子重创而逃,这里怎么还会出现祭魂纸人。”
云岚馨道:“飞沙公子遁走之时,根本没有可能留下这纸人。”
大头和尚道:“难道飞沙公子没有离开,就隐藏在这附近?”
断红颜道:“绝不是飞沙公子。”
秃道人点点头,道:“那么就只有一个人。”
大头和尚怒瞪着秃道人,道:“断红颜这个人我非常了解,绝不会是他,那么这里就只有你。”
秃道人叹了口气,道:“这里不是还有云姑娘在吗?”
大头和尚道:“她---她一个弱女子---当然不会做这种事。”
秃道人摇了摇头,白了一眼大头和尚,道:“真不知道你这么大个脑袋,里面倒底装的都是什么。”
大头和尚在每个人的脸上望了一遍,道:“你在怀疑云姑娘?”
断红颜微笑不语,云岚馨正目光带媚的看着大头和尚。
秃道人道:“刚才这里可不只是我们四个人。”
大头和尚道:“你是说柳姑娘?怎么会---”
秃道人道:“怎么就不会?难道也因为她是个姑娘?”
大头和尚挠挠头,道:“她刚刚在结界中,怎么会给自己留下个祭魂纸人。”
秃道人道:“这个纸人不是留给她的,而是留给我们的。”
大头和尚这才若有所思,道:“难道她才是真正的祭魂纸人的主人?”这也太令大头和尚难以置信了。
在大头和尚的心中,每个人都有可能是那祭魂纸人的主人,就算断红颜是,他也可以相信。但如果换成貌若天仙,娇嫩似水的柳玉琼,他是打死也不愿相信的。
但事实就是事实,祭魂纸人“噗!”的一声燃烧起,瞬间化为飞灰。四个人面面相觑,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一条平整的白石甬路,路两旁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嫣红姹紫,有的形如梅花,瓣作六出,有的花大如盒,重台繁英,很多品种,都是世间少见。
这是一片花海,突见花海中一阵光芒闪过,待到光芒消失,断红颜竟奇异的出现在花海中。
断红颜好奇的四处打量一番,轻语道:“还好,那个秃子没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