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歆被突如其来之物惊得瞬间向后一缩,池敏极快速出手挡于许歆面前,掌风一动。“嚓”的一声,轻纱瞬间飘落地面。
“池敏!”一尖锐女声横空出世,场上众人皆是一惊。
声音的主人冷眉清目,金钗玉链华美动人。薄纱羽衣玲珑裹体,只是左袖残纱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池敏皱眉看了那女子一眼,复又舒眉转头望向许歆。
许歆也非真那么娇气,早已恢复了镇定。池敏见她如此也不多话,只是又夹了一筷鱼放于许歆碟中。
“池敏,你竟敢无视我!”那冷艳女子气急败坏地指着池敏,厉眼却狠狠盯着许歆。
许歆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干脆低头吃起菜来。当她夹起碟中的鱼肉时,又是一面轻纱袭来,手中的碟子顿时被甩落在地。
场上女眷一众轻呼,许歆更是愣在当场。
小燕急急护在许歆身边,戒备地望着对面的无礼女子。
“公主,请自重!”池敏虽已站起作揖,口气却是冰冷至极。
原本坐观事态发展的叶宰相与池尚书一听“公主”两字均是脸色大变,起身急步来到女子身边跪下拜见。席上他人见此情景,也立马叩首行礼,当然也包括许歆与小燕。
“我等接驾来迟,请公主恕罪!公主金枝玉叶,我等怎能受起公主献艺?真是折杀老朽了!”作为东家的池尚书领头赔罪责无旁贷。
“池荣,今日菊宴你用心良苦啊!”女子摆回公主架势,瞄了一眼地上的池尚书,甩手于背后。
“公主息怒!老朽素来喜好各类菊花,近日正是盛放之时,所以请了诸位同僚及家眷共赏!”池尚书沉着应下。
“赏菊?哼!我看你是赏人吧?!”女子暗有所指。
“公主多心了!”池尚书仍是坦然不惊。
“叶相,那蒙面女子是你的三女儿?”女子一转话锋,直指宰相。
“启禀公主,正是小女!”宰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猝不及防,其实他也并非未听闻宁萨公主喜欢池敏的谣传,只是不知这事儿竟是真的!更没想到堂堂公主居然屈尊降贵混在舞女之中,亲自找上门来。
“听闻叶相家的三女儿思维愚钝,相貌欠佳,完全与你另两个女儿天壤之别!如何能配起池家唯一公子?”女子尖锐的语言一针见血。
“儿女之事终是儿女自己做主,老夫今日只是带着家眷前来赏菊赴宴而已。”能于官场扶摇直上至一品宰相,应付一个刁蛮公主的能耐还算绰绰有余的。
“那为何独独安排他们坐于一起?”女子不依不饶。
“回公主,是在下请求父亲如此安排的!”池敏毫不犹豫劫过话去。
“你!”女子一时气结,“好,很好,本公主也想看看能让池敏你一表倾心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样!”说罢便绕过地上仍跪着的池尚书与叶宰相,来到许歆与小燕跟前,伸手就想去扯许歆面上的蒙纱。小燕焦急万分,也顾不得上下尊卑,一手拦了上去。
女子手势一变,一巴掌“赏”在了小燕脸上。这一巴掌让女子很是出了气,所以力道自是十足的。
小燕闷哼一声,被那一掌的力道带着摔到了桌旁。
池敏怒视女子,人却不知何时已将许歆与小燕护在身后,成了一道屏障。
“公主,您又何必为难一个护主的下人!”许歆望了望嘴角渗着血的小燕,抬头逼视着眼前蛮横女子。
“哼,真是有怎么样的主子,才有怎么样的奴才!一样的大胆无礼!”
许歆“呵”地笑了一声,站起来扶起小燕。推开池敏,直接与女子近距离平视,道:“按公主的意思若是有主必有仆,想必您的下人在宫里一定也是难伺候的主吧!”
“噗嗤”,池敏忍不住笑了出来。
跪了一地的人中有些想笑却不敢笑,憋得满脸通红。
宰相与池尚书均面露尴尬之色。
原本气势逼人的女子变得异常羞愤,从未有人胆敢如此顶撞与讥讽自己。今个遇上了,还真是有点晴空霹雳,不知所措。
“你......你......”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接话,一股怒火涌上,抬手又想一巴掌挥下。
“宁萨,住手!”门外一个威严之声传入,众人皆被怔得脑袋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