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声悠扬,舞姿绝代,撩拨心炫。曲子忽然欢快起来,菲飞的动作由原先的柔美渐渐带上了力量感。忽地,一个跃起,芊芊玉手一把抓住了迅速垂落中的纱绸。乐声变得越发明快,一身粉衣的她犹如仙女下凡,那绸带在她的手中宛若有了生命,萦绕在她的身边,飘于雪色纱帐间,妩媚中透着神秘,神秘中又有几分妖娆。
曲毕,台下众人仍然沉醉在菲飞的优美舞姿中,不可自拔!直到,那脸上抹了足有一尺厚脂粉的老鸨走到中央,腻味十足地喊道:“各位公子大爷,菲飞姑娘舞得可好呀?”
众人这时才纷纷回过神。
顿时,叫好声,掌声四起,声欲震耳。
“现在出价时间到!起价五十金,只要哪位大爷出得价够高,且能够打动我们的菲飞姑娘,那么菲飞姑娘就会为您独舞一曲!”
一语落地,叫价声纷纷四而起。
“我出一百二十金!”
“我出一百三十金!”
“我出一百四十金!”
。。。。。。
来这寻梦厢的,不是腰缠万贯的商人,就是闲来无事的王公贵侯或者脑满肠肥的****官吏,哪个不是有钱的主!叫价声一直此起彼伏的喊到了七百金,这才稍稍有所缓和。但长势也未曾有见停的迹象,只见那老鸨的脸笑得就和一朵喇叭花似地。只可惜脂粉涂得太厚,怎样看那笑容都显得那么难看。
蓦地,一个清朗的男声压过了一切突然而至。
“本公子出一千金!”
此言一出,四下一片寂静,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
要知道一千金卖下一栋豪宅那也是绰绰有余,眼下又是谁出这么大手笔?众人寻声望去,当视线落在那人身上的时候,纷纷面露惊讶之色!
俊俏的瓜子脸,浓郁的书生儒雅气息,令一身绫罗绸缎都失色的高雅气质,这不正是京城名公子营新吗?何时他也会中意起这等庸俗女子了?
角落里一处不被人注意的桌案旁的刘泉,心里一股怒气涌来。没想到失踪多时的营新,竟然再次突然出现,而且他还有这等闲情逸致在这烟花之地豪洒千金只求美人一舞!若不是他的不知所踪所导致任务失败,便不会让菲洪枉死,要不是老爷出面,菲雄、菲飞此刻也必是戴罪之身,身陷牢狱。
刘泉一气之下差点派人上前直接擒获营新,但却遭到了与他同桌另一人的出声制止。他这才少有冷静,思索了片刻,发现营新举止确实有些不寻常,顾又压抑下了愤恨。
或许感受到了某处愤怒的目光,营新转过头望了过来。刘泉闪躲不及,与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还未退去的仇恨愤怒清晰无比地落进了他的眼中。而同时,营新眼中的那抹紫色的妖娆也分明得落入了刘泉的眼中,由此验证了他之前的猜测。“老爷,这。。。。。。”看来同桌另一人权位要比他来的高。“静观其变!”那人用沉厚的声音说道,听起来有些年纪。
忽地,老鸨又开口喊道:“营公子出价一千金!还……有没有更高的?”
尽管这京城名公子表面温文尔雅,其实众所周知他其实并不如外表那般简单,背景也更是神秘莫测,至少得罪过他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此刻这位杀人不见血的名公子一出价,其余人就算是再有钱也不敢跟他竞争!
静默,众人看了看营新,都低下了头,或是轻声叹息,或是低声交头接耳!
“怎么,还会有人出价吗?”营新目光一扫四周,众人顿时噤声!
“若是还有人出得起比公子更高的价格,尽管喊出来!本公子自当将菲飞姑娘拱手相让!”响亮的声音里含着一抹明耳人都能听懂的阴狠!
有人奉承道:“营公子出手如此大方,谁能比得上!”
话音刚落,立时一片附和声!
“对!”
“对,谁能比得过营公子啊!”
营新不由有几分傲然!
刘泉十分惊讶眼前的营新怎会一改往昔的嚣张跋扈,何况这一千金又从何而来?莫非他是接到了新的任务?他转头斜瞟了一眼暗处的那人,转而又想如是这般老爷为何没有同我吩咐一声呢?应该不是,看得出老爷刚刚见到营新出现时眼神的变换中同样也有存有一丝惊讶。
“那今晚菲飞姑娘的独舞就属于营……”“公子”两字还未出口,只听一声:“等等!”
话音刚落,一个利落的身影从这楼台的四层围廊上翩然飘落。此人一身玄色宽袖深衣,外套绛红色丝绸罩衣,手里拿着一把纸扇,虽身形显得比一般男子单薄,却可谓风流倜傥,但让人奇怪的是脸上却带着一张祭祀时萨满祭司才会用到的鬼怪面具,颇有几分诡异的色彩!
那男子一个转身,已稳稳地落在老鸨身旁。略略嘶哑的声音响起:“小爷我出一千五百金!”
众人顿时哗然!
刘泉微微皱眉,此人的声音明显就是伪装的!再看他还带着这么一个古怪的面具,明显是为了隐瞒身份才如此做!还有他的身形,若他没有猜错这个“男人”应该是个女子才是。
她是怕营新报复才如此做吗?
刘泉打量着他,那身绛红色丝绸罩衣忽然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公主,宁萨!记忆中,虽见她次数并不多,但每次她都是如这“男子”一样,一身火红!
他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想法有些荒唐,看着这个在烟花之地出现的男子怎么就想起当今公主了?刘泉嘴角微微讽笑,摇摇头,甩去了脑海中那抹的影像。
“两千金!”营新冷冷道!竟然今日有人敢陪他砸钱抢女人。
“两千五百金!”男子接道!话语里听不出半分紧张,尽是一片淡然。
营新笃定继续道:“三千金!”
台下其他人听到他们这般叫价皆是忽高忽低的尖叫,话说他虽是全城皆知的风流场上的名公子,可是用三千金仅买一支舞,问谁都会觉得大大得不值了!
“三千五百金!”
男子依旧不咸不淡地五百金一个台阶的往上加!似乎金钱在他眼里本就如同粪土,挥洒不尽。
终于,营新在四千五百金面前败下了阵来!
“这位公子真是好财力,本公子自愧不如!”在如此多人面前被人拂了面子,他再也坐不住了,理了理衣袍甩袖离去!
刘泉使了一个颜色,暗处走出了几个步伐矫健的人影,紧随营新而去。
“四千五百金!公子可真是有钱!”老鸨看着那男子的俩眼珠都快冒出星星了,嘴角都快笑到耳根去了!
“敢问妈妈,不知小生现在是否可以……呵呵”那男子不如之前的淡定,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只要这位公子先将这银子给付了!”老鸨眯缝着眼,上上下下不停地打量着这个着装怪异的男子。
男子微笑:“别急,别急!”说着,男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给了对面比他显得更迫不及待的老鸨!
“这是五千金,多余的就算是孝敬妈妈的吧!也好让妈妈为其他姑娘添置一些漂亮的衣服与尚好的胭脂水粉,妈妈可要收好了!”
“好!好!”在他掏出银票的那一刻,老鸨的目光就落上了那张白花花的银票上,至此后就再也移不开过了!
好歹她从没拿过这么大的票面,双手激动的颤颤悠悠,接过后,前前后后、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瞧了好几遍,确认是真的之后,迅速塞进了自己的衣襟里,生怕被人给抢走了!
“那菲飞姑娘就交给公子您了!”老鸨谄笑着将菲飞的纤手放进了男子的手心里,然后让开了身子,示意菲飞可以带公子去后院了!
“公子可否稍等小女子片刻?”菲飞俯身行了一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