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雨水滴滴嗒嗒地连着下了好几天,积水沿着屋檐的檐角哗哗地流到地上,沿着细渠蜿蜒流回地下。晚上睡觉我捂着手炉,脚跟处也放置了一个,睡熟了后有人会收回手炉,更换一次暖炉里碳。也许是这几天嘀嗒的雨声闹得人睡好觉,或是因为最近迷上了纸牌,老放在心里头惦记,所以早上醒得很早。
说道那纸牌,是选了上好的草纸的根茎,用刀一片片均匀切下来,做成相等的长短。然后在其上下附上娟缎,放在通风阴凉的地方凉上十天,之后涂上豆油,再挪到太阳下面晒上两个时辰。等取下这草纸牌时,还特意用散棉花把上面多余的油吸干,再在宽敞的地方放上一天才做成的。这纸牌一共做了五十四张,分为四种花色,分别从一写到十,每个花色各有三张钱票——金、银、铜,剩下两张上写的是掌柜与当家。
这个是皇后赏赐的东西,说是用那“夜光七彩”做的披风很是喜欢,于是拨了个新鲜玩意赏给兰月渊。兰月渊回来后就把这个赏给我了,说是女人家用来打发时间的玩意,时下正流行着。
之后的某一天,也是像现在这样的雨天,吉阁异常的热闹,如阁的青寒公子隔了有一段日子来看我。这个是我和青寒公子的第三次碰面,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少言,进来时说了些寒暄话,有些僵硬的语气,之后时常冷场,他只是捧着茶杯抿着嘴。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有种说不出的与世隔绝的感觉,如果距离再远点的话,真的有种平绿所说的傲气。看得出他到这里来是极不情愿的,不愿意从他人口中听到关于恩宠的点点滴滴,却又迫切地想要争得独宠,所有这些都表现在他的眼神中。我还是觉得他那股傲气还是沾了些凡尘的东西,兰月渊口里的那个人应该是给人出尘的感觉。
没有多久平绿也带着丫鬟撑着把大红的菊花墨的油纸伞,一步一摇地踱了过来,脚裸处还特意系了个铃铛,“叮铃。叮铃。”铃声脆响。跨进门后还特意摆个兰花指像我和青寒问安,那动作扭捏造作,我差点失笑只好转头看向别处,恰巧看到青寒的整张脸都煞白。平绿真是个话多的主,他的加入让有些沉闷的气氛欢快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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