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络腮胡子扇得爽快了,这才从腰上取了绳子下来将那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厢外面没了危险,花朵和林秀才两人才慢悠悠地从马车上下来,花朵顺手将那被掰断了的半截刀子拿在手里。
“哗啦”一声,那林秀才甚是潇洒地打开手中的折扇,满脸邪气地笑看着那地上跟个粽子似的人道:“敢问兄台,今日在此处候了大半时日可是为了等我们?”
那地上还是努力挣扎的人听得林秀才这么说,一愣,良久反应过来才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说道:“老子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劫财的,又如何?”
“呵呵,兄台真是说笑了,这条道只通古川县,平日里少有人来往,做山贼,自然也是要懂得行情,小生记得这黑熊寨的人从来不在这里做‘生意’,还是,小生没猜错的话,兄台是专门等在这里截杀我们的?”
“我呸!老子今日就是想来这里做一票又怎样?这里没人?那你们这些狗崽子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那头领倒是有点骨气,被几人制住了仍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是啊,小生也是好奇,兄台怎么就知道了今日我们会经过此处,还知道这里有一名女子?”
秀才是笑着的,可是,那笑容却是没有达到眼底。
“哼!老子就是不告诉你们怎样!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话刚说完,身子就被人重重地踢了一下,正是一旁听得皱了眉头的花朵,“我呸!就你这怂样子,不知道耗尽了你家里祖宗几辈子积下的德,缺德的事情干得不少还好汉?他阎王瞎了眼睛才会说你娃儿是好汉!”
花朵很是鄙夷地蹲在那人的身边,手中白亮亮的刀子便是比了过去,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那人道:“敢做不敢承认,怂人!你信不信,我手里这断了的刀子直接拿来剥了你的皮?你难道就没听那人说过我刀工不错?”
听得花朵这么一说,那人瞬时卡白了一张脸,“你敢!我偏不告诉你们!”
花朵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地看着周围的几人道:“那个,我要开动了,你们要不转过头去?”
“无妨。”
秀才收了手中的折扇,便是仔细地瞧着她的一举一动了起来。
“妹子啊,你当真的啊?剥皮?”络腮胡子被花朵这番话着实吓了一跳,他根本就没想过,这农家出来的女子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出来,转眼又想,可能是她说出来唬人的吧,随即呵呵一笑,道,“没事没事,老哥我还从来没见着剥皮的呢,这次正好大开眼界”。
“哦”,这话说的,倒是把花朵给愣住了,“这剥皮啊,其实也很简单的,也没什么”。
转头,她便对着地上那人嘿嘿一笑,手起刀落,“嗤”的一声,便是插进了那汉子的大腿,“啊!”瞬时传来一阵凄惨的猪嚎。
那汉子的惨叫,听得三个官差都是白了脸,那地上蹲着的人却是一脸的无事,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他们道:“首先,这样,先把刀子插进去,再……”
“别别别!姑奶奶,我求你,别剥皮,别剥皮!我说,我说……”
那土匪头子终是被眼前这心狠手辣的女人给骇住了,双腿打颤得厉害,唇色发白,“是,是,有人出了五百两的银子要我们黑熊寨的人来劫一个今日会从此路路过的女子。”
“那人是谁?”花朵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他道。
“不知道,那人蒙着面,只告诉我们说,说姑娘是犯了事儿的,衙门的会来捉拿你,反正你也是个死囚,被我们这些人杀了也无妨。”
一番话下来,听得一众的人都是皱了眉头。
“哦?呵,那人倒是什么都知道呢,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让我成为死囚?”
花朵站起身来,看着那未知的前方,脸上的笑容越是大了起来,“真有意思。”
走到那土匪头子的身前蹲下,不顾那人猪叫般的惨叫,花朵冷着脸一把将插在那人大腿上的断刀扯了出来,鲜血飞溅。
“姑奶奶,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啊呀……”
那土匪头子以为她这样是真的打算杀人灭口,不放过他,更是脸色如死灰,那流血不断的腿抖得跟筛糠似的。
花朵只是淡淡看了那人一眼,对于那人的反应丝毫不予理会,手起刀落,利落速度……
“啊!”又是一阵恐惧的猪嚎,那土匪身下一松,竟就直接撒了一泡尿出来,顿时一阵刺鼻的腥臊味传来,却是同时,身上的绳子也是松了。
这一刻,一直提着一颗心的络腮胡子也终是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姑娘没痛下杀手,虽说这些山匪造下了不少孽障,可好歹王法在那里,对于他们的制裁,还是应当交给官府的,一个女人家,也不能太狠心了,不然的话他还真怕旁边那公子会嫌弃她。
“想活就给老娘速度滚!回去告诉那个人,他下的挑战书我接下了,看我们究竟是谁弄死谁!”
花朵冷笑着扫了一眼那地上被痛得腿直打抖,一直在不断呻吟的人,她那冷漠得如同修罗的话语,连旁边的林秀才看得眼里都带上了淡淡的惊讶,随之而来的就是满眼的欣赏。
“妹子,人不可貌相,老哥今日真是佩服你了。”
这样的女子,外貌看似柔弱,那样的心志,却是不少男人都是比不得的,临危不乱,淡定自若,络腮胡子打心底里感到佩服不已。
那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刘,抱剑倚着路旁的柏树,眼神从头至尾都放在花朵身上,眼眸深处,也越是带上了惊讶和欣赏。
不到一会儿的时间,那土匪就呻吟着连爬带滚地从众人的视线里消失了。
那凹凸不平的黄土道路终归于平静,花朵转头正好瞧着藏在车厢下面抱着头作鸵鸟状的花二宝,翻了个白眼,走上前一脚便是踢在那龟孙子翘得老高的的屁股上。
“还不快滚出来你,想被马车碾么?”
那花二宝正两腿打颤得厉害,被花朵这么一踢,人就直接软在了地上,看到外面没了什么危险,才一脸劫后余生地从马车下面爬出来,却是一直战战兢兢,直扶着马车才站得稳,看得那络腮胡子之骂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