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是往着外面走去。
“好,好,你有种!老婆子今日就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花氏指着花朵,气得浑身发抖。
“二丫啊,你一个人大晚上的这么出去很危险啊,婶子跟你一起去!”罗氏看着花朵一人往着外面走,也每个大男人跟着,急着要跟出去。
“今天谁敢出这个门跟着她走就都别回来了!”
花氏手中拐杖一跺,狠狠地看着罗氏说道。
走了老远,花朵都还听得见二婶那担心又无助的哭声,只得叹口气,这婶子啊,真是个让人心疼的人,所以,这二叔,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治好。
“哗啦”一声,看了好久的闹剧的人,将手中折扇一收,转头,脸上再是无半点书生气,倒是多了八分的轻狂与邪气,满眼笑意地看着这屋子里的一众人道:“你们可知,这花家二叔穿胸之伤,就是二姑娘自己动手缝好的?”
“玉儿,你说什么?她,二丫缝,缝好的?”花氏这次,是的的确确听清楚了这林伟玉话中的每一个字。
“小生当日亲眼所见,无半点虚假,二姑娘这一手的医技,世上陆青凤勉强与之齐驱,却是无人再能出其之右,所以,”书生突然撑头瞧着罗氏的方向,道,“二姑娘既然说了能让婶子你再怀上孩子,你便是放了一千个的心便是”。
“二丫,她,她当真这么厉害?我以为她只是懂一点医理而已。”
罗氏低头,想起昨日里花朵说的那些话,这下是真的信了,她没想到,她家的朵儿,一下子居然变得这等厉害了起来,一时间,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感动,合着心中那无限的骄傲,孩子又出息,天下哪个父母不骄傲?
“世上真正良医,本是千金难寻,万金难求,你们又以为那村长如何会对二姑娘那般尊敬有加?只要二姑娘她愿意,黄金万两也不是不可以的,婶子你又何须担心她生计?”
看着一众的人都是陷入了震惊的沉默之中,林伟玉又是“哗啦”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嘴角勾起了一抹风情无限的笑意,弯腰在自家娘亲身边说道:“天色也暗了,小生还是担心娘子遇到什么不测,这就出去了,娘你就先自己回去罢。”
说完,便是在一众人的目光中,走出了那院门,很快便消失了身影。
留下一室的沉默,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怨鬼道边,花朵淡淡地瞟了一眼面前刚刚沐浴完的人,那倾城的眉眼,带着淡淡的妩媚之色,衣袍看似随意地穿在身上,露出肌肉紧实的胸膛,身段看着实在有些勾人,惹人遐想。
左手将美人腰身揽住,右手甚是轻佻地将那弧线优美的下巴勾住,嘴角,扯出一抹渗人的邪笑。
“小倩美人,走,陪爷去赌钱!”
曾经跟着公安局的师父出现场时,花朵遇到了一个专门玩儿骰子的行家,那人玩儿那一手的骰子,各种手法,要大就大,要小就小,那简直厉害得不得了,十赌九赢。
那人也喜欢打麻将,经常和牌友通宵玩儿,有一个牌友身子骨经不住折腾直接挂了,民警调查死者死因,他也跟着被请去公安局做了一次客,这才有幸收了花朵这么个半路徒弟,教了花朵不少的招数让她玩儿。
花朵本来也最是喜欢这些旁门左道的招数,也难怪两人在那里做笔录的那么一会儿功夫就投缘了,她就从那赌鬼口里套了不少的东西出来,一玩儿着就玩儿了几年的时间,越玩儿越是玩儿出了自己的一番心得,摸出了其中不少的窍门,也算是成了一代宗师了。
不到二更的时间,青云镇盘龙街的赌坊里,依旧是赌徒成群,几张开盘的桌子旁都是里里外外围了好多的人,这些人多着布衣,大多数是这镇里或是周围村子的贫民,想着自己哪一日手气好了,能赢回去万贯的钱财,至于会不会输光了钱财,压完了妻女,这不是他们考虑的范围。
不过,偶尔也有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觉得好玩,来图个乐子。
十几盏的油灯高高地挂在屋顶之上,室内一片昏黄之色,到处充斥着汗味、鱼腥味儿或是肉腥味,花朵拉着醉月走进这据说是青云镇唯一的赌坊中就皱起了眉头,这里的气味,好难闻……
“大!大!大!……”
“小!小!小!……”
在一阵的叹息和惊喜声中,有人输,有人赢。
有人去赌,他想靠的是运气,而花朵去赌,却是绝对靠的实力,相信上天,不如依靠自己。
“乖乖待在这里,待会儿爷赢了钱给你买糖葫芦。”
花朵随意地拍了拍高出自己一个头的人的肩,转身便是钻入了人群去。
被斗篷的帽子遮住了大半个脸的人,一张红得魅惑的唇微微一勾,“好!”听话得不得了。
只是,谁都看得出,这被一大黑斗篷罩住了全身的人,站在这乌烟瘴气的赌坊之中,看着着实有些格格不入,外带诡异,不过,正是百忙之中,谁又管得了这么多?
桌子前面,一将袖子高高地挽起来又瘦又高的年轻小伙子手法很是熟稔地摇着手中的骰子,或是急,或是缓,或是上或是下,忽高忽低,或缓或急。
“嘭”的一声,骰盅落下在桌面,那瘦子扫了一眼周围急着想把那瓷盅看穿的神情,高声道:“马上开盅!”
“我买大!”
“我也买大!”
“我买小!”
不到一会儿的时间,桌子上大小两方便是堆满了铜钱。
花朵抬头看了一眼那瘦高个年轻小伙子,嘴角扯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从怀里,摸出,醉月不知从何处抠出来的,长满了铜锈的铜钱,毅然放在了买小的左边。
“我买小。”
不大不小的女声,终是引起了一桌子的人的注意。
众人纷纷转头,看着那个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的小女娃子,白色的纱布包了厚厚的一圈在头上,好似是受了伤,人看着还算是清秀,可惜了,又黄又瘦,那下巴尖得都可以去当锥子了,整个的就和那一身上好的棉质衣衫不搭,整个人,看着就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