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一出,满座皆是震惊,尤其是郝连城,脸上已是有了些不可置信,他知道她其实有着很聪敏的头脑,有着一身教人欣赏的本事,他却是不知道,她在这方面也有着惊人的天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束手无策了,她能做些什么?
李朵朵也不管那人信不信,继续说道:“我说要的无非就是,拿那三座城池,来换回我和我的孩子安全回到凤王身边,在这里,我不得不和你说声,你若是敢赌这把,有很大的可能赢了一世英明,不然,靠着一个妇人和孩子换来的胜利,也输了面子,胜之不武,教天下人笑话一辈子,我看你以后怎么在世人面前抬起头来,王爷又如何?一样假君子,真小人,令人不齿!”
“那如果你输了呢?”
对于李朵朵这样的条件,还没等郝连城有话说,那一旁一直沉默的容阡陌倒是来了兴趣发了话。
“所谓成王败寇,我既然跟你们下了这赌局,那么便是做好了输赢的觉悟,赢了,我和我孩子便换的自由,输了,我们随你们处置,他要那我去换城还是你要我孩子,我无半句怨言。”
如若真的输了,她怎么样没事,她相信,醒过来的醉月,一定会帮她将孩子抢回来的。兵不厌咋,她非君子,便不以君子道义鞭策行事。
“你就不怕做了那叛国贼碧水国人人喊打?”
此时,郝连城还是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她。
“叛国贼?”李朵朵不屑地嗤笑一声,“这世界若是容不得我母子两人生存,我又何须在意别人生死?就算他碧水国灭了国,也与我无半点干系!我只是一个母亲,想要我孩子平安而已,一切骂名,我甘心背下”。
“你……”
郝连城看着前面那一脸无所谓的女子,都不知道该用如何的字眼来形容她,这个女人,总是那么特别,该说坏,还是说好?行事,总是那般特立独行。
“怎么?我都敢赌,你还没有那个本事和胆量去赌了?”
看着那郝连城仍是一副犹豫的神色,李朵朵便是丝毫不留余地地拿话去刺激他。
“哼,我有什么不敢赌的,如今都这般局面了,我赌一赌,又何妨?只是”,郝连城阴森森地看着李朵朵道,“女人,若是你敢耍本王,本王定教你后悔一辈子!”
“你自己没眼睛么?我耍没耍你,你自己不会去看?”
这番局面,知道自己暂时胜利了的李朵朵,逞起了口舌之快。
郝连城只是眼色复杂地盯了她良久,这才让人将两人带下去。
有些问题,并不是一时冲动就可以答应的,事关重大,郝连城是不可能在李朵朵的几句言语刺激下就贸然答应的。
有许多东西,是要他做一番权宜的,首先就是坐在一旁的软榻上一直面无表情的千羽谷谷主。
看着刚才的情形,总觉得,他要李朵朵这个人,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虽然他郝连城并不关心他国江湖上的事情,可是在遇上那个叫花朵的人后,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去收集她的资料,自然就知道了,这花朵和千羽谷有着莫大的关系,比如说千羽谷谷主的外孙女这个身份。
可是,今日一见两人相见的场面,并不是他所预想的情况。
这两人,若是说花朵因为他的缘故失忆了有可以原谅之处,这容阡陌却是好好的一个人,没癫没疯,为何又这般冷漠,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跟自己半分的血缘关系都没有。
要不是当时知道花朵是他的外孙女,他才答应与他合作的,却是实在没料想到结局会是这样子的。
似乎,连当初容羽出事,这人都没有出谷一次,看着今日情形,郝连城再笨也看出来了,这人出谷根本就不可能是为了花朵,若是为了她,早在她出事的时候,他就该出谷了。
他要她,是想要从她的身上,图些什么?
待帐中的两人被带走,满脸沉重之色的人才转头看向一旁一直静默不语的人问道:“小王今日有一问题想请教前辈一番,不知前辈可否不吝相告?”
“说。”
容阡陌转头,冰冷地看了一眼郝连城,然后低头,粗略地理了理身上的衣衫。
“你到底是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郝连城会问这个问题,那人只是淡淡一笑,毫不避讳道:“当然是要取对我来说有用的东西了。”
这般无情的话,若是开始,郝连城听来还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但是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自己不是早就猜到这个结局了么?
血缘这种东西,若是别离久了,没有感情,那便只是一个两个简单的字眼而已,陌生人倒好,大家素不相识,最可怕的便是兄弟反目,父子成仇,谁说过,有了血缘便是有了不可斩断的羁绊?
当下看来,这容阡陌和花朵,跟陌生人无疑。
“若是本王答应了花朵的条件,前辈会怎般做?”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郝连城没想过,要花朵去死,利用可以,但是,要这么个人死,他却是不愿意看到的,总觉得,若是她死去了,这个世上,就真的少了诸般的趣味了。
“果然,你们凡人就是不值得去信任,对于诺言没有半点的守信,这番小小的利诱,就可让一堂堂的王爷将信义丢下。”
虽是淡淡的话语,那软座上的人,此时,却是周身冰寒,那冰冷的气压。
饶是郝连城这般的高手,都自觉那无形的空气,似是要将自己的内腑五脏挤裂,难受之极,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额头,瞬时一滴冷汗,滑下。
看着那座上没有半分动过手的意思的人,仅仅是那无形的魄力,就让人这番喘不过起来,不知动起手来是如何的深不可测。
这个人,郝连城是碰上的第二个,他看不透武功深浅的人,他感觉得出,他是和那云醉月一样强大的存在。
因着那样强大的气压,郝连城不得不使出十层的内力去抵抗,这才好不容易让身子好受了些,看着前面面色从容的人,面色是从来没有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