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现在就是个逆天的存在……
“你不会告诉我,他谢九歌杀了你们千羽谷这么多人,就是为了找到那个什么‘药人之子’?”
谢九歌会是那种人吗?当然有可能是那种人,这个连李朵朵自己都无法反驳,而且还是合情合理,以着谢九歌的武功修为,根本就没办法和那醉月死鬼那个变态比,若是想在短时间内求成,那只有邪门歪道的法子了,若是她李朵朵站在他那个位置,也许,也会这么选择。
对面人无声的沉默,是再好不过的答案。
“那你们为何不将我说出去,这样也免了你们那一百人的冤死……”
似乎这一百人的死,对李朵朵来说就根本就是无关痛痒的事情,他们不论是活着,还是死了,于她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实也是如此,这个她自己都承认。
果然,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人,银色的眸子杀机顿现,李朵朵只觉眼前素白一闪,脖颈处便是一紧,顿时呼吸不得。
“若是我知道你的下落,你以为你现在还会站在这里?”
一个人的生命与一百人相比,作为一谷之主,他当然是选择后者,他既然是这个千羽谷的主宰,那么,他便是要做出最正确的权衡,生死面前,人人平等,他不会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就觉得那一百人该死,是所谓,“医者的仁心”。
喝了那奇怪的药,现在根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斩割,明明呼吸困难,眼前发黑,李朵朵却是没有办法将脖子上有些冰冷的手扯开,只能长着嘴想要更多的空气,却是不得,于是,她就眼看着,自己头顶的帐顶,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眼看着要饭白眼晕死过去的人,那卡住她脖子的手才又收了回来。
“以后若是再敢这么说话,我会要了你的命。”
坐在床边的人,就那样冷冷地看着她。
“是不是,你们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亲情?血缘的羁绊,对你们来说可有可无?”
脖子上是明显的掐痕的李朵朵,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帐子,眼神有些游离,“我待在这里唯一的用处,就是以后再是有谢九歌这样的人出现,就将我交出去吧?”
虽然说的是问句,却是实实在在肯定的陈述。
容羽是这样的,眼前的人,也是这样的。
被这样问的人,终是一愣,看着她不语。
“我现在都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人类?你,根本就没有人类该有的感情”,说着,李朵朵抬眼,定定地看着那一双银色的眸子,肯定道,“我在你眼里,看到的全是冰冷,装出来的一副善者的样子,其实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就不用我来戳破这个事实了吧?所以,你在我面前说那一百人死得可怜,你也不怕把你自己笑着了?你扪心自问,你何时,何地,为着这百人的死而感到痛心过?不要告诉我你有,我会笑你没勇气承认的”。
终于有人,当着他的面撕开了那一层完美的伪装,冰冷的银色眸子,终是染上了一抹淡淡的兴味,冰凉的手,抚上那一张倾城的容颜,容阡陌低头,仔细地看着床上的人的每一个表情的变化,凉薄的唇开口道:“继续,你还发现了什么?”
“一个合格的父亲,何时会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去当那什么药人?所以,我想那容羽的凉薄,或多或少也是从你这不称职的亲人身上传下来的。”
李朵朵就是这样的人,向来直来直去,根本就不懂去看那什么所谓的看谁脸面行事这种事情,一切喜好明于表面,她这样的人,有这样的性子,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给宠出来的,前世的时候是家里的两个老头子,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是那个叫做云醉月的人。
“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看到过你这样有趣的孩子。”
凉薄的唇,弯起了微微的弧度,是的,她说的的确是正确的,这谷中的人,怎么个死法的确是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只是,他一直是这个地方的主人,一谷之主,自然就要做好该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李朵朵一生之中,就看到了两个人,根本就无心,也无情,一个是那个叫做青龙的人,在他的眼里,天下人命如蝼蚁一般低贱,生生死死惹不起他眼里半点涟漪;另外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个看不出活了多大岁数的白发银眸的千羽谷谷主容阡陌,不知是岁月将他眼里的人情磨尽,还是他生来便是无情。
“既然根本就无心于尘世俗世,又何必来管谢九歌的事情?”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现在,她要和他谈筹码,她要救出来那个人,不论他有着怎样的过往,杀过多少的人,现在,她就是有这个兴趣不想让他死,仅仅是因为她不喜欢这种突生的变故,很奇怪吧,李朵朵心里的那竿称,谁都不知道是怎样去量一个人灵魂的轻重的。
反正在这个孩子面前也没有必要再装出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了,冰冷的人,索性就完全做回了以前的自己,清清冷冷的眼神,不食人间烟火,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波澜,也无半分杂质。
“可是,我是这里的谷主啊。”
那人似乎是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向她摊明自己这个谷主身上不可能没有的责任和担子。
“你只需要坐视不管就行了,剩下的一切都由我自己来。”
李朵朵感觉得出来,这人是根本就对这些事情没有半分的兴趣,她这么说,无非就是给他一个台阶,也给她自己一个机会,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这样的话,于我有何好处?”
那人似乎是认真地在考虑着李朵朵的提议,看着她,眼中满是思量之色。
“你想要什么,还是你想要我去帮你做什么?”
李朵朵不觉得现在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拿来与这人做交换的。
“你与云墨是什么关系?”
那人突然伸手摸向她的脉搏之处,眼中全是了然之色,看着她问着似乎是与当前不沾边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