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伤,即使是好了,以后也是毁容了,明明是那么俊美的人……
这样大面积的损伤,就怕感染化脓,可是现在李朵朵也没法,她根本就没有药,抬眼扫了一眼四周,根本就没有发现能够用来急用的药草。
探了探谢九歌的鼻息,感觉到他的呼吸已经平稳了不少,李朵朵还是不敢将他弄醒,面上的那一大片的溃烂状的伤口,肯定会好痛的,好痛的,尤其是在他这样美丽的人脸上。
“我会让你好起来的。”
将两人身上的衣衫简单地理了理,正要将地上的人架起来的人,一抬头,便是看大五步之遥的地方,不知何时站了一位素白衣衫,白发白眉的,容颜如刀削一般俊美的男人,那人,就站在那里,一双银灰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两人,冰冷的眸子里,看不出半分属于人有的情感,整个人,都似是冰做成的雕塑,除了会说话行走之外便是没有多余的感情。
“你是谁?”
出于直觉,李朵朵觉得刚才那些黑雾般的虫子就是这个人弄出来的,便是心中多了几分的警戒,满眼戒备地看着这人。
“放下他,你可以走。”
看着李朵朵没有理好露出在外面的肚兜,银眸的男子微微蹙了眉头,瞬时便是将视线移开放在那被人扶住的金发男子身上。
“我不放!”
李朵朵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人。
似乎是对于李朵朵毫不犹豫的拒绝很是不豫,一双银色的眸子里,那眼神更是冰冷了不少,周身的气压,瞬时降到了冰点,素白的衣衫,银色的发丝,无风而动。
不小心接触到他周身半步位置的落叶,被无形的刀刃,就在李朵朵瞪大的眼前搅成了碎沫。
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气势,硬是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似乎是自己的心脏,正在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捏住,难受得厉害,她自己都似乎听到了,心脏就那样“噗通”、“噗通”搏动得越来越快,仿佛马上就要炸开。
倾城的容颜,瞬时就失了全部的血色,脸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这个人,好可怕。
李朵朵现在,就完全僵住在了那里,脚步都挪不动半分。
良久,那冰寒的气压才散去,银发的人,就那样看着站在面前卡白了一张脸的人,冰冷如寒潭的声音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没有了那强大的气势压迫的李朵朵,这才觉得,自己的心跳又恢复了原来的节奏,脑子里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才好了些。
“他是我的,朋友。”
做出这般亲密的举止,他倒是猜测错了以为他们是夫妻,这样的回答,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你,娘是谁?”
听着这么问话的李朵朵一怔,抬头满是不解地看着那人,为何他突然问起了这个?脑海里浮现出这个身子那所谓的娘亲,就是一阵好笑,这个娘,是他要问的?难道那个女人跟这个男人还有一腿?本来对那人没什么好感,李朵朵便是在心里恶毒地猜测,猜测若是她和好多男人有那么一腿,那她凭什么说自己就是他盛元帝的种?
胡思乱想了一番的人突然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什么?猛然一怔,不对,还有一种可能的……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人,没有注意对面的人已是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一把将她的下巴钳住,迫她抬头,与那一双银色的眼眸对上。
“我在问你话。”
似乎对别人的忤逆,他最是不喜欢,李朵朵一看这人就是从来高高在上的人。
下巴,被捏得生疼。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娘是谁?他们说我是个野种,我娘她跟别人乱搞了后怀上我的,生下我后就又跟野男人跑了,把我给扔了。”
李朵朵动了动想将下巴从这人的魔爪里面解救出来,却是怎么动都动不了,被那人轻而易举地就捏住了挣脱不开,只好满是讽刺地回答着他的话,说实话,她现在就是想骂一骂那个女人,该死的,该死的!她尼玛就是白雪公主她后妈转世的!对亲生女儿都这么毒!毒妇!毒妇!
“说谎!”
精明如他,哪里看不出来这孩子眼里的厌恶和不屑。
“你怎么知道我说谎了?难道你还和她有那么一腿?怎么,十几年不见她就想念她了?……”
气头上的话还没有说话,“啪”的一巴掌就招呼在了脸上,毫不留情的一巴掌,顿时让她的嘴角破了皮,淡淡的血丝,顺着嘴角滑落。
“孽障。”
本是无情无心的人也是被李朵朵的这番话激起了怒意,抬手便是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打在了那张好久未曾见过的相似容颜上,眸色里也是明显的怒意。
“孽障?你怎么说我都无所谓,反正我和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她没当我是女儿,我也没当她是娘亲,你若是要找她,去那青罗山庄找一个叫做容羽的女人便是,一切与我丝毫无关,可懂了?”
李朵朵歪头冷冷地看了这人一眼,努力地扶着身边的人正要绕过他离去。
“站住!”
“走开!”
李朵朵一把抽出谢九歌腰间的匕首,满眼狠色地看着这人道:“我李朵朵要救的人,拼了命也要救,谁敢挡路,我必杀他个片甲不留!”
银色的眸子,划过一丝淡淡的惊讶,看着那一双满是倔强的眼眸,不语。
突然,不知是什么弹上了手腕,李朵朵只觉手腕一阵剧痛,“当”的一声手中的匕首便是落了地,后脑跟着一同,眼前一黑便是失去了知觉。
“将他们两个带回去。”
白发人淡淡地看了一眼倒在门下弟子怀里的人,转身便是向着外面走去,似乎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刚刚迈开的步子又突然顿住了,前面的人转身,看着身后的两人吩咐道:“回去给她的手上些药,她是个医者。”
他本就是个痴迷医术之人,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这样一个天才般的人物被废了右手,刚才那一颗石子力道之大,他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的,如若不上些药,这孩子手腕子也是要肿好几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