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李朵朵便是看到那女子抬起头来,沉淀了多少年的痛苦,似乎一瞬之间全部浮现在眼眸里,“朵儿,对不起,是我这个做娘的没保护好你,若是我早些发现,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结果了”。
“夫人,请你说清楚!”李朵朵有些冒火了,这两人这般要死不活的样子她看着烦死了,吊得她心里跟着七上八下的,“要说就说,不说我这就走了,我店里还有事,忙得很!你……”
正要发火的时候,那容羽竟是看着她,就无声地落起了泪来,一旁的刘行风也是低头苦涩叹息。
这样的情况,看得李朵朵一愣。
“为娘应该早些告诉你的,你和凤王,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不可以在一起的……”
“什么?”
仿佛就是一个晴天霹雳,李朵朵被这句话给雷得外焦里嫩,仿佛又回到了那种被晴天的惊雷炸成日本鬼子的感觉,就差点要灰飞烟灭了,这次。
这尼玛,特惊悚了,老天开的又一个玩笑?
“夫人,话不能乱说的,这种话乱说是要遭雷劈的。”
李朵朵冷着眼睛很是不悦地看着那个女人,目前她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母亲的人。
“这种事情,为娘的怎么会跟你开玩笑?”
容羽摇着头,满脸的痛苦,待稍微冷静了些,才慢慢与朵朵讲诉事情的缘由。
原来,这容羽身上果然是有不少的故事的……
这事情牵扯到千羽谷和玄冰教两个江湖神秘门派的不少渊源,玄冰教若是说到本质,其实算是皇室在设在江湖的一个负责监督江湖举动的皇家门派,其开山祖师便是为皇室宗亲云闲子,一生醉心于武学,逍遥江湖,后来更是将云家的玄冰诀学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更是在前人的基础上又加了不少自己多年来悟到的东西,让一本平凡的皇家功法一下子便是变成了江湖少有敌手的绝学。
但是,这位武学奇才,在修炼到最后的时候,却是发现,境界越高,虽然内力增长了好多倍,功力大增,却是全身经脉瘀滞不断加重,尤其是在大量动用内力之时,更是有真气暴走,走火入魔之险,一不注意便是会七窍流血而亡,这位武学宗师也是在后来才发现这个问题的,若不是当时的药王陪在其身侧,他早就身死人亡了。
发现了武学之中的问题,这位武学奇才却是还没参透个中奥秘就在一次修炼中走火入魔七窍流血而死。
眼睁睁地看着友人在面前身死人亡,死相极惨,对于号称是药王的那人来说,打击、痛苦不可谓不小,一直自责自己医术不精,才害了友人的性命,随即便是从江湖隐退,将友人葬在自己千羽谷中,然后再是一步都不出谷。
那人,就将余生所有的时间都拿来研究这玄冰诀弊端的破解之法,由于他在武学上并没有多大的造诣,最擅长的便是用药,后来便是寻来了三个孩子,作为试药的药童,做了多番的试验之后,那人也有了一番心得,便是将其中的一个女童做成了“解药”,送与了云闲子的儿子,只要解药在身边,修习玄冰诀的人便是可免于爆体而亡的悲剧。
那位药王临死之前曾立下遗言,玄冰教的每出一任教主,千羽谷都必须将“解药”送去,以弥补当年自己没能救下友人的遗憾。
后来,为了拉近两家的关系,玄冰教这方也立下了教规,教主夫人必须是千羽谷的女子。
这便是千羽谷与玄冰教世代联姻的渊源。
容羽其实就是现在的千羽谷谷主容千陌的独女,从小便是知道自己的责任,吃过很多的药丸,泡过很多的药澡,就是为了做一个“合格”的教主夫人,而当时的玄冰教教主,叫做云琛,与云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而那时候,云琛早已有了自己爱着的女子。
当时的情况很是特殊,云幽也是在兄弟之争中失败被逐出皇宫的弃子,处处被追杀才无奈躲入了玄冰教,为了保命,便是跟着云琛一起学了传说中无人能及的玄冰诀,虽然将来刺杀偷袭的人都击退了,却也是因为动用真气过度,差点爆体而亡。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把你推到了那人的身边?”
这后面的故事,不用猜也知道结果是怎样的。
“对于他来说,我就只是一个没有思想的‘解药’而已。”
容羽平静淡然地诉说着藏在心里二十多年的痛。
“你凭什么说我是那人的孩子?”
对于这样的结果,李朵朵还是有些不能接受,难怪她老是听到说那什么玄冰教的教主夫人必须是那家的,原来这哪家就是说的是千羽谷的人?虽然听着她这么说了,但是即使是亲娘,她也是有可能说假话的,为了某个目的。
却是不想,朵朵这么一问,激起了那人心头沉积了多年的痛苦和怒火,“哗啦”一声,桌上的茶杯便是全部被推翻在地,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你以为我容羽跟你一样?被那么多男人碰了连自己的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尖利的声音,有些疯狂的痛苦,这句话,从某一方面来说,是将她用了十几年来愈合的伤疤撕开了,血便是流的更多,伤口,也更痛。
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爱她,连正眼都没瞧过她!
她被人下了一头母牛都可能发疯的****之时,被迫和关在屋子里的陌生男人做着最屈辱的事情,事后,拖着破败的身子去找那人的时候,他却是抱着她最爱的人在怀里,眼神里丝毫的感情都没有,“夫人无须多做他想,她只是一个‘解药’而已”。
谁都不知道,躲在角落里的她,心里有多恨!恨这个她爱了十多年,把最美好的青春都献出去了的人!
她明明比那个女子美丽一千倍,美丽一万倍,她凭什么得到他的宠爱?她连孩子都没有给他留下一个就撒手人寰,他居然还可笑地跟了下去!是他们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和她一度春宵的人,成了当今的皇上,这一切都是多么可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