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落在地上的谢九歌,看也不看身后一片人仰马翻,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一身水色衣衫的人,那人,看着他的眼神全是冰冷和怒气,怀里正抱着刚才愣愣地站在这里的女子。
若是再来晚一些,醉月都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就是成功将人带离了危险,他也觉得一阵后怕,心头,是从来都未曾有过对于失去的恐惧感。
差点就失去了怀里的人,这种愤怒,几乎将他的理智烧去,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一动不能动的影,手指一弹,便是放开怀里的人,和不远处的人对上了。
“谢九歌,敢动本王的人,找死!”
谢九歌也没多说什么,便是和这传说中武功匪浅的人交上了手。
“等……”正要上前制止的李朵朵,却是眼前黑影一晃,被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给拦了下来。
“夫人,请不要上前。”
“那个,误会了,误会了。”
面前的人,却是动都不动一步,没有要放她过去的意思。
听醉月自称是本王,人们便是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刚回来的凤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凤王,果然是有一张如玉容颜!
“那位难道就是传说的凤王了。”
想起那男子谪仙一般的容颜,顿时引得周围尤其是女子一阵唏嘘连连,如果他是凤王的话,那么站在这里的女子,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花朵?
这女子被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侍卫拦在了原地,似乎是想要去解围。
连着一旁围观的百姓都有些不懂,明明那谢千岁的马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命,她为何还帮着他说话?
其实,他们没看到的是,刚才,若是那凤王没有将这个女子救走,她也是会毫发无伤的。
凭着那谢九歌对马术精确的掌控,早在马蹄扬起的时候,就是用内力生生将马的身子给移开了一步,只是在看到有人将她救走的时候,才撤掉内力,而马蹄也刚好落在女子原来站着的地方。
这样微小的变动,也只有睁大着眼睛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朵朵明白,他真的是在最后一刻,不想要她的命。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明明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在他的眼里看到要放过她的意思,这么好的“处理”掉她的机会,为何他就突然放弃了?可别说是他突然改变了立场,这种鬼话鬼都不信。
两个打个喷嚏都能让整个碧水国震一震的人,就在京城的大街上,大打出手,强大的内力,让街上更多的东西更破坏,引来越来越多的围观之人。
才被刘行风训了一顿的刘煜飞听得外面的动静,刚从巷子里出来就看到了两位高手的对决,那强大的内力,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来没想到这种年轻的后辈能拥有。
看清楚了两个对上的人身份,他更是一愣,转头在人群中搜寻着朵朵的身影,看着被一带刀的黑衣男子护在身后的李朵朵,心里舒了一口气,不过,好似自己错过了不少精彩的节目?
想着刚才二叔与他说的话,他看了看一直关心着战局的朵朵,眼色很是复杂。
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刀剑之类的东西仅仅只是一个装饰而已,用来欺骗世人的眼睛。
强者之间的对决,若非是有真正的神兵利器与虎添翼,大多时间都是鸡肋,真正比拼的都是内力,或是暗器,就看谁速度快,内力高深。
街上的人,就看着一白一青的两个幻影,一会儿闪到房顶,一会儿落在地上,一会儿飞到天上,一会儿又站在树梢。
只是,他们所到之处,房塌地陷,树倒物飞,就似经历了异常劫难。
只是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随着“轰”的一声响声,那青色的身影,便是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溅起一地的灰尘。
这其中,少有的人看清楚了,青衣人被那白衣人处处逼在下风,只是出了十招,而且,十招之中,连衣角都没有接触过那人,就凭着强大的内力,将那人制住。
“噗!”躺在凹了一大片的砖石地上,坑里的人艰难地撑起身子,却是忍不住喉头一甜,吐了一大口的血腥。
“大人!”
身后的四人同样受伤不轻的人,急忙上去将人扶住,挡在他的前面,抽出腰间的刀,满脸戒备地看着负手站在不远处的凤王。
头上的官帽,早就在不知何时掉落,一头金色的发丝,飞瀑一般悬垂在身后,天光之下,金色耀眼,此时,却是沾了少许的尘埃,显得有些凌乱落魄。
血,顺着玫瑰一般红艳的唇滑下,在那张完美如天神的脸上,显得有些哀伤,有些刺眼。
“走开。”
很是不屑地将嘴角的血迹擦去,谢九歌淡淡地命令着挡在他身前的属下。
“大人……”
看着他受这番严重的伤,那几人有些不放心。
“给本官走开!”
他的命,何时需要别人来救,何时需要别人来同情?那写东西,他从来就不奢望,要是他能得到,他就不会这样了。
谢九歌一把将面前挡着的忠实属下推开,深蓝色的眸子,看着对面似乎永远高高在上的人,满是不甘,也带着不容人觉察的嫉妒。
他,跟他的不同之处,再怎么样,他都有高贵的血统,让别人永远只有仰望他。
“有本事……就一掌了结了我。”
没人发现,他此时的声音再没了平日的尖细,是真正的男儿之音,低沉,有些沙哑,淡淡的哀伤。
醉月只是皱着眉头,冷冷地看着他不动。
初次见到眼前这人,他就忆起了以前在宫中看到的肮脏场面,在他的眼里,这人从里到外都是肮脏的,肮脏到他连衣角都不想碰一下,这皇宫,就没一处是干净的地方。
“本王怕脏了手。”
醉月冰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是向着朵朵的方向走去,刚才,他似乎是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一直在看着那处的朵朵,就看到醉月身后的谢九歌,瞬时白了一张脸,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就直接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