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是什么怪物。”花柔捂着嘴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从来都没有看过的奇怪东西。
只是专注小心地看着这一幕的两人,没有看见,对面的人,眼里划过一丝明显的震惊,瞬时消逝,眉头,越是皱了起来。
金财在那些黑丝触到手上的手套时赶紧将整瓶的血倒在铜盆中,“啪嗒”一声,在将血倒完时,那东西也落在了盆里,室内的人才看到那东西的原型到底是长的什么样子。
落在盆子里的东西身子是透明的,如鸽子蛋大小,颜色是与盆里的污血相似的暗红色,一落入盆中,那满是透明黑丝连接的母体就逐渐向着周围铺开,薄薄地覆在盆子的底部,若是不注意还不容易发现,整个身体就完全隐藏在了那一片血色里,那些身上的黑色丝线,也在空中不断地舞动,似乎是在找可以依附的载体。
确切地说,这东西并没有固定的形态,能依着所附东西的形态随意地改变自己的外形,看着很是神气。
“金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花柔看着那些不断在空中乱舞着的透明浅黑色细丝,倒是觉得有些稀奇了起来,她长到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种奇怪的东西,不禁慨叹世间无奇不有,只是看着金财都是小心翼翼地对待,一看就知这东西有危险,也就不敢随便靠近了。
“我也不知道,翻阅了不少记载奇虫异物的书籍都没有看到有相关记载。”
看着盆子里东西,金财一双因睡眠不足的有些陷下去的眼睛满是疲倦。
“他们尸检的时候可还有其他异常?”
似乎是知道什么,醉月转头,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人,眼眸里划过深深的怜惜。
“异常?”经他这么一提醒,金财一拍大腿恍然道,才记起在解剖现场看到的异常情况,“对了,属下差点将这事情给忘了,这人原来都已确诊为当场死亡,五脏被内力所伤俱是受损,刚剖开腹腔之时却是醒了过来,若不是属下当时在场,这人就差点逃走了,那么重的伤,腹肠外流,不见喊疼,力气远非常人能比,当时在场的衙役被打伤了好几个才将他制服下来,之后便是从他体内抽出了这些东西才停歇了下来。”
然后,金财又怕屋子里的两人不相信,手舞足蹈之间将当时的情景生动再现,其中当然是着重描述自己如何地英勇,将那怪物彻底制住才阻止了一场“浩劫”的发生,说的眉宇飞扬,兴奋异常,连带眼睛周围重重的黑眼圈都似乎消退了好多。
听着金财一番热情地讲述,花柔捂着嘴吓得脸色卡白,不敢去想当时是如何血腥的场面,想着他说的什么腹肠外流又是一阵恶心又是一阵害怕,白了一张脸再是不看那盆中的怪物一眼,又跟着后退了好大一步生怕那东西挨着自己了。
“好了,将这东西收了就都下去吧,你两明日就派人去将本座的新宅接过来,择日搬迁进去。”
听了教主的话,两人也是如临大赦一般,金财用筷子将那东西挑起来重新放进瓶子中,重新塞了瓶子放在桌上便是离去了,若是再不休息一下,他就真的要倒下去了,绝对是困死的。
再无别人的外室,桌上的瓷瓶被水色衣袖笼着的纤长素手拿起来,醉月倾城的眼眸里满是复杂的神色。
似乎是睡了好久好久,早已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如同电影一般,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回放着,尤其是爷爷和外公最后倒下的那一场面,他们眼里看着她的留念,几欲让人疯狂,这让她永远不能忘记。
却是,她醒来的时候,看着爷爷和外公都是完完好好地守在她的小床边,满是忧心地看着她,他们的身上,她没有看到有丝毫的损伤,感觉精神也比以前矍铄多了。
“丫头,你怎么了?从学校一回来怎么就生起了病了?可把爷爷急坏了。”
就像是一场荒诞之极的电影,不知是她在做梦,还是这个世界在做梦,她就看着熟悉的爷爷,熟悉的外公,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面色红润正常。
明明,不是都倒在了自己的面前么?明明,她拼命地喊着他们,推着他们,他们都没有半点醒来的痕迹,为什么,一夜之后,就好好地站在了身边?
看着面前的两人,朵朵眼中全然是不可置信,还有着莫名的恐惧,一切是梦还是非梦?
她要他还她的爷爷和外公,他说:“好。”
好长的时间她不敢接受他们,她怕他们并不是爷爷和外公,便是私下里悄悄将此事与爸爸妈妈说了一次又一次,他们却是每次都说,是她做了噩梦而已。
对两个老头子的疏离,两个老头子哪里没感觉出来,硬是要朵朵她妈将此事说清楚,朵朵妈只好说是孩子估计是做了噩梦受了惊吓。
孩子不正常的表现让家里的人以为她是精神出了问题,便是在两个老头子的陪同下拉着朵朵去看了精神病医生,医生也说,这孩子估计是得了精神分裂症,产生了幻觉。
然后,李朵朵就莫名其妙地被冠上了精神病人的名号,被迫吃了好久的氯丙嗪这些抗精神病药物,关在医院里都快吃成了真正的疯子,最后着实是怕了,才不得不接受自己是产生了幻觉的事实。
她都不知道,她拥有的,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她都不知道,她该如何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精神分裂症么?分个毛线的症!青龙你全家都是精神分裂症!在梦里,花朵都不忘狠狠地诅咒一番。
那匕首上是沾了要命的剧毒的,只是这种情况只有少数的几人知道,来为花朵诊治的太医也被告知不能让外界知道。
太医也为着这床上的人中了致命的毒药没有死而感到惊奇,什么样的体质,才能让那样的毒物奈何不得?
虽然捡回来了一条命,昏睡的人,还是因着那剧毒入体,连日高烧低烧不断,药石无医,人一直在说着些胡话,又是哭又是闹的,教人好一番折腾。
花朵从一场大梦里醒了过来,睡得眼屎糊了一大堆,满眼生涩,身子也跟生锈了似的,动都动不了几下,若不是左胸之处传来的隐隐疼痛,她都觉得现在的身体不是自己的了,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