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错了!救救外公,救救外公!”
女娃尖叫地向着外公那里爬去,想要将那些狼给赶走。
似乎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她只听到似乎是有什么在倒地的声音,周围的狼,一只只地都倒在了地上,那只啃掉了外公脖子上的一块肉的狼,甚至都还来不及吞下肉就倒在了地上,脖子上,血流如注。
靴子淌水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
受了伤,又在惊吓中早已没了力气的人,趴在外公的身上,泪如泉涌,看着那进入眼帘的青色衣角道:“我错了,我认错,我错了,你还我爷爷,还我外公,我错了,呜呜……”
“好。”
传闻,盛元帝第三子在失踪了十年之后回来了,当今圣上龙颜大悦,将在中旬的五十寿宴上于百官面前让失散多年的皇族血脉重新认祖归宗,封王进爵,赐予“凤王”的称号,并且在这之前,就已经将宫外即将竣工的一处行宫赏赐给了这位曾经最为宠爱的皇子,并钦赐牌匾为凤王府,赏赐连连不绝,此消息一出,京城百姓莫不震惊。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在空荡的凤栖宫,随之而来的是女人发疯一般地质问。
“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为何他现在都还活得好好的?!”
凤冠霞帔的倾城妇人,红了一双眼看着站在面前脸上是明显的五指印的谢九歌,胸膛起伏得厉害,似乎是气不过,又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那一张毫无表情的俊美面孔上,力道之大,生生受了两巴掌的人,嘴角一抹血迹无声滑下。
男人脸上的血迹让萧氏才察觉到自己是下手太重了,看着他脸上明显的五指印,眼里有些心疼,拂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凤位,冷着脸看着下面一脸平静的人道:“你给本宫说说理由,为何他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躲了这么多日你都奈何不了他?”
男人垂着一双深蓝色的美目,看着脚下光洁的大理石地板道:“奴才本设好了天罗地网派人散布了‘联名册’的真正下落等着他落网,可是他刚抵达了渡口人又折了回去,一击不成,奴才只得再寻机会。”
“你好大的胆子!”刚听闻此话,萧后更是怒火中烧,“那册子你也敢拿来做诱饵,若是丢了你是要坏了本宫的大事不成?”
“娘娘难道不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奴才亲自坐镇,即使的丢了自己的性命,也不会丢了那册子”,谢九歌扯起嘴角淡淡笑道,“不然,娘娘以为聪明如凤王会让我们在他的地方得手?”
被这一句话就给堵了回去,萧后硬是再说不出半句反驳责怪的话来。
她现在都突然觉得,这二皇子太可怕了,十年以来,她没少派人在宫外寻找他的下落,明里暗里,不知让人策划了多少次的行刺都没见成功过,那人依旧在那里活得好好的,没几年的时间竟然就当上了一个江湖大教的教主,名震天下。
若是他就安安心心地待在他那玄冰教中部出来惹事,她也就算了,可恨的是,他是越见不安分起来了,那么她就绝对不能留的他性命。
他有玄冰教在背后撑着?那么她就让人煽动江湖之人群起而攻之,就不相信这么多门派灭不了你一个小小的玄冰教,明里因着玄冰教的开山祖师特殊的身份她不能派兵去围剿,暗中总可以让整个江湖与之敌对吧?
可笑的是,那人亲手建下的拥有百年基业的玄冰教毁于一旦,教中虽有几大长老坐镇,却是纷纷殒命于正道人士手下,从此玄冰教在江湖消失,却是始终不得这玄冰教教主的消息,还有那些跟着一起消失的教中精英,想不到,原来了早就做好了另外一番打算,骗了世人的眼睛。
哼,就算他云醉月再是聪明,凭着他那一点的人还能翻天不成?
“咱们自己的人中可是有人泄露了消息?”萧后皱着一双美目,看着下面的人满脸的不悦,虽是不高兴却又再是找不出来对他生气的理由,只得生生将怒火压下去。
“未曾。”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难道那人中途察觉出来了有可能是陷阱?以着她对堂下之人的了解,这人行事之缜密,根本不会给外人留下什么漏洞或是把柄,即使是陷阱,也不可能轻易就让人看出,这就是这十年来她重用他的原因之一,有这人出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为了一个女人,想必娘娘也是知道的。”
“哦?本宫也知道?你且仔细说来听听?”
一听是为了女人,萧后也是挑眉满心的好奇,一个男人再没有破绽,若是有了感情牵绊,那么,他的破绽也就有了,而且是致命的,这一点,她是清清楚楚地知道的。
“此女名义上是‘万花楼’当红名妓,实则是贤王请来医治‘痼疾’的民间医者,也是那日王妃于狱中行刑之女,当日凤王正是为了营救此女才放弃了这次难得的机会。”
“原来是她?”想着那日一大早的时间贤王府的萧澜便是跑到自己面前来诉苦,说是那贤王如何地辜负自己,现在想来她一点都同情不起来了,越想越是活该,若不是她这个无知的女人在那里乱搅局,也不会坏了自己的好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活该一辈子被萧家的嫡子嫡女欺负!”
想不到居然是自己家里的人将这局给搅了,萧后气得脸色铁青,“哗啦”一声将旁边红木小几上的茶碗全部掀翻在地,那才进贡来的雕花白瓷就全部成了地上的碎片。
撑着头倚在一旁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待稍稍冷静了下来,萧后才斜眼看向下面站着的人道:“你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本宫就看着那人将该属于我的孩儿的一切抢走?”
她好不容易才得来这一切,绝对不会轻易拱手让人,却是不等下面的那人回答,突然又想起什么,从软榻上坐起来,看着下面的人道:“对了,你可知那女子是何身份?”
似是早就知道皇后会问这件事情,谢九歌从袖中取出一卷书册出来,递到一旁的近侍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