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谈正事儿的时候,云天夜自知这花朵鬼精灵一个,要争什么还真的就争不过她,索性就随她乱猜乱想去,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想通了,脸上的神色也一下子缓和多了,便是从袖中取出一油纸包着的东西交到花朵面前。
将手中的一把桃仁随便放在桌上,花朵将那一包东西拿到自己面前,将纸包打开,里面的药材便是露了出来,还很是湿润,像是熬了不久剩下的药渣子,花朵从桌上取过一根筷子,在那药渣子里挑来挑去辨认着药材的种类,灯光下,女子倾城的眉眼,满是凝重。
熟知花朵的人都知道,一旦有了工作有做,那时候的花朵,绝对是与平常判若两人,不再是嘻哈打闹,不再是懒散懈怠,这时候,她是调动了高于常人几倍的注意力,最快,最精准地将工作完成,篮子经常对朵朵说的话就是,她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朵朵做事情的样子,那个时候,朵朵是真正的专家。
“奇怪啊。”花朵皱着眉头又将那些药渣翻了一遍,抬头,看着云天夜有些不确定地道,“你确定这是你常年以来都在喝的药?”
花朵脸上明显的不信也让云天夜微微皱了眉头,眼里有些不解地道:“这是近日本王让人去取来的药渣,怎么?有何不对?”
“你耍我啊?这尼玛都是些强身壮体的药材,怎么个组合法都没毒,能把你身子弄成现在这样鬼信!”
花朵以为这云天夜是不相信她的医术故意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忽悠她的,一时间也是有些生气,尼玛这么重大的事情她骗他作甚?
“哦?原来是这样。”
云天夜看着桌上的药材,眼里满是深思之色,想着想着又不禁嗤笑几声,看着花朵道:“明日我便让人把真正的药渣送过来,看来本王这几日并没有服用那药。”
花朵一时间也不敢保证这些药渣就没问题,不敢乱下定论,想了一刻又说道:“这样,要不然你连那药水也给我弄点过来得了,我自己亲自尝尝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云天夜点点头表示同意,“只是,本王现在还有一事想问问弟妹,不知弟妹可否回答?”
“什么?”
“弟妹如何看出本王中毒的?”
这事情,他是想了很久都想不通的,饶是你再是神医,也不可能既没有把脉,也没有看到他咳血就知道他中了毒。
“猜的啊。”
花朵嘿嘿一笑,一脸的得瑟,谁叫她是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女法医?人心都在想些什么,自然是逃不过她的眼睛的,读心之术,可是她的绝学呢。
“猜的?”
云天夜本来以为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绝学,却是不想,居然得到的答案是这样的,不禁有种被人骗了的感觉……
“是啊,猜的,而且还是你自己告诉我的,虽然开始我也以为你只是得了风寒才经常咳嗽,只是,你对醉月的那种奇怪的态度,引起了我的怀疑,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们皇家还有什么所谓的兄弟情深,莫非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或是大家互不相容,不可能有这种人家都躲到老远的地方了你还亲自跑来请人家出山的事情”,看着云天夜眼里的震惊,花朵满意地笑了,“所以,我猜,你必是有什么苦衷才对”。
“那怎么就猜到本王是中毒了?”
“我可没猜到,是你自己说的。”
“我?”
“对啊,我当时只说你病了不是?你一直都在咳嗽,这不就是病了么?然后,你眼里的震惊告诉我,你这病绝非寻常之病,就随便估摸着猜你可能是中毒了,就这样。”
“……”云天夜怔愣得说不出来一句话,良久,只有无奈地叹口气,这女子什么都靠猜,到底是运气,还是实力?幸好,现在,她并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是的话,现在他必会取了她的性命去,不管她是女子,还是男子。
云天夜苦笑一声看着花朵道:“那弟妹,你到底是能帮本王解毒还是不能?”
“我试试不就成了。”
“……”
花朵说着就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将鸨妈叫了过来,在她耳边嘱咐了一通,正在喝茶缓气的贤王,不巧就看到了那鸨妈一脸古怪地看着他,微微疑惑之间,也好奇她们在说些什么,于是便是静心去听……
“天啊,乖女儿啊,你确定?这贤王看着怎么也不像是有那种嗜好的人啊?”
“哎呀,妈妈呀,您就别多说了,就照着我说的去办,这天下有怪癖的人多了去了,人家王爷说就是喜欢看着美人扎针痛苦的样子,喜欢这样的调调,我还有拒绝的余地,难道你是不想要那一万两的银子了?”
“可是,‘花儿’呀,那样你受不了啊。”
“哎呀,没事没事,就是扎几根针而已,人家王爷也是懂得怜香惜玉之人,你多拿一把来啊,我还要备在那里以后用呢。”
要是花朵早知道日后她真的会受这番苦楚,打死她今日也不会开这种国际大玩笑。
云天夜从来没觉得,手里的茶有那么难喝,怎么喝都难喝得要命,脸色极其难看地将手中的茶放在桌上,冷着眼看着笑嘻嘻地回来的人。
正要倒茶解渴的人明显地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低气压,抬头,看着对面的人,嘿嘿直笑,“这样我才好拿那些东西给你治病啊。”
花朵不知道,这花楼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地方,第二日早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当今的贤王,居然有那样折磨人的癖好……
待从鸨妈那里拿来了那种极细的银针,花朵便取来酒水,将上面涂得那些药粉都洗净,这时候,那早不知踪影的陆青凤,很是神奇地出现在了屋子中,围着花朵直转,生怕错过了一丁点。
“你个秧鸡,不孝徒弟!现在就知道出来了?”花朵没好气地给了那人几脚,疼得那人抱着脚直跳。
“师父啊,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是随叫随到的,那几次不是那花大教主在么,我又不是人家的对手,出来也救不了师父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