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的人士猜来猜去,对刘清云此举做法褒贬不一,面对江湖众多人士的质疑,青罗山庄也未曾有任何的人站出来将此事解释一番,众人只得等到寿宴当天将事情弄个清楚。
当然,不少江湖人士不请自来的缘由之二便是刘清云之女刘诗雁,此女有一张绝世无双的容貌,为武林中双绝之一,琴棋书画皆有很高的造诣,为江湖不知多少青年豪杰的梦中情人,只是,此女从小就为青罗山庄中的至宝,足不出户,连庄中的下人都很难得一见其无双容颜,江湖人士更是没有见过此女的,这次,听说此女也将在寿宴上露面,为刘清云献上歌舞以示祝贺,此消息一出,江湖瞬时沸腾,能见此女容颜,送上千金的贺礼又何妨?
怨鬼道。
星子布满天穹,寂静的村庄已经被黑夜全部笼罩,村中的灯火已经慢慢熄尽,早出晚归的农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四处一片静谧无声,夜色安宁。
怨鬼道上开始亮起一盏盏的红灯笼,带来一点点昏黄的光亮,在安静地夜里,远远看去,无端地有些宁静地繁华,似乎,那里,也是有喧嚣的人烟。
“大伙儿幸苦了,真是太感谢了哈。”
花朵坐在躺椅上,吃着瓜子,喝着薄荷茶,悠闲地看着在地里劳作的“男鬼女鬼”,这尼玛真是太爽了,自从来了这怨鬼道,房子有人修,地有人种,凡是她想做的重活累活都有人抢着干,她倒是一下子就闲下来了,只好被迫坐在一边当大老爷去了。
她的身旁,某只妖孽正拿着一只橘子,动作优雅地剥着皮,将剥好的橘子放在花朵旁边的小桌上。
“来,娘子吃瓣橘子。”
某女眯着眼,满足地吃下那送到嘴边的橘子,顿时甜味弥散整个口腔,比她在现代吃的好多橘子都甜多了,话说,这橘子不是一般都到农历九月份的时间才成熟的吗?怎么现在就成熟了?想到这里,花朵又是好奇无比地看了一眼那果盘里面的橘子,确定是真的橘子,转头,很是羡慕地盯了醉月一眼,上层社会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个反季的水果都能找来,奢侈!
“哎,你们这样你侬我侬地,真是羡煞了我这一个孤人。”
陆青凤很是羡慕地看着花朵和醉月两人的亲密互动,心中无端地生出了些许地酸楚出来,哎,我的小翠啊,哥哥不在的时候不要觉得太寂寞了啊,等哥哥将这里的事情忙完了就回去陪你去,若是哥哥思念你得慌,一定会想办法将你也弄过来……陆青凤边满是苦涩地看着花朵两人,边趁着两人不注意,伸出一只贼手悄悄地在果盘里摸了一只橘子出来自己剥了皮几口就吞了下去。
被陆青凤这么暗暗地一取笑,花朵本来比城墙还厚的面皮一下子就变薄了,脸皮一下子便是变得绯红。
“谁是你娘子?少给老娘乱喊,人鬼殊途懂不懂?”
终是反应过来,她白了一眼身旁的人,故意干咳一声,再也不吃果盘里醉月给剥的橘子,自己拿了一个胡乱地吃了几瓣,看着地里帮着她种玉米和稻子的人,眼眸里满是好奇,露台后面的竹屋上,同样也有不少的人飞来飞去,做一些善后的工作,那竹篱笆更是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修好了,金财很是专心地在一旁督促工作。
看着在夜色下都红了一张脸的人,醉月嘴角一勾,但笑不语。
花朵现在是越来越是喜欢这身下的摇摇椅了,这摇摇椅是用上好的红木制成的,设计非常人性化,完全是按照人体的身体曲线来设计的,没有铺皮毛的时候人躺上去就已经很是舒服了,铺上了虎皮上去就更是舒适,摇着摇着,人也就跟着昏昏欲睡了。
眼眸已是半阖,视野里,挨着竹屋的水田里,五六个身形敏捷的人,正弯着腰,动作飞快地插着秧苗,隔壁的田里,玉米种子早已种下,那里的人,已是不知何时悄悄地退开了去,没有丝毫的声响,来无影去无踪,大半夜的,就真的跟鬼物似的。
看着那一夜之间就种好了的田地,花朵突然就有些兴趣缺缺了,这些,并不是她自己动手种下的,失去了原有的意义,有时候她都会觉得,有些不真实,一切,来得太突然,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心中难免有些惶惑。
院子里刚栽了两棵四季桂,浓浓的花香随着夜风萦绕在鼻尖久久不去。
自从花柔和花燕两人来了之后,她就被彻底地供养起来了,什么事情都不让她做,现在肚子里的宝宝算来才两个多月,那两个小妮子就紧张得跟什么似的,生怕将腹中的胎儿伤着了,就连行动,都被管束了起来,一切,跟她想象的差距好大,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转头,看着一旁和陆青凤下起了棋来的醉月,花朵的眼眸里,有些复杂,那人眉目之间的风华绝代,是她活了这两辈子以来,看到的最顺眼的人,此时,正是眉头微皱,正在为着手下的棋局想着对策,执着白子的手偶尔摩挲着手中的棋子,待思虑够了,才将手中的棋子落下。
“夫人,您要休息了吗?让奴婢和小燕伺候你去就寝吧?”
站在花朵身后的花柔最是细心,早就感觉到了花朵的困倦,便是示意花燕,伺候花朵就寝去。
“不用了,小柔小燕你们先下去吧,我还想在外面待一会儿呢。”
花朵转过头来,抬眼看着天上的星子,眼眸里满是思索。
花柔和花燕两人对视一下,便是不再多说,乖乖地站在后面不再多语。
正在下棋的醉月,转头,看着花朵的背影,有些微微的怔愣。
夜入三更,田地里耕作的人早已散了,只留夜风徐徐吹过,竹屋后面的露台上,偶尔的棋子落下的清脆之声,昭示着,夜空之下的几人,并没有睡意。
中午回来之后,花朵就让花柔帮着将二婶送给她的平安符做用一个红绳子吊了起来挂在脖子上,这可能是以后她和二婶之间唯一的牵绊了,从脖颈处将护符拿出来,借着天上的月光,花朵看着上面,是用丝线精心地绣了一对活灵活现的鸳鸯,交颈而眠,看着很是温馨,针脚很是细致,二婶当初绣的时候,那脸上的神情,肯定是如慈母一般,自己却是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想到这里,花朵不禁低头,自嘲地笑了笑,眼眸里是明显的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