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易就在浮想联翩之中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爱国西路,这是一条并不宽阔的柏油路,路的两侧开满了小小的店铺,张氏古玩店、奇石馆、鉴宝阁等等,店铺前面的人行道上也是摆满了许许多多的小摊,打眼望去,就在这不足500米的小路上,布满了无数小摊小店。
街道上并没有太多的人,稀稀拉拉的游客、小贩在街道上讨价还价,小店里慵懒的店员,哈欠连天的小老板构成了这条路上独到的风景线。
“你看看这做工、这质量,就算说是真记也是有人信的!”小店的老板举着一副做旧的《墨葡萄图》对着面前的旅人大声宣讲道,“你看看这手笔、这印鉴,简直是仿的不能再真了!”
看到这一幕,李林易终于知道安宇飞离去前的诡异笑容到底是为何了——这活脱脱就是一个假文物市场啊!你看那《富春山居图》、《石灰吟》乃至《兰亭集序》都出来了!
不过,这里似乎也是有真货的,那正在清洗的碎玉隐隐就是一件玉覆面,上面的泥土说明它可能刚刚从泥土里挖出来不久——那也不一定就是真货,李林易在自己的心里重重的加了一个警示。
“这里怎么都是假货!”李林易对着奇物阁的老板问道,“难道就没有一点真家伙吗?”
奇物阁的老板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李林易,“假货?不不不,这叫仿品!”
“有没有真东西?”
老板一边搓着两个手指头,一边笑嘻嘻的看着李林易,“我这里刚到了几件好东西,不过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把它拿走了。”
“拿来看看。”
“喏,看看这件玉佩,和田羊脂玉,怎么样?”
李林易捏了捏玉佩,“假货~和田玉有这么硬的吗!”
“那这一件,大千先生的作品《蜀山春晓》,你看看,这可是大千先生最经典的画作之一啊!”
“署名都写错了,啼鹃是大千先生早年的署名,这画可是在他老年时期画的!”李林易不屑的撇了撇嘴,“还是拿点真东西吧!我看那几块玉石就不错。”李林易指了指那几块刚刚清洗完毕的碎玉,“刚从墓地里开出来的吧!”
“额,没错,这是前天才到的‘新鲜’货。”
“若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汉代长沙候的随葬品,一件玉覆面吧!”
“这~我也不清楚。”老板回过头来,对着正在清洗的一个店员说,“小刘,打电话问问伍子他们从哪里开出的宝贝。”
店员掏出手机,跑到外面打了一通电话,大约5分钟后,回到屋里,“老板,伍哥说是在长沙运来的,他也不清楚到底是在哪开的。”
“不错啊,”老板上下打量了李林易几眼,“小伙子很有水平吗!”犹豫了一下,老板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能不能帮我看看一件东西,能不能看出来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李林易听到这句话不由得一愣“凭什么?”老板咬了咬牙接着说道,“认出来,我送你一件郑板桥的真迹!”
李林易动心了,不过还是不动声色,“不够吧!”
老板看着李林易,狠狠的说道,“行,你可以再自己选一件东西,可以了吧!”
“行,成交!”
“跟我来”老板带着李林易走出了店门,来到了长街尾部的一家不起眼的店面之前,轻轻敲了敲门,三长两短,“老李,开门!”
伴随着吱呀呀的声音响声,屋里有人打开了这扇破旧不堪的木门,李林易诧异的看了一眼这扇破门好像怕它掉下来一样,却是被吸引住了目光,再也不想离开了,“这是金丝楠木!”李林易怪叫了一声,“暴殄天物那,居然用金丝楠木做门!”
“你喜欢?”老板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李林易,“这是一张棺材板,喜欢就送给你了!”
“棺材板?”李林易的脸色一下就绿了,“那还是给你留着吧!”
“呦~不错嘛,小子居然认得出这件宝贝,看来是个行家!”打开门的那个中年汉子看了李林易两眼,“哪找来这么一个小家伙,不错呀,老张。”
“老李,这小家伙可是我请来帮忙看‘那件’东西的!”古玩店老板没好气的说道,“这小子可是要了两件极品呢!”
“得了吧,这小子能看出啥来!”
“死马当活马医吧!”
“也行……那你就跟我来吧!”老李带着李林易来到了店铺的后面,那是一个堆满了各色杂物的地方,有的是真正的古董,更多的是一些高仿品,院子里还有这几棵稀稀拉拉的灌木,一个金色的大物件隐约在其间隐现。
老李指了指那个金色的东西,“喏,就是它!”
李林易诧异的看着老李,皱着眉头说道“怎么放在了这么一个地方?”
“你就看你的吧,闲事别瞎管!”老李不耐烦的说道,“这东西不好处理啊!”
轻轻的拨开灌木和杂草,一件金色的柜子出现在李林易面前,那是一个金制的柜子,大约有一米一长,高和宽大约七十厘米,上面雕刻着两个天使,有几个金制的环状物挂在四个角上。“居然是它!”李林易连忙跑到一边,对着老李咆哮道,“你们怎么找到这个玩意的!”
“你认识它?”老李一脸诧异地问道,“这是啥?”
“约柜!摩西的约柜!”李林易难掩一脸的兴奋,“传说中的上帝造物啊!”
“怎么可能!”老李一脸的诧异,“不是说约柜还在中东的加沙吗?”
“怎么不可能?约柜毕竟有数千年没有再度出现了!”
“那这可就是一件大宝贝了!”
“我还没说完,你别着急,我还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真品。”李林易好不容易压下澎湃的心情,“毕竟约柜不可以触碰啊!”
“我们已经有人因为碰到它而死了,所以说,这应该是真的吧!”老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这是从匈奴人的王墓里挖出来的,应该没错了。”(注,匈奴西迁,一部分化身为古代的奥斯曼土耳其人。)
“那还是要看看才行啊,否则没法确定。”李林易固执地要打开这件“约柜”,“有没有防护服?”
老李一看拗不过李林易,也乐得又这么一个不怕死的给自己探路,“那防护服给他,对了,还有各式绝缘工具。”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天色渐暗的时候,古董店老板才拿着一套防护服和一套绝缘处理的考古工具来到庭院里,“喏,给你。”
“打开聚光灯!”
穿上了这套繁琐而臃肿的防护服,李林易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约柜,没有预料之中的触电感,内心稍安,李林易用力去搬开那两个封锁着柜门的两个天使雕像——雕像纹丝不动,“再来几个人,带上绝缘手套帮个忙!”
“123,用力~123,用力~”只听到咔嚓一声,用作杠杆的木棍居然折掉了!“这不是金的吧!”李林易也是大为尴尬,这只怕是纯铜的……
“我去,你说这是铜的!”老李一脸愤怒的对着李林易,“我还以为捡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东西呢!”
李林易尴尬的挠了挠头,“这个~不是看走眼了吗,谁还没个打眼的时候啊!”
“也行,打眼了,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约柜的仿制品呗~也就是假货喽~”李林易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不过《出埃及记》确实记载着约柜是可以制造的,或许这是一件后人的造物吧。”
“这么说,这件约柜到底是真是假?”
“也真也假,说真,它可能是一件约柜,说假,他又不是那件广为人知的那件约柜。”
“这么说,这可能是真正约柜的复制品?”
“没错!”
“你走吧。”
“报酬呢?”
“就这样你还想要报酬?”古玩店老板一脸不情愿的抱怨,李林易“坚决”的说道,“我放弃额外的那件古董,只求那郑板桥的真迹,如何?”
古董店老板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给你!”
“我出100万买下它总行了吧!这已经高出市价30万了!”李林易想了想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毕竟这也不是多么有名的作品,像这样的画作存世应该不少吧!”
“好吧!”古董店老板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现在就交易?”
“恩,现在交易,我从银行汇款给你,你把画给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多痛快!”
看着古玩店老板一脸肉痛的样子,李林易看了一眼画,就拎着画回去了。
“这是一幅假画。”安宇飞看了两眼便把那幅“郑板桥”的画给放下了,“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