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柔和的阳光透过洁白的窗纱飘进房里,轻轻洒落在周芸恬静安详,透着幸福,甜蜜的笑脸上,更加增添了她的娇美神韵。熟睡中的周芸就是一位睡美人。谁没体味过因浓睡着的年轻女人的隐隐约约可闻的气息而感到的激动,那他就不懂什么叫温柔。叶枫当然懂得什么叫温柔。他正坐在床边,俯身凝望着浓睡着的周芸,心中既激动又陶醉。
懒懒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叶枫轻柔的目光,周芸抿嘴一笑,说:“这么早就起来了,昨晚让你陪我说话说到那么晚,半夜里还叫醒你抱我上卫生间,你才睡了几个小时呀,睡眠不足,你又该瘦了,芸儿会心疼的。”她说话时,手一直在叶枫的脸上摩挲着,像抚摸一件让她爱不释手的宝贝似的。“再睡一会吧,听话。”她又柔声说。
叶枫抓住她的手,搁在嘴边亲了亲,然后才说:“习惯了,早晨我只要一睁开眼就睡不着了。读书时还有晨跑的习惯,现在也懒了,就是这早起的习惯已经根深蒂固,改不掉了。看你睡得香,就没敢吵醒你。你睡觉的样子真是美若天仙,我都看入迷了。”
“骗人,我妈老说我睡着了像只丑小鸭。不过,能听到你这句话,我这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也许女人天生就爱赖床,小时候几乎每天早晨都是被妈妈从被窝里拉起来,怪不得妈妈说我像丑小鸭呢。好了,枫哥起床了,我也不能总赖在床上,我也起吧。”周芸说完就坐了起来。
“你先换衣服,我去把早点拿出来,再抱你去刷牙洗脸。吃完早饭就去医院,刚才你熟睡时,我掀开被子看了一下,好像肿得更厉害了。”
“我可一点感觉也没有,睡着了也不知道疼。你去吧。”
叶枫出去时把门带上。
拍完片子,叶枫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没伤着骨头,只是拉伤了韧带。背着周芸出医院时,他觉得背上的周芸似乎轻了不少,他知道昨晚太担心她的伤情,心烦意乱,现在如释重负,心情巨大的落差让他背着她时感觉也迥然不同。想到这,叶枫开心地笑了,走路的脚步也轻松矫健多了,有点身轻如燕的感觉。
开车到周芸的公寓,收拾了一满箱的衣服和生活用品,东屋找,西屋翻,叶枫都忙出汗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指挥的周芸心疼得把他叫过来,用纸巾轻轻地给他擦拭脸上的汗水。看着周芸溢于言表的心疼,叶枫连说不累,喝了口水,就起身把箱子先拎下楼去,放进车子里,再回转身来,背她下楼。
回到家,叶枫也没有片刻消停,喂周芸吃药,给她敷脚按摩。周芸疼得脸都变形了,叶枫觉得心像被针扎了一样,暗暗祈祷她能早点康复。如果能代替她受这份罪的话,他会毫不犹豫代她承受疼痛的折磨。收拾完周芸的东西后,叶枫就去菜市场买了一大袋鱼,肉,蟹等回来,又忙着准备午饭,只是等周芸午睡时,他也跟着睡一会。
一天的忙碌随着夜幕降临而暂告一段落。吃过晚饭,叶枫陪着周芸在天台上坐,他特意取出心爱的萨克斯管,为她吹奏了好几曲经典名曲,《回家》,《茉莉花》,《我心永恒》等等,听得周芸如痴如醉,陶醉在曼妙的乐曲声中,仿佛聆听天籁之音。她似乎看见悦耳动听的声波在清新的空气中徐徐而来,看见鸟儿在自由飞翔,看见温暖的微风轻轻拂过。如果不是要上洗手间的话,她还舍不得下楼呢。叶枫抱起她时,温柔地说:“以后你什么时候想听,我就什么时候吹给你听。”说得周芸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直拍手欢呼。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叶枫眼望着卫生间的门,等着周芸叫他。很快就传来了周芸的叫唤声,和之前一样,叶枫进去把周芸抱出来,让她坐在沙发上,然后准备去烧水泡茶。周芸却抓住他的手,窘迫地对他说:“枫哥,你陪我去趟超市吧,我想……想去买点东西。”
看着周芸一脸忸怩,不自然的神情,叶枫疑惑不解地问道:“买什么东西?你的脚不能落地,我去买就行,猪八戒背媳妇也不能背着满超市转吧,你告诉我要买什么。”
周芸“扑哧”一声乐了,可很快笑容就从她的脸上消失了,她皱着眉头说:“还是我自己去买吧,你不知道怎么买,你扶着我走就行。”
“那哪行,我扶着你,你一只脚蹦呀蹦的。芸儿,你说吧,我是去买东西,又不是偷,还有什么不会买的。我一个人快去快回,你在家看一会电视。”
见叶枫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周芸犹豫了一下,羞涩地说:“早上回去时,我忘了带样东西了,刚才上卫生间才想起来,我……我那个快来了,也许……也许今晚就会来,我……我上超市是去买……买卫生巾。”声若蚊蝇,周芸羞得赶紧双手掩面,烫得手都发热了。
叶枫一下子怔住了,瞠目结舌,他没想到周芸是去买女人专用的东西。沉默的气氛凝聚起越来越浓的尴尬。周芸从指缝间看看发呆的叶枫,放下手,说:“枫哥,哪有让你一个大男人去给女人买……买那东西的,都怪我一时疏忽,你就陪我去超市走一趟吧。”她的脸越说越红,比熟透的樱桃还红。
慢慢的,叶枫缓过神来,看了看周芸红若艳阳的脸,再看看她受伤的脚,忽然笑着说:“那有什么,你坐着,我去给你买回来就是。”话还没说完,他就起身往外走。
“你别急。”周芸赶忙叫住他,拉他又坐下。
“还有什么要买的?”叶枫又不解地问道。
周芸不再那么害羞了。其实,人害羞只是在羞于启齿的那一刻,等说出来后,害羞就减弱了许多。她笑着说:“枫哥,你就不怕别人笑话你?”她目不转睛地望着叶枫。
叶枫的脸红了红,不过他还是理直气壮地说:“笑话什么,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去买点东西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就是……不就是你们女人用的卫生用品吗。芸儿,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说我,只要你能早点好起来,你叫我干什么都行。你在家等一会,我去给你买来。”他又想起身,却又被周芸给拽住了。
“枫哥,听你说这话,我的心都长翅膀了,就想赶快飞进你的心窝,在里面衔草筑窝。我知道你疼我,爱我,可还是真难为你了。要说不好意思,那也再正常不过了,你看看你,刚才连卫生巾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还改口叫卫生用品。别害羞,我不是取笑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呀,博览群书,见多识广,可对于女人的生活细节方面,就……我还没说要买哪个牌子的,你倒急匆匆地要往屋外走,等你到了超市里,面对林林总总的产品,你会选吗?我的傻哥哥哟!”说到这,她实在是忍不住心中巨大的喜悦,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然后接着说:“说给你听你也弄不清楚,这样吧,你去拿纸和笔来,我写下来,你照着去买。记住,等没人的时候再去结账,让人看见了终究是难为情的事。”
叶枫听了,挠了挠头,笑了笑,就去书房拿来纸和笔。周芸写好后交给他,叶枫看着纸上绢秀而又大方的字迹,反而没有急着要走的意思。
“快去快去,我在家里等你。”见叶枫没动,周芸又说:“要不你还是猪八戒背媳妇背我去吧,天晚了,超市里一定没多少人。”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昨晚叶枫背她下楼的镜头。
叶枫飞快地把纸折好塞进裤子口袋里,冲着周芸眨了眨眼,笑呵呵地说:“你就坐在这里等吧,猪八戒只身去超市喽。”出门前,他还冲着周芸回眸一笑。周芸正抱着抱枕笑得一颤一颤的,胸口一起一伏,银铃般的笑声源源不断地传来,飞进叶枫的耳朵里。
这就是家的甜蜜与温馨,有家的感觉真好!走出门的叶枫感慨万千。
门开了,周芸看见叶枫拎着两个装得满满的塑料袋回来了,他径直走到她身前,把袋子搁在地上,坐下来,大口大口喘气。
“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呀?”周芸诧异地问。
喘了几口气,调匀呼吸后,叶枫这才红着脸说:“到现在超市里还人满为患呢,根本没有闲着的收银员。情急之下,我就买了一大堆日常生活用品,把你用的卫生巾塞在里面,收钱的小姑娘只顾着收钱了,身后排队的人也没注意,我就这样蒙混过关了。”叶枫像一位凯旋而归的将军一样,神气活现。
周芸惊喜得大声说:“你真聪明!我真是爱死你了!”说完,抱着叶枫,又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吻。
叶枫浅浅一笑,说:“我把这些东西放好后,就抱你去刷牙洗脸。”
“嗯,慢慢来,看把你累的,都出汗了,跑回来的吧?”
“一出门我就跑,一直跑到楼下电梯口。”叶枫不无得意地说,还冲着周芸又眨了眨眼。他把周芸要用的卫生巾从袋子里找出来,交到她手中,然后就拎着两袋东西去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