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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开始注意她

郑贤希站在连着客厅的小阳台上,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不禁陷入沉思。在这里也住了五天了,那些人找不到自己应该回去了吧?!我有多么憎恨女人,他们最清楚,所以绝对不会找得到这里。

哼!女人都是不可信的动物!连那被称作伟大的母亲的女人都不可信,而唯一曾经对自己好的女人,也选择了出卖自己奔向他人!女人,就是最令人厌恶的动物!

不过,那只小东西……郑贤希神情复杂地透过窗户看着那个在小客厅整理画稿的女人,那只也是叫女人的动物!按照过去的经验以及常识判断,虽然因为房间实在太小又没有多余的被铺,脑袋抽筋了一下就答应了可以一起睡床的请求,这五个晚上,两人睡在同一张床盖同一张棉被,虽然中间隔着一排狗狗熊熊的,但为什么她可以倒头就睡到大天亮?

而自己一直以来保持着的高度警惕心竟然完全卸防了?!刚开始还会装睡想看看那女人是不是也会像其他女人一样使计要成为自己的人,结果根本是自己想太多!那女人根本是头一沾床就睡到死猪一样!而困扰多年的失眠症以及每晚出现的噩梦也消失了,不仅很快入睡还一直安稳地睡到第二天近午!这在过去可从没发生过!

因为童年的阴影,潜意识里早已认为只要沉睡就会有危险,久而久之就养成了浅眠的习惯,哪怕最轻微的响动,都会立即醒来的。可是,为什么每次醒来都看到那女人的双脚搁在自己身上?又是几时搁上去的?自己竟然毫不察觉!真是不安啊……

“小东西,你趴在地上的样子真像床上那只哈巴狗,又瘦又小又矮!”郑贤希走回客厅,俯视着那个趴在地上的女人,即使知道这样的嘲讽对一直尽心尽力照顾自己的人来说有点过分,但是,对付女人是不必客气的,尤其是面前这个!

高星雨从大堆画稿中抬起头来,经过几天的相处,对这人的冷嘲热讽以及刁钻霸道早已见怪不怪了,对初次印象的天使面孔也有了更深的认识,那只是千载难逢的瞬间恰好被捕捉到而已!真的好想再看看那如阳光般温暖的笑容啊,还有那笑得弯弯的眼睛!啊!有了……

“是啊!我太矮了,我一直仰视你,脖子都酸了呢,呵呵……”先承认缺点,再达成目的。

“你还有自知之明嘛,我一直鸟瞰你,也是很累的。”郑贤希故意装作很累的样子走到沙发处坐下来。

“呵呵……那我站起来好了,”高星雨连忙收拾好地上的画稿放在桌上,然后一边整理一边说:“那个……你有没有兴趣出去外面走走啊?整天闷在家里对身体的康复也不是很好,今天天气很好啊,你……要陪我出去走走吗?”高星雨满怀期待地问。

“出去?去哪?”郑贤希认真地思考着这个可行性,或许也是时候要联系司徒光了。

“去一个有意义的地方做一些有意义的事。”高星雨连忙说道。

“最好是有意义!”才几天时间,郑贤希就已经清楚了这小东西的理解力和思维方式多么的异于常人了,简直不是正常人!

“那你就是答应咯!太好了!请你先等我五分钟,五分钟就好,不过在去的路上我还要去一趟出版社交画稿啊,不过很顺路的,顶多二十分钟就好了。”高星雨一脸歉意地看着郑贤希,怕他因此改变主意不去了。

“就跟你说画那几张画赚不了什么钱了,还不快点?!”郑贤希明白那都是在照顾自己和应付自己百般使唤之余来完成的画稿,但是赚的钱又不多还要熬夜,难道……就是因为累所以才每晚睡得像死猪?!

看郑贤希径自神游去了,高星雨也不再多话,马上整理好一切,出门去了。

十五分钟后,公交车站。

“小东西,坐计程车就好,干嘛带我来公交车站?还等这么久!”久等公车不来,郑贤希的耐心早就没了,“只有七路车到那吗?”

“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耶!第一次坐的是七路车,之后就一直坐七路车了,我没有想过其他的可能啊!”高星雨望着公车方向,公车快来啊!

“你刚才说是到广场站去出版社吧?”郑贤希语调奇怪地问道。

“是啊!出版社是到广场站,然后继续坐到……”高星雨猛地住口,差点就暴露了最终目的地了,好险!

“笨蛋!白痴!你……你……你知不知道八路和二十二路车都是到广场站的?!刚才两辆都开走了,我们却不知道要上,小东西,你是怎么在地球上生存到现在的?”郑贤希气极地大骂。

“是喔?真的吗?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打从一开始知道七路车后就没想过其他路车,也没仔细留意过站牌,对不起啦!”知道郑贤希气得不轻,高星雨连忙道歉。

“你到底是不是有问题?难道你去了一间餐厅,第一次吃了什么,以后就每次都吃那个吗?”郑贤希真难以想象这女人过去都是怎么生活的,有这样的吗?!

“你怎么知道?!”高星雨惊讶地问道,“不过前提是第一次吃的东西好吃啦,之后就会一直吃。像昨天买来吃的牛排,我每次去那间餐厅都只会吃那个耶,再加一杯奶茶,从来没变过啊!你怎么会知道?”

“……”郑贤希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世上真是无奇不有啊!

旁边一直注意着两人的伯伯看不下去了,不禁插嘴说道:“小姑娘这是专情啊,你这做男朋友的干嘛一直大吼大叫的?!吓坏人家小姑娘了。”

“对嘛对嘛!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也不知道要好好珍惜,还那么凶,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懂惜福啊……”再旁边的婆婆也忍不住说了句。

高星雨顿时脸红到耳根处,怎么办?被误会了!好害羞喔!

郑贤希也傻眼了,男朋友?女朋友?不过,如此类推,如果这女人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就会一直喜欢着而不会再看别人了吧?那这样,我……

“七路车来了,上吧!”高星雨很高兴公车来解围了,连忙对伯伯和婆婆笑了笑,就拉着仍在神游的郑贤希上车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刚才的尴尬气氛似乎仍在。高星雨低着头不敢看郑贤希,但郑贤希却不断在暗暗打量旁边还在害羞的小女人。

这么容易就脸红了,像苹果似的,漂亮吗?!郑贤希又想起刚才婆婆的话,视线不由自主又再次飘向那个小女人,第一次认真地观察她的样子。唔!脸蛋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也是小小的,只有眼睛比较大一点,眼睫毛也算长,但是跟我的眼睛比起来还是小了点,眼神……郑贤希努力回想着,唔!眼神是干净的!没有贪婪和算计也不闪烁。咦!脸上有几颗雀斑,而且脸还越来越红了……

郑贤希并不知道,在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打量的时候,高星雨正通过车窗的反射观察着他。

他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啊?还在生气吗?呜……对不起啦!人家不是故意的嘛……

好不容易熬到站了,高星雨交代了一下等会见面的地点后,就逃跑似的跑去交稿了。

郑贤希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然后走向路旁的电话亭,拨了一个已很熟悉的电话。

“谁啊!没事不要来烦我!”电话接通后,那头的司徒光也不等对方说话,吼出一句便想要挂掉。希失踪了,那边又开始蠢蠢欲动,烦心事已经够多了,别来这什么无名电话!

“光,是我!”郑贤希在对方挂掉之前赶紧表明身份。

“希?!天啊!你没事吧?现在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急死了,需要我们去接你吗?”司徒光惊喜地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暂时不用,我没事,我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那边的情况怎样?”郑贤希一边说话一边留意着小东西是否出来了。

“大部分人已经撤回日本,还有些布置在你家附近守株待兔,希,你最近还是不要回家的好。”司徒光不免担心地提醒道。

“我知道。证据搜集得怎么样?”郑贤希心想,那还要在小东西家呆上一段时间了。

“你带回来的芯片只是一半数据,应该还有另一个芯片还在那人手上,浩已经解密了这个芯片,但是没有另一个,没有用。”司徒光忙将情况如实相告。

“我会尽快找到另一个芯片,让浩保管好那一个。”郑贤希沉吟了一下才说道。

“希,你为了拿这个已经被他们伤了,你以为为什么大部分人要撤回日本,就因为知道你一定会回去取另一个芯片,才等在那里逮你的!上次已经打草惊蛇,这次恐怕难上加难……”司徒光激动地说,就怕好友又以身犯险。

“光,你知道我的,我决定了的事不会改变,”郑贤希打断司徒光的话说道,“我会加倍小心的。”

“那人可能会用……会用……他妻子来要挟你。”司徒光终究说不出那个称谓,于是改了口。

“哼!计划不会变!我一定会搜集足够的证据送他进监牢。不说了,有事再联络。”看到小东西跑来了,郑贤希忙想结束通话。

“希,我和浩都会支持你的决定,只是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说,要小心。”司徒光连忙叮嘱道。

“我知道。”郑贤希说完就挂了电话,小东西已经在等了。

“怎么这么久?我站到腿都酸了。”郑贤希快步走向高星雨,故意忽略她因跑动还在气喘吁吁的神情,没好气地说。

“对不起啦,我已经尽快了,刚才出来没看见你,还以为你走了,幸好!”高星雨一交完稿就马上跑出来了,就怕没耐性的他会不耐烦地走掉,幸好,他还在!

“还没去到你口中那个有意义的地方,怎么甘心走!现在可以继续出发了吧?”郑贤希对那什么有意义的地方并不感兴趣,不过既然都出来了,就随她去走走好了。

“嗯!”高星雨刚才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对郑贤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才又说道,“走吧!”

“别笑得跟只哈巴狗似的,看了碍眼。”郑贤希不愿承认自己因为那笑容失神了一下,马上又再发挥毒舌的本领。

“哈巴狗会笑的喔?”高星雨早已对他说话的方式免疫了,反正保留基本意思就好,带有强烈贬义感情色彩的字句就当耳旁吹过一阵怪风就好。

“你有养过哈巴狗吗?没养过又怎知它不会?!”郑贤希继续抬杠,实在不明白这小东西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淡淡的语气来面对自己的毒舌,甚至还每次都顺着话语回答下去,被那样说她都不会生气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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