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洋。”云夕柔声唤道。
“嗯?”肖洋慵懒地应一声,把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摩擦着。
“起来吃饭吧。”
他起身下地,用力摇一摇头,这瞬间之后,黑眸一扫疲倦,恢复了神采。
她随着站起来,“吃完饭好好休息,你眼里全是血丝。”
他一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俯身抵着她的额头,凝眸微笑,“心疼了?”
“应该,有一点吧。”她用词吝啬。
“让我看看,这一点是多少。”他欺上她双唇。
“嗯……不饿吗?”她断断续续地提醒他。
他如常言简意赅,“身体更饿。”
他辗转吮吸啃噬她的唇瓣,手滑进她上衣,修长的手指揉捏轻抚她背部每寸肌肤。她宛若白玉雕成,细腻光洁,以往美则美矣,却总觉有着几分冰冷,来自于她的抗拒,来自于她无从探测的灵魂,而如今,这美玉已被他暖化,有着真实的温度。
她在他怀里颤栗着,任如水的****将自己融化。一度叛逃,几度犹疑,最终发现,自己的身体只能属于这个男人,不是他,就不能接受,不能甘愿。何时开始爱上他的?何时已不由自主放弃了曾傻兮兮认定的感情?她来不及细细回顾,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时的风清月明。
“云夕。”
如此深情而熟悉的呼唤。
“想我没有?嗯?”
如此柔情却迫切的询问。
“不准再离开我。”
如此霸道却暖心的命令。
身体交织,血脉相溶,给予即是得到,情绪随之愉悦,笑容无法虚伪。
他不问她爱不爱他,依旧绝口不提爱字。许是爱这个字眼泛滥成灾,他不屑讲出;也许爱与不爱他了然于胸,一切早就在他掌控之中。
真的,有些事,不需问,不需确定,清醒自知就好。
有时候,缺憾即是一种完美。没有哪一个人的爱情是完美无缺的,却不妨碍很多人为其粉身碎骨。
这个男人,你要随着他落入凡俗,也要随着他清高自持。
缠绵许久,两个人像两只鸽子一样,亲密相依,不想起身,试图睡去。
兰姐试探着敲了敲门,说道:“先生,韩先生在楼下,说是有事要和您商量。”
“闲的他。”肖洋有些不悦,伸手捂住云夕的眼睛,“继续睡。”
云夕觉得好笑,“正好一起吃饭。起来吧。”
肖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草草梳洗一番,他取出黑色休闲布裤穿上,又伸手去拿黑色毛衣。
“怎么你的衣服这么多黑色的呢?”云夕这疑问由来已久——能将黑色穿出风雅,不让人觉得沉闷,自然不惧其他色系,他却始终单调如初。
他诚实地回答:“我懒,服装顾问更懒。”
云夕闻言笑出声来。他才不懒,甚而极为挑剔,随性却是真,她记得他曾用白色T恤搭配西装,不觉突兀,反而别有味道。英俊如他,又走到如今地位,早已不需锦衣玉食来包装炫耀自身。
他后背的纹身,经过时日的沉淀,愈发清晰好看,看到他的,就像看到自己的,这感觉很好。
云夕问他:“总是陪着我疯,很辛苦吧?”
他穿上毛衣,说得轻描淡写:“你还是个孩子,不宠你宠谁。”
“这么说,我要把你当做家长喽?”她嘟起嘴,有些许不满。
他笑,“是家长,也是你的男人。”
“那,准备接管我多久呢?”
“有生之年。”
有时候,他说话特别好听。
肖洋和云夕手挽着手走下楼,韩陌年轻轻吹了一声唿哨,笑容却很是落寞。
“怎么,叶薇还是不理你?”云夕猜测道。
韩陌年垂头丧气的,“那女人每天忙着约会,看都看不住,我TMD真服了。”
叶薇就是名副其实地妖精,爱一个人就爱到极致,惩罚起人来,哪儿疼往哪儿戳。只是,毕竟是韩陌年有错在先,而且错得离谱,罪孽深重。云夕轻声说:“该!”
肖洋自顾自向餐厅走去,“边吃边聊吧。”
席间,韩陌年说:“你们过两天去美国,是吧?”
肖洋没正经,“我们是去度蜜月,你别捣乱啊。”
“你这蜜月怎么也有我一份儿功劳吧,”韩陌年恳求,“帮帮忙,就这一次。”
“说说看。”
“你就跟叶薇说,要介绍她跟林一凡认识,她一定撒着欢儿就去了。我呢,明天就飞到那边准备着。”
肖洋坏笑,“万一她跟林一凡恋上,你别怪我就行。”
“林一凡是谁啊?”云夕问。
“我朋友,医学界青年才俊。”肖洋故意把末尾四个字加重了语气。
韩陌年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去死吧,就看不得我好。”
“不过,肖洋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云夕火上浇油。
韩陌年破罐子破摔,“随她去,林一凡总比那些阿猫阿狗要好。”
肖洋满意地应道:“这倒是句人话,我试试吧。”
“韩哥,你那个Cathy搞定没有?”云夕更关心第三者的现状。
韩陌年挥挥手,像是赶走了一只苍蝇,“我把她打发了。”
“打发到哪儿了?她回美国了?!”云夕瞪着韩陌年。要是那样,到了美国,叶薇还不是麻烦缠身。
“我哪儿敢那么做啊,傻妹妹。”韩陌年说,“她喜欢做私家侦探,我就帮她开了个侦探所,最近她正忙着呢。”
“还是没解决问题啊。”
肖洋补充道:“他还给她找了个男人。”
“老天!”云夕几乎晕倒,“韩陌年,你真不是东西。”
韩陌年竖起食指,“就坏这一次,为了叶薇,你就忍了吧。”
云夕慌忙声明:“刚才的话,我可是一个字也没听到。这事情也千万不要让叶薇知道,就算你是为了她,她也不会领情。”
“成交。”
云夕转头问肖洋:“你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或者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朋友?又或者说,你以前是不是也像他这么坏啊?”
肖洋笑而不答,给云夕盛了一碗汤,“喝汤,对身体好。”
韩陌年给云夕宽心,“把心放肚子里吧。他就算是坏过,等你四年多,这份好也足够洗刷所有的坏了。”
云夕听了,不再说话,低下头乖乖地喝汤。
她保证过的,要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