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哈达闻言大吃一惊,一把抓过亲卫的衣领厉声急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亲卫被他抓得喘不过气来,结结巴巴地说:“发…发….大水了….府衙….请….请大人过去……共同商议…….”
拉哈达跌坐在椅子上,脸色变得铁青,喃喃自语道:“难道天也要亡我么?”
正是天阴偏逢屋漏雨,打击接二连三而至,即便是久经沙场的宁海将军拉哈达也一时失色,呆呆地茫然若失,还以为靠在李光地的指引有了一线希望,哪里知道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将军!”李光斗走上一步,微笑着道:“将军可放心,内弟晋卿早已想到这一点,告我:如遇洪水,就从漳平山路进湖头。”他伸手指了一下地图的大致路线,胸有成竹道:“晋卿言,自古作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天时,地利,都不在我方,但天时地利人和之中最重要的却不是前者。”
拉哈达突然觉得这精壮汉子的眼神突然变得炯炯有神,闪耀着光芒,仔细又听他说下去:“人和!我清军是帝王之师,万民所向,刘国轩之流不过是跳梁小丑,而且此次是乘三藩之乱趁火打劫,早已落了下成,若非台湾郑成功许有威名,早已人心所失,不足为惧。叔父李日火已带乡勇在山上开路架桥,以木接护冲圮窄岸,其溜深马难涉者,筑浮桥以待,我安溪百姓日夜盼望将军带兵到来!”
拉哈达此刻听到他的话,脸色激动地血红,一喜之下拉住李光斗的手连声说:“此话当真?”他连声笑道:“哈哈哈,兄弟你怎么不早说啊!”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久久拉着李光斗的手不肯放,自己还浑不知觉。
李光斗含笑不语,眼中精气一甚,他知道自己这趟不辱使命,已经完成了晋卿交给他的任务,只是叔父李日火在漳平山不知准备的怎么样了?虽然他嘴里是这样说,表现的信心满满但是,他知道叔父李日火和堂兄李光地在石珠岭的任务绝不好比自己轻松,要以木接护冲圮窄岸,筑起浮桥供大军通过,谈何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