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德摆首道:“也和姐姐说的一样叫我不必忧虑,不过是害喜的症状,横竖开了几道安神养胎的方子罢了。”
荣嫔点了点头,仿佛是在对自己低语般喃喃道:“既然这样,那就在看两天吧。”
宁德拉了荣嫔的手,殷切地说道:“姐姐,您要说什么就说吧,这里也就我们姐妹俩,传不出什么闲话的。您是做过额娘的人,最明白为母亲的心,有什么顾忌,姐姐好歹要提点妹妹一下,不为妹妹,姐姐也想想皇上,想想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也是喊您“额娘”的啊。“
荣嫔抓住宁德的手,诚恳地说:“妹妹,快休得这样说,三阿哥现在能会蹦乱跳还得感谢你和佟妃姐姐,更何况你还救了棋儿,只是这事只能说有点怪异,这样没根据的事若是我的猜测有误,倒让人觉得是我在挑拨是非,无风起浪。”
荣嫔望着宁德焦急的眼神,沉吟了一会儿:“按理说三个月的时候有害喜的症状是一点也不稀奇,可是妹妹你都四个多月了,怎么还是郁郁沉沉的样子?”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这也没准,我到底不是医生,希望是姐姐我多虑了。”
宁德的脸却是暗了下来,心里惴惴的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荣嫔瞥了一眼宁德,仔细打量了一番她的神色,又继续试探着说道:“其实妹妹应该明白,以你我现在这样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亲自抚养孩子的,与其说等生下孩子被人抱走,还不如自己先找个心地慈厚的良主儿,到时候自求皇上把孩子送她抚养,到底孩子还在宫里头,若是又遇着个于自己亲厚的主儿,那就可以常常去看看孩子了,比起前朝那些永世久隔,见不到人的娘娘们是好上千万倍。当年我怀三阿哥的时候也是亏了佟妃姐姐照应,妹妹此时若得贵人相助必能过得此劫。”
宁德心里一叹:好个聪明的人啊,今天原来你是做某人的说客来了。于是明知故问道:“姐姐,可有什么好建议么?“
荣嫔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荣嫔一哂:“妹妹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感情你是在消遣我了。”她笑着站起来摇摇手说:“不说了,不说了,说破就不美了,其实你也知道,我们身处后宫多是身不由己的,什么对孩子最好你应该明白的。我先去了,不打扰你休息了,今天我说的话,妹妹有空就多想想吧。”
宁德亦站起来相送,却不置可否道:“姐姐的意思妹妹明白了,今天有劳姐姐迁移玉趾了。”又唤道:“翡翠,帮我送送荣姐姐。”
遥遥地望见荣嫔已经走远,宁德森寒的语气响起:“琉璃,去,把药渣去找来。”
琉璃有些不解,揣揣道:“回主子,这是御药房熬好了直接送过来的,并没有药渣。”
宁德的眉头陡然地竖起:“没有?”
琉璃有些害怕,不知宁德为何如此激动,更加小心地陪着话:“回主子,确实没有。”她想了想又道:“主子若是想要,奴婢就去和御药房的行都虞司讲讲,凭主子现在的身份,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呢!”
宁德依旧板着一张俏脸:“其他的药也是让御药房煎好了送过来的么?”
琉璃道:“一般不是,只是主子这药有鸭跖草,碧蝉花等几味,煎熬起来比较复杂,都是让御药房制好了再送过来的。”
宁德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上如挂了一层严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