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妃一晒,别过话头:“自从我第一眼瞧见妹妹就心生亲近,觉得与妹妹特别投缘,妹妹要是不嫌弃,我倆便真的义结金兰,做一对真心相知相交的姐妹如何?”
宁德一时头大如斗,果然是来拉拢自己来了。
“妹妹是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我的话呢?今天早上皇上来永和宫的事只怕在这后宫中有点声色的就都知道了吧?”
宁德望着她亮晶晶的眸子并没有看不见一丝恶意,暗自舒了口气,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佟妃知道宁德是聪明人,若自己不抛出一片真心也是不会与自己交心的。于是眼圈儿渐渐一红,道:“我自幼入宫,无人护持,不知道上了多少当吃过多少苦。好不容易见着妹妹这样一个投缘的人,我是诚心认您做姐妹的。”
佟妃轻抚着自己憔悴的容颜,冷冷地道:“我蠢了五年,被人算计了五年,吃了五年的苦头,才稍稍学一点乖!”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尖尖的脸儿削了下去,已经远非昔年那天真无邪的苹果脸了,“青春易老,时光易逝,我这一生年华中最好的五年,我唯一能够取宠皇上的机会,却被人所算计,就这么永远地毁掉了。”
“姐姐“宁德关切地喊了一声。
佟妃摆了摆手,继续讲下去:“你知道我的出身吧?”
宁德微笑了一下:“姐姐是孝康章皇后幼弟佟大人的千金,我瞧着您和皇上眉眼中甚是相似。”
佟妃苦笑了一下:“我不但像皇上,更像皇上的额娘,我的姑妈孝康章皇后。”
她顿了顿:“你又知不知道这承乾宫原先是谁住的?”
宁德想了想:“是从前孝献皇后董鄂氏,额?莫非…..”宁德突然悟到了什么收口不再说下去。
佟妃笑了笑:“你现下知道为什么我不得宠了吧?”佟妃站起来,遥遥望向承禧殿的方向,沉沉地说:“这后宫里要不明哲保身,不问世事,要不像元和殿的那位一般圣眷优渥,自成一派。大多数的人还是得顺着得势者的意思卑躬屈膝,百般讨好。你若是想走后一条路那是最稳不过的了,不过我揣度你的心思,以你的心气大抵是想走第一条的路了,现在又有太皇太后和太后的宠爱,一时也不会出什么大岔子。但是,妹妹,你要想清楚,有时候并不是我不犯人,就人不犯我的。若是你得了皇上的宠爱,这一条路可就未必能行得通了,就算你不为自己找想,你也应该瞧瞧元和殿的下场,那三个孩子我见过可是活生生的就这么没了。”
她顿了顿,回过头直盯盯地望着宁德:“你现在还小,未必能明白子嗣对我们的重要,有朝一日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