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为玄烨斟上,莫醒言却不知什么好茶不好茶,只是解渴牛饮一般,一口气喝完了茶就拿着杯子乱逛。看见案上有摊着一首诗不觉张口就念了出来:“茅屋青山绿水边,往来年久自相便。数株红白桃李树,一片青黄菜麦田。竹榻夜移听雨坐,纸窗晴启看云眠。”
玄烨瞧了宁德一眼,走过去拿起诗筏,细细品味:“这是小姐的大作?”
宁德有了些慌乱,一脸的绯红:“让公子见笑了,这等闺阁涂鸦之作不敢入公子大眼。还没完成呢?公子还是还给小女吧。”
玄烨却是不睬她,见她笔法清致灵动,又见下面提了听雨斋主人,因为道:“莫非小姐号听雨斋主人,此间就是小姐的听雨斋么?”
宁德也走过来笑着回答:“又要让公子见笑了,听雨斋是我旧居的一处书房,现在早已荒废多时了,一时无聊游戏之做才拿来做号的,倒是贻笑大方了。”
玄烨不觉起了兴致,拿过案上的兼毫笔一蹴而就:“不妨就让在下狗尾续貂一下吧。”
茅屋青山绿水边,往来年久自相便。
数株红白桃李树,一片青黄菜麦田。
竹榻夜移听雨坐,纸窗晴启看云眠。
人生无事清闲好,得到清闲岂偶然。
“好诗,好诗!”莫醒言先已赞道。玄烨不去理他,却瞧宁德,宁德不发一言,却是满脸欣喜之色,两人四目相对,心有灵犀。
此时无声胜有声。
你原是懂我的,你原是懂我的!瞧最后两句只怕自己来写也不及此阙,但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却是一丝不差地表达出来了,你自称京城黄公子,可是你到底是谁?孽障啊,孽障啊!我是被宫里撩了牌子的前秀女,你却深藏不漏,天资英发贵公子,即便你也对我有意,可是我有怎么能做私定终身之事呢?你说,叫我该如何待你?
宁德此时有了些慌张,低下头,遮去眼中的神色不定,定了定神,又记起一件事:“天,紫澈姑娘还在您船上么?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紫澈姑娘,谁?”玄烨一时想不起她口中的紫澈是谁。
“就是昨日我从水里救上来的姑娘,不是托您照看了么?怎么把她给忘了!”宁德回答道。
“哦,她应该还在船上吧,你放心,有我下人照顾她应该,没事的。”
宁德温婉地笑了笑:“看来我还得还去一趟了,走吧,时间急迫,边走边说。”
一路上,宁德对玄烨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