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前来寻孙策,谓之曰:“伯符,吴郡恐有事发生!”策闻,面色凝重,甚为不解,问道:“公瑾此话怎讲?”瑜曰:“瑜心有不安,镇东又不在,近又谣言不绝于耳,人心惶惶,恐吴郡有变。”策笑曰:“公瑾多虑矣!况有张子布等坐镇,又有鲁子敬安抚人心,此事无须挂怀!待兄长归,一切有兄长作主。”瑜脸上尽是忧虑,曰:“镇东不知何时能归?云长将军又在攻打淮南,程将军等人则率兵讨山越,吴郡兵力不满万人,且降将严白虎,虽面上归服,然其心却看不透。”
策闻瑜言,乃低头沉思,许久,曰:“公瑾如此多心,那吾即刻带兵前去城中巡视。”言讫,正欲要去,却被周瑜阻止。策见而不解,问其故。瑜答:“若欲平谣言,则须镇东出面,镇住人心。”说毕,便与孙策附耳言之。策闻,大喜,曰:“公瑾此计大妙!”
次日,一位身穿白袍银铠,手持一杆长矛,乘良驹踏雪,率一队精骑奔于城中街市。百姓见之,俱聚集一起,议论纷纷。只见那名白袍将军,蒙着面巾,看不清其脸,手里拿着长矛,策马奔到一处,停了下来。随后,他翻身下马,步行至百姓中间,大声曰:“吾乃镇东将军苏凌风也!诸位稍安勿躁,近日有谣言,对吾江东甚为不利。自董卓以来,天下豪杰并起,圣上蒙尘。麟欲兴大义而匡扶汉室,奈实力不济,致使圣上受制于许。近来闻诸位误信谣言,称麟虚情假意。麟是否虚伪,诸位父老乡亲,自然知麟。散谣言者,定是欲乱吾江东,望诸位切勿信之。”言语谦虚有礼,平易近人。众人闻其之言,亦甚为感动。原来,镇东在江东名声不错,深得人心,并非一时谣言可以惑乱也。于是,人心大定。百姓俱恨那散谣言者,希望擒之以斩首。
时徐家闻知此事,大惊。徐家家主徐德,谓其长子徐贤曰:“今那苏麟现于市,并使百姓归心,谣言不攻自破。若此时起兵,则寻死矣!”徐贤曰:“那又如何?只要步家同意,再说服严白虎,夺下吴郡,指日可待。”德曰:“苏镇东申大义于天下,深得人心,况又骁勇善战,恐难以胜之。”徐贤曰:“父亲勿忧,苏麟勇而无谋,匹夫也!今其军尽出,城中兵马不满万人,而吾等徐、步两家私兵,共有八千,又加上严白虎,亦有二三万。”徐德沉吟良久,终被其子说动,遂决定,使子徐贤前往步家。
徐贤至步家,陈述来意。步家之人,俱知苏麟仁义,在吴中颇有名声,深得人心。今又见徐家欲要趁机作乱,步家家主恐事发觉,乃令人将徐贤绑之,送交镇东将军府,告发徐家。周瑜闻之,大惊,又暗自捏了一把汗,思忖:“幸吾及时知有人预谋作乱,便使人监视严白虎。”时严白虎亲赴府中,尽称镇东仁德,愿随从。瑜见,大喜,乃与孙策密议,差人前去严白虎军中,安抚其军心;又重赏步家,以徐家预谋不轨,本该处死。然周瑜知镇东若欲立足吴中,不能过分得罪世家也,遂不予追究。于是,徐家对镇东感恩戴德,发誓永随镇东,并教徐贤从军,以补其过。周瑜将徐贤收为帐下。
按下此处不表,再说苏麟自大宛国得汗血马两千余匹,与艾力克等东进,途遇甄泷。二人泣而相拥,互诉其事。苏麟笑谓甄泷曰:“泷儿不必为吾担忧,吾今尚好。”甄泷抡起粉拳,锤其胸,娇嗔曰:“汝俱不安分,令我甚是担心。”苏麟见状,乃将其搂入怀中,低头吻了下去。甄泷突感不备,然却迎合着此吻。二人相吻,在旁艾力克等急转过身,心中默念:“非礼勿视!”再观苏麟深情吻着甄泷樱唇,其嘴将其唇撬开,麟将舌伸入,甄泷嘤咛一声,即极力迎合。二人相吻许久,足一个时辰。忽然,甄泷婢女青儿见之,不禁轻轻咳了一声,深情相吻者方觉有人在旁,二人见了,乃各自放手松开,俱脸颊通红。甄泷更甚,自脸颊红至耳根,娇羞不已。
苏麟见此,乃谓众曰:“诸君速速前行,务必赶在日落之前,抵达西凉!”众皆应诺。于是,一行人快马加鞭,幸亏俱是大宛马(汗血马),一日行千里,马不停蹄。苏麟等九人,及甄泷主仆两女,共十一人,各乘马,带着两千余匹汗血马,瞬间尘土飞扬,马蹄滚滚,一路上经诸国,震惊西域。
及至鄯善(楼兰),却遇数千胡骑,手持弯刀,背上弓箭,策马朝苏麟等冲来,欲要劫下马匹。苏麟大怒,曰:“吾乃大汉镇东将军,敢劫吾马邪?”乃遣艾力克上前,斩杀一名胡将。艾力克大喝一声,连杀数百人,使胡人畏之,莫敢上前。于是,苏麟乘照夜玉狮子,一马当先,艾力克等八人见了,争相恐后,奋力上前。胡人畏其勇,不敢劫其马,遂退走。
原来,匈奴自汉武时,为汉所破,后分南、北。南匈奴内附于汉,北匈奴又为汉所败,乃西迁。那伙胡骑,即北匈奴骑兵也。
杀败胡骑,苏麟等顺利过了鄯善。麟见北匈奴在西域,思忖:“今汉室衰微,天下豪杰并起,西域都护府已成虚设。待中原一统,势必收回西域,重建都护府!”于是,暗暗下定决心。
离了鄯善,又往东行了数百里,苏麟自远处发现有一座城,大喜,曰:“此必汉家城池也!”乃与众人策马奔至城门,欲要进城,却为守城军士所阻。
守城军士见了苏麟一行人,又发现有两千余匹马,不觉动心,其中一领头军官,腰悬佩刀,走近苏麟,谓曰:“尔等从何处来?欲往何处?”麟见,即下了马,曰:“吾等一行,从西域而来,贩来些许马匹,欲要回中原,途径此地,愿军爷放行。”军官闻言,朝苏麟等人看了一眼,又望了望那两千余匹汗血马,心中暗忖:“这些马匹,仔细看来,绝不是凡品,应是西域大宛马。将军近日差人买马,今有两千匹马,真是天意眷顾我西凉!”思毕,那军官谓苏麟曰:“人可过,马匹留下!”是时,一旁甄泷闻此言,怒视军官,曰:“小小守尉,亦敢如此!”言讫,跳下马来,欲要拔剑斩之,却被苏麟阻止。甄泷不解,苏麟解释曰:“吾等尚不知此为何地,切不可冲动,待随机应变。”
那军官见了甄泷,观她容貌倾城,不觉淫心大起,朝甄泷走来,伸出手来,欲要非礼。不料,甄泷早有察觉,拔出佩剑,一剑砍断其手。军官大叫一声,其断臂血流不止,疼痛难忍,哀嚎不已。军官挥起另一手,喝令士卒,曰:“与老子上,敢断吾手,此乃西凉,由不得尔等撒野!”话毕,士卒一拥而上。甄泷等见之,挥舞手中兵刃抵挡。
突然,从城中飞出一骑,大声曰:“住手!”众闻,视之,只见一位身穿甲胄将军,身上悬挂一柄佩剑,身材挺拔,坐下一匹神骏,甚为威武。那军官见了,忙率士卒走近将军,曰:“见过将军!”那将军听了,挥挥手,淡淡回了一句:“免礼!”又发现那军官断了一臂,乃惊问之。军官朝甄泷看去,曰:“将军,便是这女子砍了吾手,将军可要为属下做主!”将军闻言,大怒,看向甄泷,曰:“敢伤吾部下,当吾西凉无人邪!”言罢,拔出佩剑,望甄泷杀去。
苏麟见状,握起剑,挡下了那将军一剑。将军见之,观苏麟相貌堂堂,仪表不凡,知不是寻常人,问其曰:“汝是何人?”苏麟答:“吾乃大汉镇东将军苏凌风也。”将军闻而大惊,失声曰:“汝是苏凌风!”苏麟闻言不解,谓曰:“将军识得吾?”将军将剑收回剑鞘,曰:“某乃征西将军帐下庞德是也!”
苏麟闻之,惊曰:“原来是马征西麾下,那此处莫非是西凉?”庞德答:“然也。”
庞德复问:“汝等从何处来,至西凉何干?”苏麟乃将于西域之事尽述言之。德闻,见苏麟身后艾力克等八人金发碧眼,俱是异国人,又见那艾力克身长九尺,身材强壮而威猛,叹曰:“苏镇东一路斩将而来,真勇将也!还收了此等异人猛将,及两千余匹汗血马,不枉此行矣!”苏麟笑曰:“庞将军缪赞矣!”德曰:“既然苏镇东至吾西凉,不如随吾一同见吾家少主。吾家少主闻镇东勇冠天下,虎牢关战吕布,早欲与君切磋。不知君愿否留下?”苏麟见此,思忖:“西凉民风彪悍,且又尚武,庞德此意,无非试探吾实力耳。若吾不应允,其必以吾惧怯。”于是应允,与甄泷等,随庞德进城。
西凉,乃大汉十三州之一,凉州也。武帝时,设十三刺史部,故凉州又称凉州刺史部。其地所辖敦煌、酒泉、张掖、武威、西平、金城、陇西、汉阳、南安、天水、安定、广魏、扶风、京兆、北地、冯诩、新平、武都、阴平、西海等郡,下辖一百一十四县。
时凉州为马超、韩遂占据,超驻军武威,遂屯兵金城。超父腾,为汉征西将军,因曹操征召为卫尉,入许为官。于是,超统部曲,拜偏将军、都亭侯。
而此时,苏麟一行,至敦煌郡界,遇马超帐下大将庞德。庞德奉命买马,遣手下一名军官于敦煌购置马匹,却遇上苏麟等人。庞德闻是苏麟,欲要留他在西凉,亦好切磋武艺。苏麟不好回绝,遂随庞德往武威而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