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是去玩儿吗?”陈劲有些哽咽,更是不舍。“我们不能在一起的。你就不能听我的话,留在医院吗?”
“留在医院保胎?”继红推开陈劲的拥抱,看着陈劲脸上的每一个部位,“我还没怀你的儿子呢,你就要待家里。放心,我一定会给你生个儿子,那是打完仗之后。”
“继红,万一你……我肯定不想活了。”
“要是你光荣了呢?”继红直接说,“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我这辈子就不结婚!”
这样一说,俩人都悲壮起来。
“我们都要活着回来。”陈劲说。
“如果我们都光荣了,那不是便宜了那些越南鬼子?绝不能轻易光荣,要灭了他们。”继红一说,有些激动。
“我们如果都光荣了,就做不了夫妻了。”
继红黯然了一下,思忖一会,“那我们结婚吧!”
“现在哪有功夫结婚啊?”
“我说的结婚不是要请客吃饭吃糖,就我们知道,我要一个结婚证。就是我死了,你烧给;你死了,我烧给你。我们都死了,就让别人烧给我们。我们永远是两口子!”
“去办结婚证的时间都没有啊!”陈劲又紧紧抱住继红。
继红差点被他的拥抱窒息,“让人帮我们办!”
部队的战友都在紧张进行开拔前的训练和准备,只能找地方的老百姓。继红想到了韩柳。
找家人办这事儿,没戏;韩柳在读书,打电话让她来,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继红挣脱开陈劲的怀抱,“我打电话去!”
韩柳接到继红的电话,身体一阵颤栗,不是恐惧而是因为被继红和陈劲感动得不行。
放下电话,韩柳去买了一对红色的绸带,继红可以用这个扎鬏鬏,又把阿姨绣的有鸳鸯的枕头套放进提包里,直奔石家庄。
路上,她想到了红旗,还想到了新云:他们现在想什么?
去石家庄,可以见到新云、继红和陈劲,红旗他们已经在开拔去云南的路上,他们是先遣部队。她这个时候是如此心疼和想念红旗,真希望红旗还没长大还是那个经常跟在自己后面玩儿的小孩儿。
她哭了!哭着到了石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