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为什么？”
红旗开始不想说，架不住连长的追问，只好吞吞吐吐地说了。连长和司机一边听一边大笑，反倒让红旗松弛了下来。
连长对他一阵好劝，“你这样不读书搁那个家长身上都不会同意！还有，部队也不会要你这种人的！”
“我什么人？”红旗反诘他一句。
“自由散漫、无组织无纪律、不求上进的人！”连长严肃地说。
红旗最怕别人说他是不好的孩子，连长这么严肃地说，他开始动摇了自己坚决不回家的决心，又想到穆秋这个时候指不定多么着急呢，肯定还会哭的！他心就更软了下来。可都出来了，自己要回去，也太没面儿了，幸好连长给了他一个台阶――打电话给王建设，说红旗在他这里。他一把抢过电话，“王叔，我妈怎么样了？”
“你还惦记你妈？哭得死去活来的，臭小子！”王建设头痛地说，“我让你爸去接你吧！啊，听话啊，红旗！”
“王叔，求你了，不要我爸来！”
红旗的话把王建设噎住了，暗忖：红旗这么不亲乎他爸，新云会不会也这样？真的是“父子是冤家？”
“你来接我吧！”红旗看王建设不说话，接着说。
只要红旗回来，谁还不答应他的条件呢？
王建设放下电话去给韩钢报信，韩钢一听红旗不要他去接，颓然坐下，“老王，那就麻烦你了！”
“别客气！老韩，我这就去！”王建设跑出办公楼，叫上车，弯到红旗家楼下，大声叫陆美娣的名字。陆美娣探出头，“你告诉他们，红旗找着了，我这这就去接他回来！”说完，他跑回家，就知道新云在家，“走，接红旗去！”
新云的屁股像是被沙发烧着了一样跳起来，顾不得蒋智跟着王建设坐上车，“红旗在哪儿？”
“在大兴呢！”王建设说。
韩钢躲在办公室哭了一鼻子，那是痛苦：他不知道他和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闹成这样？他伤心，他埋怨自己的粗暴也埋怨红旗不理解他做父亲的一番苦心。
哭完，他仰天叹气，“儿子大了，走什么路就让他走吧，我已经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了！”
见到红旗，父子俩都有些不自然。
穆秋把红旗推到韩钢跟前，红旗艰难地说，“爸，对不起！”
韩钢心里不服：给自己的老爸道歉也这么难为情吗？哼！
这是韩钢父子俩的一个分水岭――俩父子后面的日子都像外人一样保持着距离，平时红旗见到他就走开，迫不得已他才会给韩钢说话。
红旗也变得孤僻起来，觉得没人理解他。没事儿的时候，他就去后面那块空地，躺在草丛里发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