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心震惊表情,我不可思议地看向花怜:“你确定?”
“小姐,”花怜的面色苍白,“奴婢确定,那声音不会有错。”
“你且将当时的情况细细道来。”我理了理思绪,尽量使自己镇静下来。
“奴婢途经松竹林,往日的黑夜中松竹林甚是很少有人经过,奴婢隐约听到有人于林间说话却也不感到惊讶,亦未曾想过去听,当时奴婢猜想可能是宫中某位宫女和太监亦不一定。可是奴婢将远去之时却听见了有男子在说话,心中一惊。宫中只有一个男子,那便是皇上,可是那声音分明就是陈大人的啊。奴婢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生怕惊吓了旁人……”
“除了你可还有人看见?”恩心打断了花怜的话。
“没有,”花怜摇头道,“奴婢走去看时,看见……看见两人抱在了一起说着让人蒙羞的情话,可是奴婢从中得到的一个甚是重要的消息,”花怜看向我,“陈大人和林修容其相会之日为每月初七、初十。”
“娘娘,此事重大,定要三思而后行。”恩心在一旁提醒道。
“恩心,你可知道陈大人家中的妻子是谁么?”我抑制着内心的颤抖。
“知道,奴婢听说,陈大人家中的妻子钟离氏乃是我洛商国有名的孝女。陈大人的母亲昔日重病于床,钟离氏一步一步跪着拜向红拂寺,其孝可动天,堪比白娘子对许仙之情。”恩心说道。
“是呢,白娘子之所以会跪着,是为了救她的的丈夫许仙;而钟离氏那般做,全是为了她的婆婆,陈大人的母亲,如果她不爱陈大人,怎会如此孝敬他的母亲呢?钟离氏也算是对得住陈大人了,为何陈大人偏偏做出此等事来呢?”我怅然的叹息。
“家有贤妻,官场顺利,如是已足够,为何陈大人还这般不知足,还来沾染上六宫的嫔妃?!”花怜气愤不已。
“花怜这话可就错了,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不管是陈大人真的对林修容有情还是贪图美色荣华为了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可是陈大人如此做不止对不住家里之人,更对不住娘娘。”恩心看着我。
“恩心,此话怎讲?”我顿时一惊。
“自上次娘娘前去风笙殿之时叫上了奴婢,奴婢亦就知晓娘娘不将奴婢当外人了,那么奴婢在此有些话就坦白说了。陈大人昔日与娘娘有情如今断了亦好,省得日后闹出是非连累了自己的家人。娘娘一家一直以来与林家势不两立,如今知晓了林修容扰乱宫闱之事,定不能坐以待毙,”说罢,恩心跪下,“奴婢希望娘娘不要念及与陈大人旧情,尽管放手去做此事。”
“恩心,本宫知道你的真心,你亦不用如此动不动就下跪,此事本宫自会有所斟酌。”我将她扶起来,斜靠在了贵妃榻上,“你们先出去吧,本宫欲独自安静一下。”
我闭上了眼,屋内的门被关上,清净了不少。
俊楠怎会这样?难道他真的爱上了林修容?她让他这般不顾一切来宫中看他,他忘记了家中的良妻了么?怎的这般糊涂呢,他不要陈家业绩,不要报效朝廷了么?我握紧了拳头,他爱上谁我都不会去管,可是那个与他在松竹林间缠绵的女子是林修容!我董家仇人的女儿!她被囚禁于宫中,竟敢私自出宫与男子苟且,如此不知羞耻!我咬紧了牙关,陈俊楠,他口口声声说会站在我的背后,默默地看着我,这就是他那日在东枯井对我的承诺么?你不但没有帮我,反而勾结上林修容,就如恩心所说,他对得住我么?
我红了眼,我不爱陈俊楠,可是,他怎样也不能和林家勾搭上啊,他的妻子呢?她指不定今晚在屋里点灯等他回去吧,那样期盼地眼神,即使钟离氏那般淑惠,即使陈俊楠夜深晚归,她亦会认为他是在忙于国家大事吧。我无奈地冷笑了,我终究不会有那么狠,陈俊楠于我来说,不止是昔日之所爱之人,更是朋友,我不可以被仇恨冲昏了头,不可以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花怜,进来。”我吩咐道。
花怜开门道:“小姐有何吩咐?”
“花怜,明日你去东神门传话给陈大人,让他晚上到长门树下等我。”我用手按揉着太阳穴。
花怜见状上前给我按揉,眉宇间隐隐约约有担忧地神色:“小姐头疼么?”
“事儿想多了,自然就心烦头疼了。”
“小姐,你真的想放过陈大人么?这可是除林家的一大好机会。”花怜心有不甘。
“若我狠心至不顾钟离氏、不顾陈家、不顾昔日之情之地步,我便是真的不再是我自己了。”我顺便躺下了,微微地闭上了眼。
“恩心姑姑方才告诉奴婢,小姐绝非狠心之人,不会揭穿陈大人,但若小姐此后再如此心软,定不成大事。奴婢亦认为恩心姑姑之话极为有理,只有心狠,才能达到目的。”花怜的声音很是平静。
“就当我给他一次机会吧。”我甚是疲乏,便昏昏地睡去。
第二日晚上,我再次穿过风笙殿来到东枯井之时已是物是人非,他依旧站于树下,远远地凝视我,等着我的靠近。有那一瞬间,我几乎认为他还是爱我的。
“本宫今日打扰打扰大人,有劳大人深夜在此等着本宫了。”我的语气彬彬有礼,找不出丝毫的差错,更听不出任何感情。
“微臣曾经说过,只要娘娘需要微臣,微臣随时就到,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他双手抱拳行礼。
“陈大人起身吧,”我向他抬手,示意他起身,“今日本宫叫大人来,不是让大人为本宫办事,而是有一件事本宫欲弄清楚。”
“娘娘但说无妨。”他双手背于身后,如往日一般气宇轩昂。
“你和林修容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深吸了一口气,将话终于说了出来。
“什么?”他的神色中除了惊讶、担心,还有伤心与惶恐。
“回答我,”我逼近他,他后退了一步,埋下头去,不敢看我,“看着本宫,说啊!”我的声音不大,却是轻声吼出来的。
“一月前。”他似是下了很大地决心似的。
“你爱她么?”我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生生地疼。
“爱。”他短短的一个字,引燃了我胸中的怒火,反手就打了他一个耳光,“啪”地一声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爱?你只知道你爱他,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你对得住谁?!你对得起家中等你的妻子,对得起陈家上下几十口人,还是你对得起你曾经给我的承诺?!你竟如此自私,你何曾替他人考虑过,替那些爱你、关心你的人考虑过?!”我逼视着他。
“是,我就是自私,呵呵,”他苦笑了一下,顿时表情突变,如嗜血的魔一般红透了双眼,一手过来捏住我的脖子,“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移情别恋,贪图荣华!面上说着为了你董家,实际上不过是为了你自己!”他的手劲越来越大,我好像要窒息一般,“我是爱她,我更要借着她慢慢吞噬掉林家在朝廷的势力,你一届女人,论起狠心不必我差!贱妇!”说罢嫌恶地将我推开,从袖中抽出丝绢擦拭着手。
我后退数步大口大口地喘气,躬着身子,手不断地抚着胸口,泪也随着落下。是我错了么?我本来就不该心软,不该顾及他,这是我所认识的陈俊楠么?一洗昔日的淡雅之气,而现在的他一脸的邪笑看着我,犹如着魔的魑魅,时间会改变一切,是否在权力与荣华面前万物都显得如此渺小?是我将我和他之间的感情看得太高,我却不知他已将我们的感情看得不值一提,甚至方才为了这个秘密守住,差点将我灭口。
我缓缓地站直了身子,擦干了眼泪,将方才之事当作未发生一般,淡淡笑道:“陈大人过奖了,本宫乃一未满双十的女子,何德何能与你相比?”
“元德仪是你毒死的吧?”他的眼神深不可测,好似将我看透一般。
“是怎样,不是又怎样,干你何事?本宫之事岂是你可以管的?”我不再看他。
“呵,娘娘变得可真是快,既然如此,微臣之事,亦请娘娘勿管,至今一别,你我再无任何关联。”他离我数尺之远,说罢,转身离去。
是的,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联,陈俊楠,既然你如此说,我也好放手去做我该做的事了。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似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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