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温度很高,快到中午的时候温度已经没有了早上的温暖,空气中充满了盛夏特有的燥热,这时候的灿烂阳光显得那么的不合时宜。尚小冉擦擦头上的汗一把推开面前的木质栅栏门,院子里的草坪有些枯黄,花圃里面她昨天刚收拾好的百合花也耷拉着脑袋显得无精打采。显然是没有浇水的原因。阳光透过周围的树冠漏下来,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撒下一地斑驳,这本应该是很美好的画面,尚小冉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希望能够和心爱的人在这样的小路上一遍遍踩过,细数每一片树影,哪怕没有漂亮的房子没有衣食无忧的生活,但就这样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相扶着走下去,在岁月的变迁里慢慢变老也是一件令人向往的事。可惜她现在顾不得想这些,她还有重要的事要问清楚。
别墅的门虚掩着,尚小冉想了想还是直接推门进入,这样显得比较理直气壮。可是偌大的客厅并没有人影,这让她有些诧异,不应该啊,家里没有人门却这样大开着,或者是蒋妈回来了?或许她可以先找到蒋妈问问情况,尚小冉打定主意就直奔厨房,现在的时间也该做午饭了。
厨房里并没有人,白色的地毯上凌乱的奶油显得很突兀,看来蒋妈没有来过,那么说门开着是因为那个可恶的沙猪并没有去公司。想到这里尚小冉就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冲进书房,然后是二楼的房间、阳台、花房,甚至连客房都翻遍了就是没有人。尚小冉不得不感叹别墅确实够大的,她甚至找到一间练舞用的专业练功房,不过看样子好多年没有用过了,地板上的灰尘堆积的很厚。
他会在哪里呢?现在整个别墅的每个角落都被她翻了个遍,剩下的就只有二楼最西面的房间,那个和凌浩阳的房间正对着的屋子,蒋妈曾经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进去,甚至连打扫都不用,他会在那里面吗?
尚小冉有些忐忑的推开那扇紧掩着的门,说实话她有些害怕,难道里面会关着什么东西吗?僵硬的尸体或者疯掉的女人,或者是凌浩阳有着某种变态的嗜好饲养了某种奇怪的动物?
门吱的一声打开,呈现在眼前的是一间很大的房间,比之前尚小冉住过的客房大很多,格局和凌浩阳的房间差不多,也是两面都是落地的玻璃墙,上面遮着厚厚的落地窗帘,唯一不同的屋内的摆设显得很有女人味。此时窗帘的一脚被掀起,阳光透过来成为这个昏暗房间的唯一光源,尚小冉慢慢的往里面走去,眼睛渐渐适应了周围的昏暗,她看清楚了在墙边摆设着一个梳妆台,旁边是欧式的公主床,高高的床柱上拖曳着白色的蕾丝纱帐,粉色的墙纸搭配着鹅黄色的布艺沙发,整个房间显得很梦幻。
这个房间的主人要么是一个简单可爱、充满梦幻的小公主,要么就是一个娇柔做作、爱慕虚荣的女人。尚小冉在心里给房间主人下了定论。她一边想着一边往里面走,脚下却突然踢到什么东西,乒乒乓乓的倒在地上,尚小冉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忙低头看去原来是几个酒瓶子,倒在地上滴溜溜的原地打转。她刚松了一口气却被旁边的景象吓到,一个满身酒气的身影正斜靠在沙发背后,手里还拿着半瓶葡萄酒,瓶口歪在一边,红色的液体正缓缓的淌出来,长绒地毯上一片狼藉。
唯一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身边,尚小冉眯着眼看了看,棱角分明的脸颊,性感的薄唇,是他?他怎么会这样?顾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先把他扶起来再说。尚小冉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把凌浩阳从地上扶起来,却不想自己瘦弱的身材根本无法承担凌浩阳的体重,好几次拼尽全力站起来一点却又重新跌回地上,反而将他弄得更难受了。尚小冉只好将他平放在地毯上,起身将床上的枕头拿下来垫在凌浩阳的脑后。他似乎舒服了一点,敞开的衬衣领口下,性感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发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尚小冉以为他要什么东西,仔细听了听却是一个名字“楚依依”。
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就在昨天晚上他将她压在身下百般凌辱时,嘴里喊得还是这个名字。她在昏迷前最后的记忆告诉她,原来自己受尽凌辱却是做了别人的替身。本来没想起来的事在他模糊不清的发音中渐渐清晰,像电影回放一样在眼前一遍遍重播,心却渐渐灰了,又慢慢的疼痛和深深的恨意袭上来。
该死的,她是来找他理论的,她是理直气壮的来讨要说法的,怎么到头来却又回到女佣的身份来照顾某些人。她才不要管他,他是死是活管她什么事,死掉更好省的她每天要在心里骂他一千遍。尚小冉赌气起身准备离开,却瞥见凌浩阳脚边的粉色信封。尚小冉本身并没有偷看隐私的习惯,只是现在强烈的直觉告诉她所有的事情都和这封信有关系,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捡起地上的信封,上面的“TOHonk”证实确实是早上在蛋糕盒子里见到的那封,只是它现在被揉的皱巴巴的,还沾上酒渍正在湿嗒嗒的滴水。尚小冉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掏出纸巾将信封上的红色液体擦干,然后展开信纸,简单的几行字映入眼底。
原来是这样,那楚依依就是凌浩阳爱的那个人了,但是现在这个人要结婚了而且新郎不是凌浩阳而是另有其人。怪不得凌浩阳要借酒浇愁,想当初自己被郑家寒抛弃的时候也是借酒浇愁不能自拔,如果不是后来在机场的事情她可能现在还不会死心,那件事情让她认识到一个男人如果在分手后连最后的尊重都不给你的话,那只能说之前的交往是自己瞎了眼,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