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刚五短身材,长得缩手缩脚的,好像霜打过的茄子没长开似的,怎么看都觉得他配不上那套官服,但当他坐上厅堂,一拍惊堂木,老鼠立即变成老虎,浑身上下透着凶狠和恶毒。连官服都透着杀气。
楚楚不寒而栗。
“台下所跪何人?”刘刚语气冰冷的能蹦个冰珠子出来。
楚楚害怕得太久了,已渐渐变得麻木了,她带着几分惊恐有气无力地回答道:“犯妇楚楚。”
“所犯何罪,一一道来。”刘刚用命令式的语气说道。
楚楚看一眼刘刚,顿浑寒气扑面而来,她想起司马迁的《报任安书》:“交手足,受木索,暴肌肤,受榜箠,幽于圜墙之中,当此之时,见狱吏则头枪地,视徒隶则心惕息。”楚楚此时就是这样的心态,她低下头回道:“楚楚实不知所犯何罪。”
刘刚一拍惊堂木,道:“大胆刁妇,公堂之上还敢抵赖。来人,给我重打二十。”
二个衙役走过来,拖起楚楚,按在地上。
“叭”一根手腕粗的棍子重重的打在楚楚身上。
“炊臼之痛”由身上传到心里,楚楚紧咬着牙齿,才忍住没叫出声来。
虽现在是犯妇的身份,但她要拿出娘娘的骨头,可以怕,可能痛,但不能丢了面子。
棍棒接二连三的落到楚楚身上,楚楚先感觉痛贯心膂,继而痛如剥肤。楚楚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屈打成招,这痛实在是难以忍受,若非自己有复仇之任在身,与其这样痛下去,还不如一死了之。
二十板子打完后,楚楚又浑身血花。
重又跪于堂下,楚楚觉得现在跪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了。
“犯妇楚楚,你所犯何罪,快点从实招来。”
楚楚真的想招了,但想到父母还等着她为他们报仇,咬咬牙道:“楚楚实不知所犯何罪?”
刘刚看了看楚楚,露出轻蔑的冷笑,转而改变严厉的语气,变得小鸟依人般温顺道:“传贤妃。”
楚楚惊愕,孟怡青此来她想要证明什么。
孟怡青迈着高贵的步子走进堂中,衙差立即搬来椅子。
孟怡青慢慢坐下。
楚楚盯着孟怡青年,孟怡青不敢正视楚楚的目光。
“贤妃娘娘,当日在后花园,娘娘和犯妇一起向楚王学习扶琴时,楚王为何琴断啊?”
楚楚还盯着贤妃看,被一个衙差用棍子把头扭过去。
孟怡青用非常小的声音道:“以本妃看来,楚王是因为受到琴音困扰,心绪不安,心生混乱而断弦的。”
“当时除楚王之外,何人在扶琴啊!”刘刚的声音温柔得能挤出水来。
“是楚妃。”孟怡青的声音又小了几分。
“贤妃娘娘所指的楚妃是不是就是犯妇楚楚。”
孟怡青停了停,点点头。
“贤妃,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为什么?”楚楚悲愤问。
孟怡青还是不敢看楚楚,她起身要走。
“你别走,为什么你要陷害我,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你说啊?”楚楚冲过来,被衙差按在地上。
孟怡青加快了脚步。
“恭送贤妃娘娘。”
孟怡青走过很远还听得楚楚呜咽的声音说“为什么”。
楚楚的悲愤充塞了她的整个心胸,就在她悲愤难抑之时,听得刘刚道:“传御前侍卫成明。”
孟怡青已经当胸一刀刺向她的要害,这个成明又是刺向她的利刃。
楚楚感觉天地一片黑暗,自己的末日快要到了。